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身高一米六,当年报考保定军校时,因为个子矮而差点被拒之门外,后来还被他的夙敌-国民党军界元老何应钦、白崇禧等称为“陈小鬼”,但陈诚举手投足却透着自信和威严。
当年与陈诚共事或见过他的人,对他的描述几乎一致:腰板挺直,双眼炯炯有神,步态矫健,临危不乱……抗战时期,有一次在军官训练班演讲,突遇敌机轰炸,所有人都四处逃窜,惟独陈诚站在主席台上纹丝不动,泰然自若。
这种自信和自若,源于他早年的军校训练和长期的军旅生活。
从1933年夏天主持庐山训练团开始,陈诚就一直要求全军、全党对蒋“绝对忠诚”,“绝对服从”。他本人自然也身体力行。与蒋介石通电话,他必定立正恭听,就连说话走路也刻意模仿蒋介石,所以人称“小委员长”。
凭借和黄埔生的师生关系,陈诚在国民党军组建了“土木系”,先后产生了4个一级上将、3个参谋总长、两任海军总司令、1个空军总司令、1个联勤总司令、20多位军长以及数以百计的师长、团长。
淞沪会战的决策过程中,陈诚是坚定的主战者,会战时期,陈诚率15集团军负责防守上海左翼地区,阻击自水域登陆的日军部队。
当王耀武的51师刚接替下彭善,首战即告捷的消息传来,陈诚非常高兴,带着一大批美国牛肉罐头来到沿江一带的第51师阵地劳军。
在51师指挥所,陈诚拍着王耀武的肩膀说道:“这一仗打得好!革命军人就应知耻而勇,万死不辞,为中华民族争生存!”
王耀武自然大受鼓舞。陈诚握手告别了王耀武,转而去了51师阵地的北面的58师防地。58师的主要任务是防止浏河口的敌人登陆,以捍卫罗店左翼的我方阵地。
58师师长俞济时是黄埔一期生,浙江奉化人,蒋委员长的表侄,两个浙江同乡战地相见,格外亲热。
简单寒暄几句后,陈诚问:“你这里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助的?”
俞济时说:“日本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的伤亡很大,士兵们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窝囊仗,不知道怎么对付日本人的重武器,这是个大问题。”
陈诚点点头:“是啊,各个部队都有这个问题。这样,你带我去阵地看看。”
俞济时说:“那我们就去冯圣法那里吧。”
262旅旅长冯圣法是俞济时的连襟,也是黄埔1期生。他带着陈诚一行巡视了前线阵地。
在一处壕堑里,陈诚问一个士兵:“和东洋兵作战,怕不怕?”他一眼就看出,这个高个子兵显然还是新兵。
高个子士兵说:“不怕他的人,就怕他的重机枪、坦克,拿他们没办法。”
陈诚很轻松地“哦”了一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不用怕。”
陈诚比划着说:“日本人冲锋时一般用轻重机枪开路,我告诉你,这里面有名堂,‘啪啪啪’三发点射的,是问你‘怕不怕’。你就给他两发点射,告诉它:‘不怕!’”
看听者听得入迷,陈诚接着说:“坦克全身都是铁甲,看起来坚不可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治它。它不是有履带吗,你就用手榴弹炸它的履带,履带一断它就趴窝了,只有等着挨打的份。还有,它怕火,你用松香油浇上去烧它,准能弄死它个乌龟王八!”
好一个口若悬河的黄埔教官,面对没有多少文化的国军士兵,陈诚把战术问题讲得通俗易懂,活灵活现,在场的人听起来也津津有味。
陈诚面授机宜的“通俗战法”被国军士兵牢记在心,而且很快就用上了。第二天正午,日军军舰上的各种大炮不间断地轰击了半个小时之后,又开始了登陆行动。
大批日本兵一登岸便迅速架起重机枪,“啪啪啪”地猛射起来,国军的重机枪如陈诚所教的那样两连发点射回应。
接着,日军开始以坦克开道,士兵跟进冲锋,6辆坦克齐头并进,像6头铁牛直奔262旅阵地而来。
坦克后的日军步兵很快就被国军士兵们打趴下了,乘下6辆坦克肆无忌惮地碾压着障碍物,直扑过来。
“用陈长官说的办法,烧死它!”不知是谁猛喝了一声,这一声提醒了战壕里呆缩着的众官兵,一连长张子豪抱起一桶松香水,纵身一跃,首先扑向一辆坦克,固体的松香已经烈日下被烤成了液体。
一颗流弹打中张子豪,他一个趄趑扑倒在地,可他仍竭尽全力扶正那桶松香水,直到一个瘦个子上等兵接过那桶松香水,不顾一切地爬上坦克。
上等兵把一桶松香水全部倒在坦克上,掏出火柴点燃松香水,纵身跳下坦克。
坦克马上成了一堆火球,熊熊烈火一会儿就把坦克烤得滚烫,坦克里的日军士兵支撑了不多会儿,实在撑不下去了,打开顶盖想要逃生。
可是他刚刚探出头来,国军士兵的子弹就打了过来,日军士兵顿时丧命。
这边国军士兵在欢呼“陈长官的招数真管用!”那边另一伙国军士兵跟另外一辆日军坦克的履带较上了劲,他们把成捆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引爆手榴弹,刚才还凶猛无比的坦克马上趴了窝,侧翻在一道沟壕里。
剩下的四辆坦克见势不妙,再也不敢逞强,加足马力向江边逃跑了。
“松香烤乌龟”从此成了淞沪战场上的美谈,国军士兵们把它作为一盘为日军坦克特备的“大菜”,且屡屡得手。
不管世人如何评价陈诚,他在抗日战争中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因而值得尊重,他的抗日信念坚决,比起亲日的何应钦等人,比那些总有个人小算盘的各派系将领,陈诚应该是国军高层的抗日中坚,这么评价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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