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荒野上流淌的冰川,将微生物和人类连结在一起。
一条贯穿欧洲、亚洲、北极、南美洲和南极洲的旅程。
生命禁区里,微生物构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生态网络。
冰河、荒野与人性在此刻交织,并终将迎来人类的命运。
冰川并不是无声、静止,以及没有生命的,相反,冰川和森林、土壤一样,充满了微生物,而且与人类的生态系统有着紧密的联系。
它影响着人们赖以生存的系统,不论是渔业还是农业,都深受冰川的影响。它也代表着我们这个世界上最敏感和最活跃的部分,冰川的命运与人类的命运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美】杰玛•沃德姆著/姚雪菲、罗岚、曹睿、张臻珍译/商务印书馆出版/2024-5
编辑|孙斐凡(实习)
设计|Manny
内容简介
▲ 图片来源/杰玛•沃德姆(Jemma Wadham)个人网站
《聆听冰川》讲的是一次全球冰川科考之旅
冰川,覆盖了地球表面约十分之一的陆地。冰川的增长与衰退,既体现了地球绕日转动的规律,也体现了人为因素对自然的影响。在本书中,世界著名冰川学家杰玛·沃德姆带领我们踏上了一条贯穿欧洲、亚洲、南美洲、南极洲的旅程,介绍了全球各地雄伟的冰川,每个冰川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地位。
除了介绍关于冰川的知识以及科学发现外,作者还以自己的经历,讲述了她对于冰川热忱的来源,以及对个体生命及冰川命运的反思。
《聆听冰川》呈现了地球危机的预警
目前覆盖地表十分之一的冰盖和冰川如今正处于严重危机中。冰川中涵盖地球上很大一部分的淡水——但随着我们的气候变暖速度加快,冰川正在迅速融化。在阿尔卑斯山、安第斯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的高处,曾经坚不可摧的冰川正在萎缩,甚至濒临消失。
与此同时,在南极洲,冰盖正在变薄,它们正在向敏感的海洋食物网释放融水,并可能释放储存在冰层深处数百万年的大量甲烷。这对人类的潜在后果几乎是无法估量的。
《聆听冰川》是冰川生态的一次全面展示
作为一个世界顶级的冰川学家,作者证明了冰川事实上充满微生物(从前被认为是冻结的无菌环境),这些微生物就像我们的森林和海洋一样,是处理碳和生成营养物质的活跃的“专家”,是影响人们依赖的利润丰厚的渔业和肥沃的农田的关键系统。至此,一个由冰川架构的生态系统被揭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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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图片来源/杰玛•沃德姆(Jemma Wadham)个人网站
杰玛•沃德姆(Jemma Wadham),冰川学教授,就职于特罗姆瑟-挪威北极大学挪威极地研究所和布里斯托大学。
她曾多次带领探险队前往世界各地的冰川,包括格陵兰岛、南极洲、斯瓦尔巴群岛、巴塔哥尼亚、安第斯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并因其研究获得了多项著名的奖项,其中包括菲利普•莱弗休姆奖(Philip Leverhulme Prize)和英国皇家学会沃尔夫森优异奖(Royal Society Wolfson Merit Award)。
她是冰川生命体和冰川对全球碳循环影响的研究先驱,而《聆听冰川》则是她给普通读者写的第一本科普书。
正文节选
我20岁时第一次参与探险,在一个研究项目里做野外助理,当时是个有点青涩的地理系本科生。这个项目旨在揭开上阿罗拉冰川(Haut Glacier d'Arolla)的水流与管道系统的神秘细节。
上阿罗拉冰川藏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的高处,是一个小型山谷冰川,相对容易靠近。这之前,我花了不少时间研究地理学教材上的冰川理论知识,当然也曾阖家度假去过凯恩戈姆山,熟悉冰川们雕刻出的痕迹——但在此处,我才第一次见到了冰川。
我完全没有准备,就带了一个小背包,里面几乎全是夏天的衣服,还有我哥哥的旧军靴(大了好几码),一件塑胶雨衣。这件雨衣在苏格兰时还挺好用的,但产品吹嘘的透气性却堪比薯片袋子。
我在海拔2500米的上阿罗拉冰川的岩石山谷中扎营。第一晚我睡在纸板上,缩在11 岁去朋友家过夜时用的旧睡袋里,睡袋外层是聚酯纤维的,保暖性能约等于一个粗麻袋。那时我还从未听过高性能抓绒(Polartec)或是戈尔特斯(Gore-Tex)这些面料,甚至连充气发泡睡垫(Karrimat)的概念都没有。
不远处冰川的低沉轰鸣声和斜坡上如霰弹枪一般的落石崩裂声一直吵扰着我,更别提让我呼吸困难的稀薄空气与钻心刺骨的寒冷了。我几乎就没睡着过。瞬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中世纪,冰川会被认为是食尸鬼与恶灵的安息之地。
所以这就是一切的开始——我作为冰川学家的人生旅程。当然,我是沿着许多前人走过、有深深痕迹的路前行的。
▲图片来源/pixabay
在山里新的地方第一次醒来,总能最大限度地激发感官。在那座高山上的第一个清晨,我把自己从简陋的帆布下拖出来,迎接我的是一幅全景图。
