现代快报讯（记者 姜斯佳/文 丁碧轩 于茜同/摄制）“多少年以后，当我开始写那个村庄的时候，我想到最多的，是我在少年时偶尔听到的人们的梦话，我想最好的文学语言一定是梦的语言。”10月25日，第五届凤凰作者年会在南京举办，著名作家、新疆作协主席、茅盾文学奖得主刘亮程获颁“金凤凰”奖章，并在现场以《文学是做梦的艺术》为题发表主旨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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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的分享从一个关于梦的故事开始：“我在我的第一部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中写过一个孩子，他在全村人睡着后，独自走在月光下面的村庄，爬到每一户人家的窗口，听人家说梦话。我小时候或许真的听见过一村庄人的梦话，在那样的夜晚，劳动者累了，沉睡在黑夜中，我想不管他们白天或现实中获知或未获知这是梦，他们夜晚的梦都已经改变了白天或现实中的生活，只是那些如山堆积的劳动者的梦淹没在一个又一个长夜中，只有个别的一两句梦话传到外面，被一个乡村少年所听见。”

这个小时候听了许多梦话的少年，长大后开始用如梦般的语言创作。刘亮程谈到，自己曾写过一只“醒来的左手”，它能将梦中的东西拿到梦外，也能将梦外的东西转移到梦中。这只“醒来的左手”就是语言，唯有语言可以在梦里醒间来回折腾，去修复这个残缺的现实，又用现实去修补残缺的梦，在梦里醒间创生文学的真理。

在长篇小说《本巴》中，刘亮程试图写出一个如风一般将大地岁月连为一体的时间旷野，写出将梦与醒连接在一体的辽阔完整的人生，写出他听到和见到，以及只在梦中看见过、听见过的那个模糊的、遥远的世界。“写作者是语言的操纵者，我在我的文字中看见我睡着，看见我醒来，我看见我的文字跋涉在遥远的回乡之路上，那个‘乡’是眼前的大千世界，也是写作者遥不可及的孤独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