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解放军参战部队因多年未经实战,又对越军这个新的敌人缺乏足够认识,因而在战术、组织、协同、后勤等方面都存有不少短板,作战过程中付出了较大代价。共作战减员3万余人,包括牺牲从副团职到副师职干部20余人。本文就选择其中两例作介绍,看看这一仗有多复杂多难打。
第一例。1979年3月2日,对越自卫反击战进入第三阶段,解放军各部队奉命边清剿边向国内回撤。在东线高平方向,广州军区陆军第42军126师正向下琅发展进攻,预定打通从广渊经下琅至科甲、硕龙的回国道路。
下琅地区位于中越边境32号界碑至49号界碑以西地域,面积达130多平方公里。这一地区为山岳丛林地,山石较多,山高坡陡,海拔均在500米以上,沟深谷窄,草深林密,不便行动。从下琅至中国境内的科甲有一条17公里的乡村大道,至硕龙有一条34公里的山间小路。防守下琅地区越军为高平省队地方部队,总兵力约6个连。越军在沿途有利地形上构筑有掩蔽部、明暗火力点、堑壕和交通壕等工事,构成直射、侧射和倒打的多层交叉火网,严密封锁主要交通线。
126师首长研究了下琅地区的地形、敌情后,决心集中主要兵力兵器沿公路迅速突击,釆用小股部队穿插搜索,营级部队控制沿线公路制高点,用炮火打击重点区域的方法,夺取下琅。尔后兵分两路打通下琅至科甲、硕龙的道路,转入清剿。在具体部署上,将全师分成两个梯队,以前卫团和后卫团接续进攻,互相配合,迅速歼灭下琅之敌,再分别打通下琅至科甲、硕龙的道路。
3月3日上午,126师各团开始行动。经过先后4天战斗,顺利夺取下琅地区诸要点,歼敌一部。尔后,126师分成南北两路,分别打通回国道路。其中北路由后卫团打主攻,经过班番、班莲、班瑙、扣亚等小规模战斗,于3月8日黄昏突击至距离中越边境仅有5公里的地方。
指挥后卫团行动的是126师赵连玉副师长,他命令部队就地宿营,各连队立即抢占有利地形组织防御。尔后,赵副师长带领团长、政委、团参谋长和几个营长、参谋,上到附近的一个无名高地,现地勘察地形和敌情。经过分析判断,他们认为此处距离中国境内已经很近,至硕龙有一条公路相连,道路两侧山高林密,地形复杂。前方还有越军约一个加强营兵力,可能会在路上设置伏击线,需要小心应付。据此,赵副师长等人决定,采取两翼迂回攻击的战术,沿公路发展进攻,突破守敌拦阻,迅速打通回国通路。
此时已是黄昏,太阳就要落山。赵副师长一面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山梁,一面拿着地图仔细看,并给其他指挥员分配任务。然而,他们站在山顶的这个位置比较平坦,周围缺乏掩蔽物,赵副师长用望远镜向远处观察,在夕阳照射下反光也比较明显。危险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与此同时赵副师长被一颗子弹射中,当即倒在地上。大家赶紧围上去救护,警卫员端起冲锋枪挡在前面,警惕地向四周观察。这时人们发现,赵副师长的脖子被子弹打穿,鲜血直流。由于事发突然,大家非常慌乱,赶紧去找止血包。重伤的赵副师长呻吟了几下,旁边的人以为他口渴,就给他喂了几口水(实际上在这种严重失血的情况下伤员是不能喝水的),然而水马上就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周围的人都很痛心,可卫生员没在身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赵副师长说不出来话,只是看了看大家,然后就牺牲了。等卫生员赶过来,一切都晚了。警卫排闻讯后立即到旁边搜山,还真抓到了那个敌方狙击手,竟是一个越南老头,使用的还是当年日军装备的三八大盖。
赵副师长是辽宁人,解放战争时期参军,跟着四野南征北战,立过不少战功。他是这次自卫反击战中我军牺牲的第二位副师级干部,年仅49岁,非常可惜。赵副师长的牺牲敲响了警钟,此后部队加强了对高级干部的战场保护,再未出现类似事件。
第二例。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时,东线广州军区陆军第55军猛攻越北重镇同登,配合军区主力在高平方向作战。第55军以163师担任中路主攻,164师在左翼,165师在右翼,同时展开一个梯队,在优势炮兵支援下对防守同登的越军发起包抄围歼。
同登守敌为越军步兵第3师12团和部分地方部队,总兵力约5000余人。这个12团在历史上立过不少战功,有“飞虎团”之称,战斗力较强。该团将防御重点放在同登以西,这里有重要的公路、铁路通向纵深谅山、太原、河内方向,是机械化部队的必经之处。越军依托同登西侧及西南侧的339高地、鬼屯炮台、巴扁、探某、那敏、巴寨等要点,配置了3个步兵营和2个炮兵营,并在公路、铁路两侧和城镇附近构筑设置了大量A字型掩蔽部、土木质火力点、单兵掩体、短洞工事和雷区、铁丝网、铁刺、竹签、陷阱等障碍。在同登以东,越军部署的兵力较少,主要利用山地制高点构成支撑点式环形防御阵地,以火力封锁重要交通线。越军非常狂妄,认为同登的防御固若金汤,扬言“中国人要拿下同登至少需要三个月!”
1979年2月17日全线攻击发起,担任军右翼主攻的165师以第一梯队步兵495团迅速突破边境,首先夺取549高地,撕开突破口,尔后沿会梅、波寨方向迅速攻击前进。该团一鼓作气插到同登西南侧,攻占438高地,打掉了“飞虎团”指挥所,歼敌100余人。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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