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正文
§§§第一章
程铮的小青梅离婚了。
消息传到我这时,我正因为车祸躺在手术室里。
病危通知书下了五次,程铮都没来。
最终,我因为错过最佳手术时间,
从此再也说不了话。
伤好后,
我换了电话卡,丢了所有东西,一个人搬去了国外。
后来再回国偶遇程铮。
他红着眼睛拽住我。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我身后的男人一把推开他,拥我入怀。
“再碰我老婆,老子打断你腿!”
1
“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距离我出车祸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病危通知书下了五次,
程铮没来,电话也没人接。
护士又一次拨去号码,这次通了。
我努力张嘴,声音透过氧气罩艰难地传出去,
却又被程铮不耐地打断。
“许肆,别闹了行吗?婉婉刚离婚,又怀着孩子。”
“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宋家那个狼窝里?”
心跳顿了两秒,随即监护仪上的心率开始飙升。
护士握着手安抚我,边快速说道。
“程先生,您妻子出车......!”
又被挂断,再回拨过去程铮已经关机了。
一瞬间,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心照不宣地低头忙事。
仿佛无人在意。诡异的安静里,
我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两滴泪。
真难看。
活得真难看。
小护士轻轻擦去我的泪水,举起手机又问。
“许是您先生这会忙,您还有其他亲属吗?”
我张张嘴,还有谁呢?
我十八岁一个人来到长江市打拼,
二十岁成名却无人分享喜悦,
二十二岁因一张和谢婉婉相似的脸,
被程铮追求成为程夫人。
二十六岁,谢婉婉离婚,我被程铮抛弃。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
我前半生孤苦无依,后半生如丧伴偶。
我摇头,被浓烟浸透的嗓子如同朽木般呕哑。
“没有了,就我自己......”
手术室的门无声划开又关闭。
来人弯着眼睛叫我,“许肆,好久不见。”
他签下病危通知书,拿起手术刀正色道。
“签字完成,手术如常进行。”
2
手术做完,窗外磅礴大雨依旧。
江渡伸手探我额头温度,认真记下。
“别怕,暂时不能说话是正常的,后续有希望可以恢复。”
“你现在可比高中瘦多了,像个杆似的,还是得多吃饭。”
我点点头,比划手语。
“你也跟高中不一样了?”
江渡失笑,“哪里不一样了?”
我想了想,“你高中很坏,现在变得很绅士。”
江渡拿着病历本在我头上轻轻一敲。
好吧,还是一样坏。
难得的宁静被走廊传来的吵闹打破。
程铮进来时,冰冷的被子刚刚升起一点温度。
下一秒就连同针头一起,被人甩到了床尾。
程铮的视线从天蓝色的病号服移到我的脸上,
神情也由着急转为沉默,随即又变为疲惫。
“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严重到下病危通知书了?”
“许肆,总玩这套挺没意思的。”
病房里,有人掏出手机对准我们窃窃私语。
谢婉婉缩在程铮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程哥,你别怪嫂子!要怪就怪我!”
“产检而已,我自己就能去,还是嫂子比较重要!”
又是谢婉婉,又是这一幕。
我疲惫的叹气。
自从谢婉婉离婚,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
她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在程铮面前扮柔弱。
我下意识抬手比划,后又想起程铮看不懂手语,
费力摸过床头的手机打字。
刚过了麻药的身体还不受控制,拼音删删减减,
只打出两个字就被人轻轻拿走。
江渡惋惜:“别打了,人走了。”
看着门口两人缠绵的背影,我想说些什么,
但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说不出地恶心。
手上针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涌血。
围观群众也不住地指指点点。
我忽然就倦了。
索性坐下背过身,闭眼休憩。
眼泪打湿了枕头,连梦里都是程铮和谢婉婉。
3
刀口痊愈后,我的声带依旧没有好转。
复诊那天,我给程铮发去消息。
那边很快就回了。
“公司有事。”
紧接着是一笔20万的转账。
我猜到是这样。
但真正看到敷衍的红包转账时,还是有些失落。
我没回,也没收,独自收拾好东西。
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
长江医院的停车场设在地下,布局复杂。
我开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空车位。
车灯熄灭的瞬间,拐角处闪过熟悉的人影。
是程铮,还有......
