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院内,一处偏僻的小楼里,隐隐传来,似啼似哭的声音, 站在院内的紫云焦急着踱着步,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家小姐祈福。
南宫荀微抬起头,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深沉的眸子里闪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瑜儿,求我………”他声音沙哑。
岳诗瑜闭起眼,毫无生机的样子。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他不禁轻笑出声,手指滑过她细腻的肌肤,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夫君,三日后可要被推出五门斩首……”
下一秒,身下的女人僵硬住,缓缓睁开眼睛,“将军可否……”
“不可以……瑜儿,别忘了,他可是我的情敌……”
“南宫荀,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岳诗瑜闭上双眼,犹如死了一般说道。。
“瑜儿……,还真不乖………”他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颚,阴郁的眼睛,带着嗜血的风暴。
“南宫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她沉默片刻,脸色一片死寂。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他浑身充满了戾气。
南宫荀凝望她半晌,不发一语,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身下女子的颤抖,让他冷冷一笑。
忽然,他感觉背部一痛,整个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下柔弱的女子。
“岳诗瑜,你找死。”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而落,他眼神带着森冷的光芒:“岳诗瑜,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个死在你眼前。”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尖锐的手指甲陷入手掌,眼角有泪流出。
半月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的千金,在闺阁中待嫁,一道圣旨彻底的让她家破人亡。
有人高声呐喊:“送新人入洞房!”
岳诗瑜被喜婆婆扶着朝前走,她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看着脚下的路,手里拽着红凌缓慢的跟在凌景寒的身后。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呼天喊地的惨叫和打砸的声音,紧接着有人跑进来通报:“大人,不好了,南宫将军包围了府邸。”
凌景寒的父亲,凌志从坐倚上站起:“岂有此理,南宫荀竟然敢带兵捣乱。”
府门外。
“将军,国公府全部被包围。”说话的是南宫荀的副将齐安。
南宫荀抬起头,微眯着眼,望着府门上的几个大字,他薄唇坚毅,眼神如猎豹般凌厉,俊美的面容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
“杀……”
“是。”
随后府内传来弑杀的声音。
南宫荀冷冷一笑,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十年了,这十年里,他时刻都不会忘记父亲被杀,母亲被人折磨至死,年幼的弟弟被当成活巴子被人射死,其他的人被活活烧死场景。
凌志,今天就是你们凌家人血债血偿的日子。
南宫荀剑眉一蹙,双狭长而俊秀的眼眸一凝,猛得,提紧僵缰,骏马踏入府门内。
院内的红绸缎,红灯笼,残破不堪的躺在地上,血水沿着砖缝隙流淌着,哀嚎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强制逃跑,被一刀抹了脖子,有的跪地求饶……
南宫荀翻身下马,踏过尸体,朝着正厅走去。
“南宫荀,你个CHUSHENG ……”凌志被侍卫强按在地上。
他瞟了一眼,在主位上落座,嘴角勾出森然的冷笑,“杀……”
只见凌夫人一下被抹了脖子。
“夫人……”
“母亲……”
凌志瞪大着双眼,崩溃怒吼:“南宫荀,你还我夫人的命。”他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将按着他的侍卫挥开,抽出侍卫身上的刀,就朝着南宫荀砍去。
“自不量力。”他轻蔑道,一脚将凌志踹翻在地,随后侍卫冲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
岳诗瑜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浓的血型味,让她有呕吐的感觉。
“呕……”
“诗瑜……”凌景寒双眼通红的将她拥入怀里,低声安慰道:“别怕!”
“景寒哥哥……”岳诗瑜窝在他的怀里,但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轻颤。
慌乱中,她仓皇抬头,对上主座上的南宫荀。
他正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残暴的光,让她下意识的别开眼。
她知道他,在他没有当上将军前,她就认得他,那时候,南宫荀还是一个秀气的少年,还是她的奴仆。
曾经的她,还对他打骂过,一想到这,她几乎都要崩溃。
忽然间,她的下颚被一把剑挑起,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大小姐?”
