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柔嘉是钱钟书小说《围城》中的女一号,年纪虽轻但很有主见。
她的父亲在报社工作,和方鸿渐的好友赵辛楣是同事。
方鸿渐——《围城》的主人公——是海归博士(文凭有水分),赵辛楣是方鸿渐的好友,他俩都被三闾大学聘为教授。
当孙柔嘉和方鸿渐相遇,便不动声色地耍各种心机,“傍上”了海归博士方鸿渐,终于和他结了婚。
但结婚之后,孙柔嘉对原以为非常高大上的海归博士老公,越发失望,双方的摩擦也越来越多……
01
心机,比学历和外貌更管用
方鸿渐曾经出国留学,拿到假冒的博士学位,荣归故土后,成了婚姻市场的香饽饽。
从归国轮船上的火辣女郎鲍小姐,到自命风雅的女博士苏小姐,都对方鸿渐青睐有加。
而那时的方鸿渐,对这两个学历比自己更硬的女孩,都没什么兴趣。
他一心想要追求外貌出众、清纯可人的唐小姐。
然而,方鸿渐和唐小姐的恋爱,因为一场误会,无可挽回地告吹。
方鸿渐伤心欲绝,一直貌似清高的唐小姐,也为此大病一场。
抗战爆发后,大学纷纷迁往大后方,三闾大学成立,方鸿渐的哥们赵辛楣被聘为教授。
赵辛楣曾是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的学生,他给在家赋闲的方鸿渐介绍了三闾大学的工作。
方鸿渐由此也被聘为教授,在和赵辛楣等人前往三闾大学的路上,和孙柔嘉相遇。
孙柔嘉的相貌很普通,钱钟书如此描写道:
“圆脸,旧象牙色的颧颊,微有些雀斑;两眼分得太开,使她常带有惊异的表情。”
她打扮得很素净,貌似娇羞,在公开场合经常怕生得不敢讲话,面带红晕。
但其实,孙柔嘉很有心机,有不动声色的小聪明。
平时她对方鸿渐,处处格外体贴。
对赵辛楣,孙柔嘉则一口一个“赵叔叔”,既打消赵辛楣追求自己的可能,又经常暗示赵辛楣“我喜欢方鸿渐,你作为长辈,应该设法成人之美”。
和方鸿渐、赵辛楣等人一起去三闾大学的“学者名流”,如李梅亭、陆子潇等,都是精通“办公室政治”的职场油子。
他们生怕有着海归博士背景的方鸿渐,日后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对方鸿渐笑里藏刀,各种整蛊使坏。
孙柔嘉一直站在方鸿渐一边。
对人际关系疲于应付的方鸿渐,由此越发依赖孙柔嘉,对她好感日深。
同时,方鸿渐也不再自视甚高,并且明显降低了择偶标准,觉得和孙柔嘉可以凑合过。
富于心计的孙柔嘉,成为“最终胜利者”,和海归博士方鸿渐结了婚。
02
靠不住的副教授老公
海归博士方鸿渐刚到三闾大学,就被高松年校长,当头一盆冷水。
原本高松年答应聘请方鸿渐当教授,但是,当初的高松年,认为战争期间,大牌学者聘不到,给十个人下聘书能来一两个就不容易;
但事实上,越是乱世,大学教授这样的饭碗就越金贵。
多年故交李梅亭、学术官僚汪处厚、知名教授韩学愈,以及官场人脉颇为丰厚的昔日门生赵辛楣,都纷纷登门入职。
教学岗位尤其是教授宝座,僧多粥少,而方鸿渐,并不属于“不能得罪的人”。
高松年对方鸿渐一通云山雾罩的训话,将方鸿渐的教授免去,改聘为副教授。
方鸿渐没有真正的专长,文学算是他的强项,但古典小说、西洋文学、中西比较文学史等课程,都另有他人任教。
高校长给方副教授的差事,是教“论理学”(逻辑学)。
这等于让会些编程的码农,去做弼马温,专业差异巨大。
方鸿渐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丑态百出。
孙柔嘉越发看到了这位海归博士,外强中干甚至极不中用的本质。
相比之下,孙柔嘉被聘为英语助教,负责最差的班级,也曾被学生刁难。
但她能够妥善应对,将这份职业、这个饭碗,端得问问当当。
方鸿渐的“克莱登大学博士”是假的,而偏巧,三闾大学的名教授韩学愈,也是克莱登大学的水货博士,但比方鸿渐更善于拉虎皮扯大旗。
韩学愈和另一些擅长与人勾心斗角的所谓“学者”、教授,合伙挤兑方鸿渐。
最终找个由头,导致方鸿渐不再被三闾大学续聘。
而孙柔嘉则被续聘,她本想继续在三闾大学工作挣钱,方鸿渐死要面子,强力反对。
孙柔嘉虽然不情愿地陪丈夫一起辞职,离开三闾大学,但从此都失业了,对靠不住的丈夫颇为不满。
03
日积月累的鸡毛蒜皮,也足以压垮骆驼
婚后的孙柔嘉和方鸿渐,鸡毛蒜皮的争吵不断。
他俩原本就是差异很大的人,热恋和新婚时,彼此都各自“端着架子”、“夹着尾巴”,有分歧也会相互迁就;
但一起过日子,时间长了,就会露出各自的真实一面,令对方难以接受。
当孙柔嘉耍心机,一心要把方鸿渐追到手时,对他处处格外温柔体贴,方鸿渐也以为孙柔嘉天性如此。
然而婚后,孙柔嘉就越发对方鸿渐不客气,将方鸿渐怼得说不出话来。
离开三闾大学,方鸿渐和孙柔嘉相互拜见彼此的父母。
这两个原生家庭,也差异很大。
方鸿渐的父亲是一方乡绅,思想比较传统,方家人嫌弃孙柔嘉不懂礼数;
而孙柔嘉的亲属,则嫌弃方鸿渐一家古板、陈腐。
这些日常琐事,每一件都貌似微不足道。
但日复一日地叠加在一起,就逐渐让孙柔嘉和方鸿渐的感情,不但出现裂痕,而且鸿沟越来越大。
就像一大堆鸡毛蒜皮,不断积累,最终也足以压垮大象。
最终,孙柔嘉和方鸿渐,既已相看两厌、感情不复存在,同时,又没有勇气果断离婚。
她慨叹“婚姻就像围城,外面的人竭力想要冲进去,但一旦进去,就想出也出不来”。
或许,孙柔嘉也知道,即使和方鸿渐离婚,再找个貌似更好的伴侣,当热恋过后、归于平淡,也将继续面对各种鸡毛蒜皮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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