谢婉婉。
我心中苦涩。
原来他的那句公司有事,是假的。
陪谢婉婉,才是真的。
程铮含笑的视线扫到车头时微微一顿。
我僵硬的低下头,下一秒,身侧的车门被敲得“咚咚”响。
“围巾。”
我茫然地抬头,程铮又淡漠地重复一遍。
末了才问我,“不怕冷吧?”
我下意识地张嘴反驳,又想起自己已经失声,
沉默半晌也只是轻轻解下围巾递给他。
尚带了余温的围巾,在我的注视下,
围在了拐角处另外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脖子上。
谢婉婉欣喜地挽住程铮的胳膊,语气娇俏。
“程哥你是百宝箱嘛?人家只是提了一句冷而已。”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还记得你最爱吃湘菜。”
程铮若有若无地看过来,见我毫无反应,
又自然地替身侧的人拢好衣服。
“好,听你的。”
二人相拥着走远,我却迟迟不敢下车。
我怕一下车,失了围巾的委屈就会将我淹没。
很久,身侧车门又一次传来“咚咚”的声音。
是江渡,他来接我去复诊。
没了围巾,下车的瞬间,寒风就呼呼往脖子里灌。
我被激得缩下头去,下一秒,
热热的围巾很轻地圈到了我的脖子上。
江渡温暖的嗓音隔绝掉周围所有的料峭。
“从前那么怕冷还不戴围巾。”
4
寒冷的心因为温热的围巾暖了起来。
江渡走在身前替我挡去寒风,边回头聊道。
“国外有项光波治疗,可以让你说话。”
“但也只是说话,嗓音说不准怎么样。”
我静静听着,一路跟在他身后复诊拿药。
临走前,江渡又劝我出国治疗。
“许肆,我希望你能继续在自己热爱的道路上走下去。”
江渡的眼睛很好看。
紧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人感觉无处遁形。
我垂下眼睛,慌乱地抬手比划。
“好,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
从医院离开后,我没有回别墅,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房子不大,却是我用赚来的第一笔钱买的。
曾经的我,愿望仅仅是治好外婆的病,
再买一座带院的房子和外婆一起生活。
院子是买了,可惜外婆已经不在了。
或许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夜晚,我思绪繁多,许久不能入睡。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程铮的电话打了进来。
“许肆,胃药在哪?”
他听起来很不舒服。我想起白天,
谢婉婉约程铮去吃湘菜,心里了然。
程铮吃不了湘菜。
从前他经常忙起来不吃饭,胃早就熬坏了。
最严重的一段时间,
程铮肠胃炎发作,吃什么吐什么。
是我日复一日按照食谱变着法做饭送到公司去。
才把他的胃生生养了回来,可就算如此,
吃到辣的酸的,程铮的胃依旧会很不舒服。
愣神的间隙里,程铮又不耐地指责道。
“怎么不说话?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婉婉一个孕妇,你把围巾给她戴下怎么了?”
“她都不计前嫌,你一个大人,跟她小孩计较什么?”
5
小孩?我皱眉。
谢婉婉已经二十四岁了。
她都怀小孩了,自己还算小孩么?
何况,我只比她大两岁。
程铮还想再说,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打字给他发去消息后,我随手将手机关机。
想了一晚上的事在这通电话结束后有了答案。
程家大富大贵,程铮本人更是从小长在舒适圈。
二十岁遇见谢婉婉以前,程铮或许都没吃过苦。
而我一个摸爬滚打从小县城出来的歌手。
一路走来,没有甜,全是苦。
或许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因为我这张和谢婉婉相似的脸。
才在这段时间里走到了一起。
缘聚缘散,花开花谢,本就天经地义。
谢婉婉回来,我也该离开了。
想通这个,熬了一晚的我刚躺回床就睡着了。
隔天,我回了别墅。程铮早就去了公司,
此时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在。
我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临走前,
我从手腕上褪下象征着程家长媳的玉镯,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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