岳诗瑜眼睛红红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她怕极了,颤抖的回答:“南宫将军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凌家吧!”
“放了凌家?”南宫荀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大小姐,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来国公府之前,本将军去了相府……”
岳诗瑜瞪大着双眼望着他,只见南宫荀蹲下身来,凑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相府已经被抄家了,相爷就死在了这把剑下。”
“呕………”
他站起身,一双眼里带着阴翳的光,他不会放过她,他要让她承受,她父亲对他母亲的所造的罪恶。
凌岳两家是南宫家的刽子手,他会一一归还于他们。
“南宫荀,今日是我凌景寒的大喜之日,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凌景寒扶住岳诗瑜倒下的身体,眼里闪过愤怒。
“残忍,南宫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命,哪个不是被你的父亲和她的父亲残忍杀害。”他凌厉的扫过凌景寒。
“放了所有人,我来抵命!”他闭上了双眼。
“你的命??”南宫荀冷哼道,然后命令道:“将凌景寒压入地牢,岳诗瑜送入教坊司,其他人杀无赦!”话落,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南宫荀……”凌景寒朝着他的背影怒吼着。
片刻后,整个国公府,血染当场,随后大门紧闭,贴上封条。
小楼外,齐安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紫云站在院中,“还没出来?”
她垂着头,有些难为情的摇摇头,南宫将军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小姐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齐安眉头紧锁。
“什么事?”
忽然,门被推开,南宫荀的身影出现。
“回将军,凌景寒被人劫走。”
南宫荀目光一转,陡然转身看到身后跟出来的岳诗瑜,岳诗瑜忙转过眼,叫道:“紫云,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紫云退下后,岳诗瑜转身进屋。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荀嘴边翘起一抹冷笑,目光转回到齐安身上:“他跑不了!”
岳诗瑜身体一僵,咬了咬唇。
夜晚,教坊司内的老鸨来到了小楼内,扭着水蛇腰,一脸的献媚:“岳小姐啊,御王爷点了你的人,你啊,好好梳洗一下,来接客。”
“崔妈妈,我不是被南宫将军包了吗?”岳诗瑜坐在铜镜前一愣,转过头问道。
“你啊,还不知道吧,南宫将军今日离开前,已经放出话了,你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站在一旁的紫云倒是急了,“崔妈妈,怎么可能,这半年来,都是南宫将军……”
“你这个傻丫头,南宫将军这不是放过你家小姐了么,你还想让你家小姐死在他身下。”老鸨瞪了她一眼。
“小姐……”
“有劳崔妈妈了,诗瑜这就梳洗打扮。”岳诗瑜站起身朝着老鸨欠了欠身。
“看,还是你家小姐知书达理!”
岳诗瑜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装出现在二楼,望眼过去,一个个献媚的女子身姿婀娜围着男子的转动,男人眼里充满兴奋热烈。
这是一个喧哗而充满着奢靡的夜。
她转身朝着预定好的房间走去,刚推开门,身子就被人拽了过去。
“岳小姐,见一面可不容易啊!”男人脸上带着邪恶的笑。
“御王爷说笑了,小女是罪臣之女。”岳诗瑜僵硬着身子,淡然一笑。
御王哈哈大笑:“不愧是凌景寒的妻子。”他放开她后,转身坐到桌旁,随后两位美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岳诗瑜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望着与美人嬉戏的御王爷。
他似乎有意冷落着她,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她依然站在门口,如同一个丫鬟一样。
她身子稍稍靠向门边,动了动因为站得久了双腿。
忽然间,传来女人的声音,她抬头望去,不知何时,两位美人已经转移了阵地。
床榻上,帷幔低垂,春情蔓延……
岳诗瑜的耳根已经全红透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她从小就养在深闺中,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漫长的一夜,让她备受煎熬。
翌日,岳诗瑜醒来时,发现床顶不是教坊司那样雕刻着繁琐花纹床,她猛得从床上坐起,打量着四周围,发现是客栈。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音,听着小二的吆喝,她有些发愣,她不是在教坊司吗?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诗瑜?”
