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黄晓庆 摄影报道

10月31日,内江市东兴区人民法院将庭审现场搬到了顺河镇南洋村办公室门口,开庭审理了一起赡养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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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

原告席上,81岁的曾文贵满头白发,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始终侧着身子面向法官。直到听到次子曾盛安以“没钱”为由,不仅拒绝补清前几年应付的赡养费,而且声称此后也不以金钱形式赡养时,曾文贵才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向这个年过五旬的儿子。

庭审中,原、被告双方围绕争议焦点完成了庭审流程,双方同意协商调解,法官宣布休庭。

老人育有四个子女

次子不付赡养费叫嚣“你去告我嘛”

曾文贵和妻子邓友先共生育有4个子女,长子曾盛财、次子曾盛安、长女曾圣金、次女曾胜秀,他(她)们都早已成家各自组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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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贵(左一)坐在原告席

曾文贵夫妇跟着曾盛财一家生活了多年,那时,兄弟姐妹间尚且和睦。邓友先去世前三年,曾盛安还会每年给父母3000元赡养费。2016年,邓友先去世后,四个子女共同协商约定,曾文贵随长子曾盛财一起生活,剩余三个子女每人每年付给曾文贵赡养费3000元。

自那以后,长子和两个女儿都尽到了赡养义务,尤其是曾盛财一家对老人一直保持无微不至的照顾。记者注意到,曾文贵穿的衣服鞋子干净整洁,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

可是,曾盛安却没再给曾文贵一分钱。无论曾文贵如何向曾盛安询问,他就是不给,每次说急了,曾盛安就用一句“你去告我嘛”来搪塞。

气不过的曾文贵请熟悉司法的老乡帮忙,写了一张起诉状,将四个子女都告了。之所以同时起诉,东兴区人民法院顺河人民法庭庭长郭启军解释说,赡养纠纷涉及总的赡养义务,需要几个人共同发表意见,如果其他子女不参加诉讼,权益可能受到影响。

村干部当委托代理人

法官再三追问下次子无言以对

起诉状上,曾文贵要求4个子女从2024年起,各自每年给付曾文贵赡养费6000元,曾盛安还需要补清此前未付的赡养费。因为年事已高,曾文贵委托南阳村党总支副书记刘先华作为自己的代理人。

开庭时,村干部还特意召集了部分村民一起旁听,借机进行普法宣传,起到审理一案、教育一片的作用。

庭审上,书记员、审判员居中就坐,曾文贵和刘先华坐在左侧的原告席上,被告席只有曾盛财、曾盛安两兄弟。曾文贵说,两个女儿因在外打工,所以缺席。

当郭启军就诉状陈述的事实,询问曾盛安是否属实时,他语气有些强硬,回答说:“我不认,听到。”郭启军当场提醒他注意态度。

曾盛安辩解称,此前之所以没有付赡养费,是因为父亲还有劳动能力,今后也没钱,父亲可以跟着他吃住。

郭启军发问:“过去几年,你请他来家里吃了吗?住了吗?”曾盛安答:“在街上,请过一次。”郭启军提高音量追问:“你觉得几年的赡养义务一顿饭就够了吗?” 曾盛安无言以对。

庭审中辩解称没钱

实际拥有货车、轿车还开了家商店

在双方举证环节,曾盛安没有提供证据证明自己没有经济能力赡养老人。

而在南洋村办公室门口,除了有法院的公车,还有一辆满身泥泞的轿车就属于曾盛安。这是一辆白色的比亚迪轿车,曾盛安告诉记者,这车是他花几千块买的,平时早出晚归,接内江往返顺河镇的乘客。他还承认,自己在顺河镇有一个商店,卖粮食作物。

刘先华也向记者证实,曾盛安不仅转卖粮食,商店里还有打粮食的机器,可以加工后再出售。此外,曾盛安除了有轿车拉客,还有货车跑运输。

庭审结束后,记者来到了曾盛财的家里,这是一个新装修的农家小院,房屋地面和墙壁都贴了瓷砖,曾文贵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由此可见,老人的物质生活并不匮乏。

曾盛财妻子在一旁说:“我让他不要去告,是老人执意要告。”曾文贵气不过的是曾盛安做胆结石手术时,他给了1200元。而自己生病住院期间,曾盛安不仅不付医药费,甚至没有来探望过,哪怕电话问候一句。这样的做法,太让他寒心。

赡养父母不仅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更是每一个成年子女的法定义务。得知曾盛安有一儿一女,均是未成年时,郭启军耐心劝导曾盛安,希望他为儿女做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