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这房子写在她名下，真的没问题吗？"
妹妹张梅欲言又止地看着比自己大十岁的哥哥张明远，那双布满担忧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张明远摆摆手，抿了一口茶，眼神里透着难得的坚定："小叶对我是真心的，她都不介意我的口吃，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个平凡的下午，一个关乎五条人命的悲剧，正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伏笔……
01
金秋十月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张明远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梧桐树，金黄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三十八年的光阴，如同这片片落叶，不知不觉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他还记得，在这个城市里，自己曾经历过大大小小二十多次相亲，每一次都因为那令人尴尬的口吃，黯然而归。
父母走得早，留给他一间五金店和一套房子，也给他留下了无尽的牵挂。
那是一个寒冬的夜晚，医院的走廊格外安静。
母亲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神却依然温柔。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他枯瘦的手说："明远啊，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成个家吧，妈就走得安心了。"
说这句话时，母亲的眼里闪着泪光。她知道儿子的口吃让他在感情路上走得异常艰难。
从小到大，她看着儿子因为这个缺陷而承受了太多的白眼和嘲笑。
每次相亲失败，她都会做一桌好菜安慰儿子，可如今，她再也没有机会为儿子做饭了。
母亲走后的第三天，张明远收拾母亲的遗物时，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万块钱和一张字条："儿子，这是妈给你攒的彩礼钱，等你找到好姑娘了就用上。"
看着这些准备了一辈子却没派上用场的彩礼钱，张明远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张先生，今年又来相亲啊？"每次走进红娘张兰的介绍所，都能听到这略带怜悯的问候。
张明远已经习惯了，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直到两个月前那个下午，他第一次见到叶小凤时，命运的齿轮才开始悄然转动。
"张先生，你好。"叶小凤穿着一身简单的米色连衣裙，清秀的面庞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张明远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结巴："你、你好。"
那天的阳光正好，将叶小凤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不像其他相亲对象那样带着明显的抗拒，反而表现出了真诚的兴趣。"我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她轻声细语地说，"每天面对天真的孩子们，觉得生活很有希望。"
媒人王阿姨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叶小凤似乎丝毫不在意张明远的口吃，反而主动找话题："听说张先生在城西开了家五金店？"
"是、是的。"张明远点点头，"是我爸、爸妈留给我的。"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小凤的表情，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嫌弃。
在之后的约会中，叶小凤的表现更是让张明远感动不已。
她不仅耐心地听他说话，还会在他特别紧张的时候轻轻拍拍他的手背："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样的温柔，是张明远从未经历过的。
每次约会，叶小凤总会精心打扮。
她喜欢穿浅色的连衣裙，打扮得既不会太过艳丽，又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张明远常常偷偷看她，心想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么会看上自己。
有一次在公园散步，遇到几个年轻人笑话他的口吃，叶小凤立即挺身而出："你们懂什么？这是独特的语言艺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张明远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他们的约会地点通常很普通——街角的米线店、社区的小公园、城市图书馆，但每一次见面对张明远来说都弥足珍贵。
叶小凤会给他讲幼儿园里孩子们的趣事，会跟他分享自己喜欢的书籍，会认真地询问五金店的经营状况。
渐渐地，张明远说话也不那么结巴了。
02
"你知道吗？"有一次，叶小凤突然说，"我觉得你说话的样子特别可爱，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这句话让张明远红了眼眶，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的缺陷在别人眼中，也可以变成一种特质。
就在张明远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人生转机的时候，叶母提出的条件，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从甜蜜的梦境中浇醒……
"明远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凤是独生女，又读过大学。"叶母坐在沙发上，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房子要写在小凤名下，你那个店面也得过户给她。再说了，这彩礼总得给得体面些吧？"
这个要求来得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张明远看向叶小凤，想从她的表情中寻找某种支持，但她只是低着头，像一朵娇弱的花，不发一言。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无情地计量着沉默的重量。
为了这场婚事，张明远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
他卖掉了父亲珍藏的老唱片，典当了母亲留给他的金镯子，甚至向童年的发小借了一大笔钱。
五金店里最值钱的商品也陆续变卖，柜台后面原本摆满货物的架子渐渐空了。
老顾客们看在眼里，都唠叨着说他傻，可张明远只是笑笑："值得的，都值得的。"
日子虽然拮据，但张明远依然坚持每周给叶小凤买一束她最爱的百合花。
他省吃俭用，每天中午只吃一个便当，却舍得带叶小凤去她想去的餐厅。
夜深人静时，他会坐在床边计算自己的收支，想着还要多久才能凑够叶母要求的彩礼。
每当他犹豫时，叶小凤总会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明远，我相信你。"
母亲留下的那笔彩礼钱很快就花完了。
张明远去了当铺，看着柜台里陈列的各色首饰，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儿啊，清清白白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为了凑齐钱，他开始频繁往来于各家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
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给了他继续的勇气。
他开始加班加点地经营五金店，省吃俭用，就为了能够尽快凑齐叶母要求的彩礼。
街坊邻居都说他疯了，但在张明远看来，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毕竟，谁不想在这个年纪，终于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03
婚期定在十月二十日。前一天晚上，张明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好事多磨，熬过去就好了。"此刻的他，就像即将跨过人生最后一道坎的赛跑者，既紧张又期待。
婚礼当天，天气格外晴朗。张明远一大早就来到酒店，亲自检查每一个细节。
当他站在镜子前，整理那件价值不菲的新郎礼服时，觉得这辈子值了。
化妆师为他修饰的时候，他甚至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今、今天一定要把我打扮得帅气点。"
叶小凤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半小时。
当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穿着洁白婚纱缓缓走来时，张明远的眼眶湿润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宾客们的祝福声此起彼伏，照相机的闪光灯不停闪烁，仿佛在为这对新人镀上幸福的光芒。
就在仪式快要结束时，叶小凤说要去补妆。
起初，张明远并没有在意，直到二十分钟过去了，新娘还是没有回来。
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决定出去找找。
当他推开五楼安全通道的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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