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在科举考试中多次名列榜首。但他性格浅薄,心高气傲,经常遭受别人的凌辱,空有满腹才学无法施展。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道士。
道士对他说:“你的面相很好,可惜你的轻薄耗尽了你的福气。凭借你的智慧,不在仕途上钻营,转向修仙学道,可以成为神仙。”
王勉不以为然:“我这一辈子能不能富贵,目前谁也不能下结论。但是,世界上有神仙吗?”
道士说:“为什么你的见识这么浅陋?不用到别的地方去找,我就是神仙。”
王勉嘲笑道士谎话连篇,道士说:“我从来不说谎。如果你跟着我一起去,马上可以见到好几十个神仙。”
王勉笑得更厉害了,问:“在哪里?”
道士说:“很近,很快就可以到。”
说完,拿起一根棍子夹在两条腿的中间,将另一根给王勉,要他按照同样的方法坐上去。然后,合上双眼,说了一句:“起来。”很快,棍子就像一个大气囊,飞起来了。
王勉心中很害怕,闭着双眼,一动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道士说:“停止。”他们两人从天空中缓缓地降落,王勉这才将眼睛睁开,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道士换上新的衣服,很快就有许多客人骑着龙、虎、凤飞来,每个人还带着乐器。宴会开始了,宴席上美酒佳肴,仙乐飘飘,让王勉忘记了所有烦恼。
演奏乐器的女子中间有一位异常貌美,她引起了王勉的注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想听她弹奏的乐曲,但又怕她拒绝,所以没有说一句话。
酒喝到兴头上,一个老人提议,演奏相同乐器的组成一队,一起合奏。只有王勉注意的那个女子没有人跟她合奏。当音乐声停下来的时候,这位女子开始独奏。
琴声悠扬,是其他人所不能演奏出来的。整个大殿上寂然无声,大家都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中。结束的时候,所有人赞不绝口:“云和夫人的演奏技巧真是绝妙。”
演奏结束,宴席也就散了。王勉仍然对云和夫人念念不忘,心潮起伏。他的心思被道士知道了,道士施展法术,让王勉坐上石头,飞到茫茫大海。王勉十分害怕,睁开眼睛随着石头掉入海中。
幸运的是掉落在靠近海边的地方,他奋力向岸边游去,忽然看到一位像天仙一样美丽的采莲女子,她大笑说:“跌下来的姿势多美呀。”
王勉顾不上欣赏她的美丽,赶紧求救,还说只要救了他,将永远报答大恩。女子驾着小船,带着王勉进入了一个村子。
村子里出来一位相貌堂堂,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说:“这里是仙人岛,一般人是不可能进来的,你能来也是缘分。我有两个女儿,想将其中的一个嫁给你。”
王勉心想,应该是那位采莲的女子,当下就答应了。
男子将她的女儿叫出来,王勉一看,比采莲女子更漂亮,名字叫芳云。采莲女子的名字,他也知道了,叫绿云。当晚,王勉就和芳云拜堂成亲了。
过了好几个月,王勉开始思念家乡亲人,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芳云。芳云告诉他,如果离开了仙人岛,就再也不能回来了。王勉坚决要求回家,芳云最后答应了。
快要离开的时候,绿云担心姐姐没有住的地方,将一座用细草制的楼阁送给了她。楼阁看上去很小,但生活用具样样俱全。王勉以为只能让小孩子当玩具,不能有什么用处。芳云告诉他,他们一家人都是地仙,因为跟王勉有缘分自己才嫁给他。随后,芳云施展法术,两人来到王勉的家乡。
到了以后,芳云将妹妹送她的楼阁拿出来,小小的楼阁顿时变大,跟真实的一模一样。王勉高兴地安顿下来,开始寻访家人,打听到许多亲人都已经过世了,父亲还健在,儿子虽然长大成人,但整天吃喝嫖赌,家产已经变卖了。
他感叹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他把父亲接到楼阁,将儿子拒之门外。父亲过世后,楼阁消失了,他跟着芳云成为神仙。
结语:
这则故事在《聊斋志异》中不甚突出,但是它聚集了诸多《聊斋志异》传奇故事的核心:凡人因“偶遇”或“夙分”,获得美人,过上美好的生活。
《翩翩》《娇娜》《青凤》《婴宁》《聂小倩》《林四娘》《画壁》《锦瑟》等诸多故事无不如此,差别仅在于几要素的不同组合,由此展现为美人遇合的缘由、存在时间的长短、生活的变化几个方面的差异。
这,对于我们了解《聊斋志异》也是一个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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