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景色之一。直面山谷,一块壮观的冰块在山坳(两座山峰之间的鞍部)间“翻滚”而过,从大约500米高,从几乎完全垂直的岩壁上翻落下来——这不是瀑布,而是冰瀑(icefall),冰川在这里走到了山谷的尽头,必须冒险越过下面的悬崖。
这里提到的冰川,即为上阿罗拉冰川。它从陡峭的岩面上迅速流下,一直延伸,直到微小的冰晶不足以快速形变,整体都流不动了为止。冰体裂出数百万道口子,形成无数冰隙和尖锐冰塔组成的混乱区域——冰塔林(seracs)。
冰瀑是登山者的死亡陷阱。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冰瀑,大概在昆布冰川(Khumbu Glacier)的上游。昆布冰川是地球上最高的冰川,每天大约移动一米,它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是从大本营到珠穆朗玛峰峰顶攀登过程中最险峻的部分之一。登山者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从冰川的曲折路径中找到一条道路通过。在过去的50年里,它已经造成了几十人的死亡——仅仅是因为冰在流动,它流动得越快,就越难保持完整,就会产生成片的冰隙与冰瀑。
冰川有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特点,人们发现它们能以三种可能的方式流动:冰晶形变、基底滑动和沉积物形变。如果用人类的动作来比喻,有些冰川是爬行的(仅有冰晶形变),有些冰川是步行的(冰晶形变和基底滑动),还有一些冰川在冰晶形变和基底滑动的同时,或许还能骑上变形的沉积物一起往前冲。欧洲阿尔卑斯山的小冰川们可以算作是步行冰川。
上阿罗拉冰川的中心平均每年最多移动十米左右。这里按照冰川中心区域来计算移动速度,是因为那里的冰块不会因触到岩壁而减慢速度。不过,冰川在夏季有些时候的移动速度可能会加快一倍以上。融化的水会冲到冰床上,水压会把冰向上推,使它离开冰床,因此提高了移动速度。“所有冰床上有水的冰川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控制冰川大部分流动的动力学过程,大多都发生在这个被称为“冰下区(subglacial zone)”的幽寂荒凉的深渊里。
▲图片来源/pixabay
我参加这次探险的宏伟目标就是要给上阿罗拉冰川“探探底”。这座紧凑型的山谷冰川正是剑桥大学牵头的“阿罗拉计划”的重点对象。之所以说它“紧凑”,是因为它正好处于山谷内,完全没有溢出。
项目的牵头人是在冰川研究领域我一直视为偶像的马丁•夏普(Martin Sharp)教授。他的疯狂计划是进到冰川底部,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按照上阿罗拉冰川的情况,我得穿过一百米厚并且还在移动的冰层。
对我来说,冰川最为迷人的一点,就在于里面发生的各种各样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事情。
你只能想象到哪里是冰、从哪里开始又变成了岩石,然后思考,当冰川移动,捡起和打磨巨岩、石块和沙砾的时候,到底有什么样的生命可以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下存活。只有当冰层褪去之后,证据才会露出来——由冰蚀刻、磨平的岩石表面,刻下的融水通道,塑造出的沉积物——这些都是古代幽暗凶暴的地下世界所遗留的痕迹。
在你踏上冰川之前,很早就可以感受到它了——冰川会让空气都变得凛冽起来。不过,首先你得在“冰外区(proglacialzone)”里单调地跋涉好一段,才能到达冰川的边界[通常会叫作“冰川鼻(snout)”或是“冰川末端(terminus)”]。
这个区乱成一团,大堆的巨石、碎石、沙子和淤泥,被冰川前进后退的循环吐出来,就像是一个人匆匆忙忙搬家后屋里会留下一堆破烂一样。在这片像月球表面一样荒凉崎岖的地方,只有如缎带般的乳白色溪流和冰碛间宝石一样的碧绿色小湖,才给人以生命存在的迹象。
除了脚下,你不太能关注别的什么,因为你得努力避开坑洞和其他烂地形,比如河道附近常见的泥地,能让人陷进去——这些冰川侵蚀下来的细小沉积物,长得就像是会把你的脚吃进去的潮湿死亡陷阱一样。如果你用棍子戳一戳表面,它就会像肥肚皮一样弹动。我们把它叫作“猪肚泥”,这个词可不会出现在任何教科书的词汇表里。
与此同时,寒风会逐渐刺入你的肺。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同时感到振奋和充满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个了。这就是第一缕冰的诱人气息,一种仿佛被它柔软纤细的手指抚过的感觉,它既是欢迎也是警告。这种“向下”的风(这个词的语源是希腊语的katabasis,意思就是“下降”)通常会在一天之中逐渐变强。这是因为冰川上的空气被冰降了温,变得更重,因此会沿着冰川向下吹到其末端。山地的住民们会把这种风看作是冰川的精灵。
▲图片来源/pix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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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过冰川吗?
聊聊你们对冰川融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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