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慧好女人。这种女子通常就是人们说的“旺夫”,放眼古今,贤内助对一个男人的成功是有巨大裨益,一个男人,能做出多大的成绩,能造就多大的辉煌,不仅要在外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在内也要有来自女人的协助。当男人成功了,闪耀的军功章才会有女人的一半。这一点,要是用来说国军五虎上将、抗战名将、建国后曾经担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官至副国级的卫立煌是最恰当不过了。
卫立煌是安徽合肥东郊卫杨村人,他出生于晚清那个动荡的年代,饱受贫困的他有幸进入私塾读书,他深知学习机会的不易,十分珍惜,因此学习格外勤奋刻苦,读了不少史典书籍,能作诗填词,有坚实的古文基础,尤其是幼时打下扎实的书法功底,留下的书法作品劲力厚重、骨力十足,而且年纪越大,书写的作品越显得老辣而飘逸,端庄典雅,雄放有度,在国军将领中,可谓中佼佼者。
此时正值清末民初乱世,军阀混战,兵连祸结,烽火四起,战争连年不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命。他感觉读书根本没有出路,于是投笔从戎,来到武汉,在身无分文的无奈之下他选择报考湖北陆军学兵营,由此走上了军旅生涯,随后便开始了他毕生从事的军队生活。
一开始卫立煌是在粤军徐崇智的麾下当兵,由于他作战勇敢,遇事果敢,身先士卒,兼富谋略,又有文化知识,脱颖而出,很快就一级一级提拔上去,很快就当上了补充旅旅长。正当他认为自己在队伍中前途无量,官运亨通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卫立煌的顶着上司许崇智被蒋介石驱逐,部队也被蒋改编,卫立煌的职务也从旅长变成了团长。
换了个领导降了职务,卫立煌非常郁闷,他深知这个新领导的特点,用人侧重的是“亲缘”与“地缘”,一是用黄埔系的军官,二是信奉“人不亲土亲”用浙江籍同乡。自己既非“浙江同乡系”,也非黄埔嫡系,是收编来的杂牌,本来好好的旅长一下子降为团长,可见自己是前途一片黯淡。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此时卫立煌的贵人出现了,便是他的前一任夫人朱韵珩。
在镇江城西的风车山,有一座两层的教学楼,上面写着镇江崇实女子中学,这是当年比较早的教会学校。当时,卫立煌率领一支部队驻守这里,他的手下部队强占了崇实女子中学校舍,这还不算,这些兵痞不时跑到学校围观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看到兴奋处打起响指,吹着刺耳的口哨,吓得女生们避之不及,纷纷向老师报告这严重的问题。
看到这种情形,老师们坐不住了,纷纷告到女中校长办公室,此时年仅28岁的女中校长朱韵珩柳眉竖起,挺身而出,来到栅栏外的那些兵油子旁边,用温和的语言劝说他们回到驻兵的营地,不要随意到此处打扰女学生的学习,谁知根本没有效果,这些人还嘻皮笔脸调戏起女校长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这位女校长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个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孤儿,流落在苏南一带,被教会的人收养,供她念书,因为学习成绩特别优秀,后优异的成绩考取美国丹佛大学,拿了个教育学硕士回来,深造后回国反哺母校出任校长。朱校长见与小兵谈没有用,就决定找这群兵的领导交涉,制止这一行为。
这一天,朱韵珩找到小兵的领导卫立煌,一开始下面人报告教会女校长来访时,他以为不过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修女而已。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推开门一看,眼前出现一位相当的美貌的年轻女子,细挑的眉毛、柔和的眼睛和小巧的嘴巴,长在鹅蛋形的面庞上,肤如凝脂、凤眼流波、双眉如黛,樱桃小口嫣然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嘴边微微漾起一丝笑意,端庄、丰盈、隐约中还透出优雅高贵。一双葱管般的玉手,抚弄着一头如云的秀发,舒展着那袅娜的身姿,恰似江南美丽的一泓清水。
第一次看见如此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美女,使这位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干过多年的军人卫立煌心情颇为紧张。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唇红齿白的朱校长,便开始展露她的不凡谈吐,开门见山从“仁义礼智信”到“温良恭俭让”,强烈谴责践踏校园、骚扰女中小兵的行径,随即要求上级坚决制止。
卫立煌像小学生一般被朱韵珩训了一顿后,立即下令部队退出学校,还对损坏的学校公物进行了赔偿。他下达完这一系列的命令后,这位朱校长对卫立煌的彬彬有礼留下深刻的印象,加之前听说过卫立煌在战场上的一些传闻,她本以为卫立煌会像其他军阀、军痞那样粗鄙不堪,没想到卫立煌会如此的通情达理,尤其是看了几幅卫的书法,其笔画简练,笔笔意境开阔,字字神韵方显,件件章法美观,字里行间龙腾虎跃,偶尔藕断丝连,其风格独特自然美,大气大度足显精气神,并从中感觉到他的真诚与气质。认为他是个儒将,她对卫立煌也产生了几分好感。
