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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蒋介石在华山

1936年10月24日,蒋介石携夫人宋美龄游览了以“奇、险、俊、秀”闻名的西岳华山。蒋介石这次游览华山有张学良、杨虎城、邵力子、钱宗泽、冯钦哉等人的全程陪同。

这张照片就是张学良陪同蒋介石游览华山时拍摄,地点在华山苍龙岭的石阶上,两人身后是钱大钧(右)和蒋孝先。这张照片当年公开后广为流传,尤其是“西安事变”爆发后,让这张合影更加耐人寻味。

这张照片中,张学良脸上露出疲惫,而蒋介石却面露微笑,从肢体语言来看他们看起来似乎还很亲密,其实貌合神离,早已分道扬镳。为何如此呢?根本原因是张学良对蒋介石逼迫他“围剿”红军强烈不满,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意打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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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

关于这一点,张学良在晚年接受采访时也再次给予了确认。1989年6月,张学良89岁大寿前夕,他罕见地提到了最讳谈的“西安事变”话题,并再次透露了发动“兵谏”的真正原因。

另外,在寿宴的晚宴上,张学良表示,“‘西安事变’是逼出来的!”张学良还向史学家郭冠英和旅美学者唐德刚亲口追述了“西安事变”的心境和缘由,他说:“我就是要中国停战,不要打仗。我实在是反对内战,反对透了。”

但是,蒋介石根本不愿意听从张学良的意见,一直逼迫他“剿匪”。为此,张学良在“西安事变”前跟蒋介石就是否该“剿匪”进行了激烈的争辩。就在这次游览华山时,蒋介石决定再次“敲打”张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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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蒋介石等人

当蒋介石一行来到华山云台观休息一会后,便来到北峰石牌坊附近游览。蒋介石慢慢走到一处悬崖前时,他让张学良往前走三步,因为第三步距离悬崖太近,张学良没有往前走。

蒋介石看到这一幕,面对张学良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前面是悬崖。现在你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如果再往前走走一步,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要三思而后行!”

张学良没有说话,那一刻他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1936年12月2日,张学良深感继续“剿匪”前途渺茫,同时东北军都渴望能打回东北,实现回到家乡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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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和张学良、杨虎城

就在这天,张学良亲自驾驶飞机来到洛阳面见蒋介石,结果遭到训斥。同时,蒋介石再次逼迫张学良、杨虎城率部去前线跟红军继续作战,以实现对红军的“作彻底的处理和根本的解决”。

眼看张学良“剿匪”积极性不大,蒋介石决定亲自前往西安。1936年12月4日,蒋介石抵达西安,随即住进临潼的华清池。紧接着,蒋介石的心腹陈诚、蒋鼎文、卫立煌等人也陆续抵达。

一到西安,蒋介石忙活起来,他频繁接见东北军的众多将领,以威逼利诱的方式希望他们能接受自己的想法,但效果很不明显。比如有东北军将领声泪俱下地说:“我的父母都被日本人杀害了,我的两个兄弟也惨死在东北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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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杨虎城

蒋介石越听越心惊,他决定跟张学良、杨虎城摊牌,给他们两个方案:第一个、东北军和第十七路军服从命令,全部调到陕甘前线,向红军发起最后全面的进攻;第二个、拆散东北军和十七路军。

对于这两个方案,不仅张学良和杨虎城无法接受,两人的将领们也坚决不接受。在这样的背景下,张学良决定做最后的一点努力。1936年12月7日午饭后,张学良驱车来到华清池。

张学良声泪俱下,他对蒋介石说:“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无论是为国家、为民族的利益着想,还是为委员长的威信着想,都应该停止内战,共同抗日。共产党和红军的问题,可以用政治方式解决。不停止内战,不举国团结一致,就谈不到抗日;不抗日,就谈不到救亡图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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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蒋介石

不出意外,蒋介石再次训斥张学良,说到最后更是站起来拍着桌子大骂道:“现在你就是开枪把我打死了,我的计划也不能改变!”事已至此,张学良也深知自己的努力失败了,当晚便找到杨虎城商讨计策。

那晚张学良和杨虎城密谈了很久,他们认为除了“兵谏”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逼迫蒋介石抗日了。1936年12月12日零时,张学良下令“兵谏”。零时5时许,负责行动的部队攻进了蒋介石住的五间厅。

蒋介石听到枪声后,立即披着睡衣翻墙逃到后山的一个岩洞里躲藏起来,但不久便被活捉,这就是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12月24日晚,蒋介石被迫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停止内战、共同抗日的决定,“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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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

12月25日,张学良不顾部下的一再反对,坚持护送蒋介石回南京,结果一下飞机便被软禁。张学良更没有想到,自己于1946年被秘密送到台湾关押,直到1990年才最终获得自由。

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软禁生涯中,张学良内心逐渐绝望,为此发出:“我的事情只到三十六岁,以后就没有了。”但是,张学良对于发动“西安事变”,他至死都没有后悔。

1992年,张学良对唐德刚说:“为什么会有西安事变,我只能这么说,我相信中国一定要统一,要枪口对外,不要再打内战了。这是我的一贯信仰,从东北易帜到西安事变都如此,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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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墓地

2001年10月14日,张学良在夏威夷病逝,享年101岁。在中共中央给张学良亲属的唁电中,评价张学良是“伟大的爱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