岳诗瑜一惊,是凌景寒的声音,她忙从床上跳下去,将门打开。
“景寒哥哥……”她扑在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诗瑜,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他满眼爱怜用手擦着她的眼泪。
“景寒哥哥,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凌景寒眼中闪过冷冽,搂紧怀里的女人:“诗瑜,你还有我,景寒哥哥一定要让南宫荀付出代价。”
“不,景寒哥哥,你斗不过他的。”岳诗瑜推开他,哽咽道。
“怎么可能,当初整个南宫家没有斗得过家父,就凭南宫荀一人,哼……”他眼中带着很戾。
“景寒哥哥,南宫家真的有投敌的嫌疑吗?”岳诗瑜问道。
凌景寒一顿,“不清楚,那时我也只是一个孩子。”
“哦……”
“你怎么带我出来的?”岳诗瑜接着问道。
“区区一个教坊司,还难不到我。”凌景寒淡淡一笑。
“可是,你我都逃出来了,南宫荀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一脸的担忧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我们出城,去往另一个地方。”
“去哪?”
“诗瑜,怎么了?”凌景寒疑惑的看着她。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她低下头,抠着手指头。
御王府,上官御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身后属下禀报道:“国公世子凌景寒让人传信,三日后,就要动身离开。”
“嗯,派人盯着南宫府,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向本王汇报!”
“是,王爷。”
丞相府和国公府被灭门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没想到新皇刚登基就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最让他气愤是南宫家还有人活着。
不过他上官御也不是好惹的,他只差一步,一步就要登上那个高位,却被南宫家的余孽搅合了。
先皇的儿子,除了战死杀场,就是被后宫的妃子毒害,唯独当今天子,在狩猎时已经入了他的陷阱,竟然让南宫荀给救了。
夜晚,将军府书房内,南宫荀坐在桌案后看着信件,突然,门上传出响动,他抬头望过去。
顿了下,朝着房门走去,推开门,发现一把匕首正钉在门扇上,他伸手拔下来,转身进屋。
关好门后,他将匕首下部拔下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只用宣纸折叠的纸鹤,南宫荀叹了口气,走向桌案,将纸鹤打开。
拿起桌上的药水涂抹着,几秒后,宣纸上显示出几个字:“坊,内鬼,三日,城门。”
看完后,南宫荀拿出火折子将宣纸点燃,直到化成灰烬。
“来人……”
客栈内,岳诗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凌景寒的话,他要带她去哪?如果出了城,她还能回来吗?
忽然,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动静,岳诗瑜翻身坐起,忙从床上跳下来,推门而出。
来到隔壁的房门前,身子轻轻的趴了上去。
“世子,御王已知晓。”
“嗯!”凌景寒坐在桌案边,手指轻轻的敲着。
“世子,您真的要把国公手里的暗卫交出去吗?”站在桌前,他的心腹庄城问道。
“我留着又有何用,单凭我一人之力,怎么能对付了南宫荀,他可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又是皇帝的爪牙。”他抬眸望着他,然后又冰冷的说道:“只要能让南宫荀死,交出暗卫又如何。”
庄城犹豫了下,开口道:“世子,傍晚,我见岳小姐……”
凌景寒脸一沉,咬紧牙齿,眼中带着怒火。
岳诗瑜脸色一白,向后退去,忙转身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进入。
三日后午夜,城门口附近的茶楼里,岳诗瑜和凌景寒面对面的坐着,“诗瑜,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巡查一下……”
“小心。”
“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的温柔。
凌景寒走出去后,将门关上,而他温柔的脸随即换成了冰冷,他看向另一边,点了点头,离开。
屋里,岳诗瑜拿着桌上的茶杯喝着,心里猛然跳得厉害。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岳诗瑜一下子站起来,走到门边听着外面人说话。
“你,去那边,你,去那边,每一个房间都不能落下,哪怕耗子洞,都要给我翻一遍。”
“是。”