卫立煌后来打听到朱韵珩还是单身,便展开了猛烈追求,1927年12月24日,两人在上海一家饭店举行了婚礼。巧合的是,他们结婚的当天,蒋介石与宋美龄也在同一家饭店举行婚礼,朱韵珩与宋美龄都曾经留学美国因而得以相识,相似的背景使两人关系越发亲密,于是与宋美龄情同亲姐妹。卫立煌的儿子卫道然回忆说:“母亲每次去见宋美龄,不必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入,她们之间书信来往常用英文,见面对话也常讲英语”。朱韵珩与宋美龄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无形中拉近了卫立煌与蒋家的距离,使蒋介石对卫立煌的信任日增。
卫立煌与朱韵珩结婚之后,朱韵珩很旺夫,靠着夫人“路线”,宋美龄自然在蒋介石面前多多美言姐妹的丈夫卫立煌,说他军事素质高等等,为他后来掌握军政大权,成为党国要员铺就了道路。靠老婆跟老蒋这口“软饭”攀上高位,当上第一战区司令官,其管辖的作战区域涉及6个省,能够调动的兵力多达114万余人,一时风光无限,成为五虎上将之一。
正值卫立煌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军旅生涯达到了顶峰的时候,1939年,朱韵珩因为一次手术休克,抢救四天后,回天乏力,1939年10月朱韵珩在四川成都与世长辞,年仅37岁。正在抗日战场上的卫立煌,接到噩耗,堂堂百战将军,掩面哀嚎,哭倒在地。为此蒋介石特批,请假奔丧,宋美龄也从重庆乘飞机到成都吊唁。
朱韵珩病逝了,失去了夫人的这条线的帮助,后又因拒孔祥熙的二女儿的一桩婚事而彻底失去了蒋介石的信任,卫立煌也逐渐失宠,特别是在内战期间,他被指责“迟疑不决,坐失戎机,致失重镇,着即撤职查办。”他走过一段孤独的岁月,最后落幕地出走到香港。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娶了一位夫人,那便是著名的北大才女,被人尊称为北大校花的韩权华,又开启新的人生历程。
韩权华,出身天津八大家之首的“天成号韩家”,是一位大家闺秀,祖上靠海运发迹,不过到了晚清八国联军侵华时,“天成号韩家”经营的18家当铺洗劫了17家,偌大的产业土崩瓦解,从此进入没落, 不过,正如《红楼梦》中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权华成长的家庭,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也因此受过良好的教育,加上人很聪慧,成年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乙部(文科预科)。
在北大读书的韩权华,由于出身名门,加之自身容貌出色,身材高挑,据西夷《记北大的初期女生》一文记载,在一部女学生中,“最漂亮的是韩权华,长身玉立,洒然出尘”。同时,脸若银盘,明眸皓齿,气质优雅,还多才多艺,当时甚为稀罕的北大女生,这样的“校花“即使放在今天也是佼佼者,一时追求的人排成长队,特别是有一位教授的追求竟然闹得满城风雨。
当年,追求韩权华的那个教授名叫杨栋林,字适夷,贵州毕节人,是一位历史学家。从北大毕业之后直接留校任教,起因是杨栋林在《北京大学日刊》发表启事,为他哥哥代聘家庭教师,应聘的人很多,但杨却私下将启事给韩,希望韩能应聘。这件事过后,北大就开始有人传播关于两人关系的谣言,两人的暧昧关系开始让一些韩权华的追求者骚动了起来,更有好事之徒在北大厕所张贴启事。
此时,杨栋林为了澄清这件事情,写了一封信给韩权华,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韩权华将杨教授的信公开发表,并愤慨地写道:“不意中国最高学府的教授对本校女生——素不认识的女生竟至于如此。我以为此等事匪但与权华个人有关,实足为中国共同教育之一大障碍。我北大女生,我北大全校皆足引为不幸。”此信一度引起轰动效应,还惊动了校长,最后杨教授无奈辞职,韩权华也被迫转学,后来留学并在美国教书。
俗话说,美女爱英雄,后来,经人介绍,韩权华结识了卫立煌,她得知抗战时他指挥过著名的忻口战役歼敌数万,还担任过第二次远征军司令长官,消灭了盘踞缅甸的日军,打通滇缅公路,成果辉煌,对他非常膜拜,便欣然同意了卫立煌的追求,随后两人结为伉俪。
卫立煌撤职查办后寓居香港,韩权华一直陪伴着失意的他,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此时,韩权华通过自己的亲属的关系,促成卫立煌回归祖国的怀抱,随后在妻子的策划下,写了一篇著名的告同胞书,在国内外引起高度关注。卫立煌在文章中,热情地歌颂新中国,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抨击老蒋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内外政策,指出他们反攻大陆是“痴人说梦,白日见鬼”,还鞭挞了美国欲强据台湾的狼子野心。
韩权华帮助卫立煌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1955年3月15日,卫立煌携夫人韩权华回到祖国大陆,回归之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被任命为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成为副国级的岗位。
后人叹曰:卫立煌的两位夫人,美貌与智慧并存,不仅助推他事业成功,更重要的是能够助力他识时务,向大体,走向光明的人生。的确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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