岳诗瑜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打量着四周,这间茶室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就在她焦急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见到来人,她脸色煞白。
“岳诗瑜,你胆敢偷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冷漠与恼怒。
她咬了咬唇,望着那双深邃而俊秀的$APPEND的双眼睛。
“岳诗瑜,你永远也逃不掉,你们岳家欠我的,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南宫荀冷冷的说道。
她垂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窗外似乎有一个人影闪过,南宫荀微眯下眼,抓住她手腕,将她压在门板上,一字一字的冷声问道:“岳诗瑜,你休想离开我,这一辈子你都无法和凌景寒在一起。”
岳诗瑜冷淡的看着南宫荀,挑衅地勾起一丝嘲笑:“景寒哥哥,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像你,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我这辈子不可能心悦于你。”
“你再说一遍!”他那张俊脸早已经布满寒霜,他咬着牙齿,手上更加用劲。
她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咬着唇发出:“荀…疼……”,下一秒,她的唇被人堵上,唇齿研磨之际,她恍惚听到:“瑜儿……”
窗外那个人影整个人僵在那里,手指在木质的窗框上留下抓痕。
南宫荀望着那个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的瑜儿真的有那个本领,让男人为她疯狂。
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动了情,岳诗瑜猛地推开他,眼含着泪看着他,眼里带着仇恨:“我永远不会将心遗落在你的身上,哪怕你用尽了卑劣的手段,也改变不了我的心。”
南宫荀一怔,脸瞬间变得阴冷:“岳诗瑜,你那颗心,我要定了。”
“你做梦!”岳诗瑜愤怒的一张小脸,朝着他怒吼出来。
他如鹰隼般眼直盯着岳诗瑜,缓缓地道:“我不应该对你有一丝的怜悯,我应该将用在逆贼身上的手段来对你,免得你忘记,你是何种身份。”
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片刻,凑上脸去,开始粗暴而激烈的吻她。
岳诗瑜只觉得头皮发麻,趁着他不被的情况下,咬上他的舌头。
“嘶……”南宫荀紧紧地拥着她,来缓解舌头上的疼痛。
“你还真下得去嘴!”声音里带着无奈。
“南宫荀,现在什么时候,你还在发情……”岳诗瑜瞪着他。
“他走了。”他眼里带着眷恋。
“那你也不能这样。”岳诗瑜嘟着嘴道。
“跟我回去,他已经怀疑你了!”
“不,我要完成上面交给我的任务。”她倔强说道。
“我舍不得………”
岳诗瑜搂住他的脖颈,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如此的安心,让她有一瞬间的沉沦。
岳诗瑜和南宫荀两人从小指腹为婚,她的父亲是南宫荀父亲的副将。
南宫家出事的那一年,他们两人偷跑出去看花灯,回来的时候,南宫家已经是一片火海。
两人就此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躲在乞丐窝里,每天与他们抢着吃食。
南宫荀为了她能吃一顿包饭,偷了几个包子回来,结果被店家打个半死。
他浑身是伤,在乞丐窝睡了两天,直到岳诗瑜发现他的异样。
他浑身滚烫,伤口发炎,她害怕及了,这时,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她就是真正的岳诗瑜。
“姐姐,你别哭!我叫娘亲来救这位哥哥。”
从此以后,他们就住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家里,后来才知道,这里是丞相府。
丞相是一个宠妾灭妻的人,只因为丞相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小妾生了一个儿子,他就听从小妾的谗言,将妻子和女儿赶到了一处小院,让他们自生自灭。
丞相夫人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很是心疼,为了能给南宫荀请大夫,她将自己的首饰都当掉。
小小的“岳诗瑜”偷跑出去,给他们端来膳房里的伙食。
直到有一天,“岳诗瑜”偷膳食的事被小妾知道后,她就命人在膳食里下了毒药。
那一天,正好贪吃的“岳诗瑜”先吃了一块糕点,结果中毒身亡。
丞相夫人几近崩溃,他们两人陪在她身边,生怕她会出现意外。
小妾打着关心丞相夫人旗号来到小院来看他们。
为了帮丞相夫人,她装成“岳诗瑜”的身份躺在床上,小妾看了一眼,心里有些起疑,毕竟心虚,没敢上前去看。
看到南宫荀时,小妾眼前一亮,向夫人讨要他过去当家丁,夫人不可,她就搬出丞相。
最终,南宫荀还是被她带走。
一晃十年过去,她成了真正的岳诗瑜,还被凌景寒看上,而南宫荀也查到了灭南宫家的仇人。
其实,先皇是下令将南宫家主带进宫中审问,可是岳丞相和凌志,怕他将真相说出来,本身皇帝就多疑,他们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灭门。
事后,他们将局做全,拿出南宫家通敌叛国的证据,皇帝大怒,当然不会为南宫家查案。
他们决定开始复仇,将所有的事情对丞相夫人和盘托出,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经将她当成了娘亲。
在丞相夫人的帮助下,南宫荀偷进了猎场,救了当时的太子,而太子为了报恩,将他藏于自己的军队中,将他训练成一把利刃。
她的身份丞相曾经怀疑过,但是真正的“岳诗瑜”在七岁的时候被他赶进小院,他这个做父亲就没有见过她。
现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再加上丞相夫人证实,他打消了疑虑。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他将南宫荀调回到身边,两人达成协议,南宫荀可以亲自手刃敌人,但必须为皇帝铲除他的皇叔上官御一派的党羽。
“荀……我们完成任务后,带着娘亲一起隐居吧!” 天子脚下,人心叵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性命。
“听你的……”南宫荀吻了吻她的额头。
“娘亲还好吗?”
“好,她一直念叨着你呢!”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岳诗瑜望着他问道。
两人彼此相望,目光如水,朦胧间,南宫荀渐渐的府下头去,亲吻那张红唇,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将军……”
他皱了下眉,对着外面人问道:“什么事?”
“将军,属下可以进来么?”齐安小心翼翼问道。
岳诗瑜推开他,慌乱的整理着不整的衣衫,小脸不由自主的微微红了起来。
南宫荀叹了口气,:“总感觉有点像偷情………”
岳诗瑜瞪着了他一眼。
“进来。”
齐安推门进来,望了一眼岳诗瑜,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向南宫荀报告:“将军,外面有异样……”
岳诗瑜闻言,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盯上了。”齐安回道。
“怎么办?”岳诗瑜慌乱的在屋里踱步。
忽然,听到冷厉的声音:“将岳小姐压入地牢。”
其于两人一怔,齐安先反应过来,看着下完命领的人已经朝着门外走去。
他走到岳诗瑜身边:“岳小姐,得罪了!”他从身上拽出一条绳子,将她手背于身后,绑上。
一行人走出茶楼时,四周忽然传来脚步声,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围住。
“南宫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凌景寒从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景寒哥哥,救我……”岳诗瑜娇弱的声音传来,让南宫荀一愣,脸沉了下来,心里非常不舒服。
“诗瑜,别怕……”凌景寒给了她安抚的笑。
南宫荀眉头微皱。
“动手。”
只见黑衣人与南宫荀的手下开始交战,岳诗瑜瞬间浑身紧绷,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被凌景寒拽了过去。
岳诗瑜傻眼了,凌景寒怎么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弑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
她猛得回头,发现南宫荀双眸冷冷的看着他们,她整个人浑身一震,呆愣在那里。
“别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耳边传来凌景寒的声音。
“景寒哥哥……快走……一会儿巡防营的兵就要过来了。”
“担心我……”凌景寒轻笑出声,将她拥在怀里,吻上她脸颊。
岳诗瑜瞪大着双眼,不敢看南宫荀的脸,她想,他一定非常愤怒。
“好啦!我们走。”话音一落,她只感觉整个身体飘了起来,随后闻到四周围有香气飘来,她渐渐的头晕目眩,无力的闭上眼睛。
凌景寒抱着岳诗瑜跳上城墙,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将军……”齐安提着刀奔了过来。
南宫荀冷眼看着凌景寒消失的方向,命令道:“西北方向……”
齐安一怔。
“通知下去,驻守的将士严守边疆,不要让越国的皇子踏出国土半步。”
“是。”
南宫荀冷冷一笑:“瑜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放纵你……”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端坐着批阅奏章,听见太监带着南宫荀走进来,只道了声:“说说吧!”
南宫荀单膝跪地:“皇上,昨夜属下被凌景寒暗算,不过,属下已经知晓他们藏身之地。”
皇帝挑了挑眉道:“南宫荀,是不是朕太纵容你了,让你无法无天,将越国皇子放走。”
“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皇帝不怒自威道。
南宫荀道:“皇上,臣请求出城,抓捕越国皇子。”
皇帝望着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南宫荀,朕将御林军交于你的手里。”
南宫荀一怔:“皇上,臣守下的兵已经足够。”
皇帝冷冷一笑:“南宫将军,似乎将与朕的约定忘记了?”
“臣没忘记,臣抓住越国皇子,御王的势力自会瓦解。”
“嗯,朕应允,不过,岳夫人年龄大了,岳诗瑜不在身边,你也将出城,府里的下人照顾有所不周,朕决定将她接进宫里,由皇后亲自照顾。”
南宫荀心里咯噔一下,沉默片刻,“臣遵旨。”
将军府内,岳夫人接到圣旨后,并没有说什么,望着南宫荀道:“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母亲,孩儿一定会回来接你。”
岳夫人走向窗边,望向窗外,缓缓的开口:“傻孩子,母亲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带着诗瑜走得越远越好,别再踏入京城……,母亲这一世,能有你们两个孩子,已经很知足了,我该去陪小丫头了……”想起早逝的女儿,她不自觉得落了泪。
“母亲,你还没有当祖母呢!”南宫荀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
岳夫人一怔,转过头,望着高大的南宫荀,擦了擦眼泪,心里充满了无尽的辛酸。
“母亲,瑜儿需要你……”
另一边,岳诗瑜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她手脚被捆绑着,身下是潮湿的稻草。
她动了一下,浑身感到无力。
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而这个声音让岳诗瑜再熟悉不过了,声音的主人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紫云。
“皇子,你为什么要将她带出来?”
“她是南宫荀的软肋。”
“什么?”紫云震惊道,然后摇摇头,“不可能,我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南宫荀疯狂的折磨她,她的身上几乎……”她垂下头,作为一个女子,她有些难为情。
凌景寒脸沉了下来,双手握拳。
“将黑骑的首领给我叫来。”
“是,皇子。”
岳诗瑜死死咬着唇,让自己清醒几分,眼睛一直注视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外面没有声音后,她朝着四周看去,身体来回的浮动。
“嘶……”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道她了,低头看过去,竟然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她灵机一动,将手一点点的靠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与脚上的绳子被割断,而她身上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紫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岳诗瑜醒来后,冷笑一声:“大小姐,几天不见,变得如此狼狈!”
“你和凌景寒是什么关系。”岳诗瑜直截了当的问道,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她和南宫荀情况。
“你和南宫荀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紫云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瞟了一眼地上被割断的绳子。
“这是哪里?”岳诗瑜问道。
紫云走向岳诗瑜,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掐住她的下颚:“这张脸还真是魅惑人心!”
“你想干什么?”
“将你这魅惑人心的脸做一个标记。”话落,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朝着她的脸上划去。
岳诗瑜见状,忙推开她,从地上站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你给我站住。”紫云怒吼道。
岳诗瑜拼命的跑,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哪边有路,她就朝着哪边奔去。
“紫云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四周出现几个黑衣人。
“抓住那个女人!”
“是。”
岳诗瑜七拐八拐的跑出来,发现外面是一条街道,她沿着街道跑着,眼前突然出现几个人,她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眼后面的黑衣人,然后直接奔向那几个人。
“混账,一个女人都能追丢!”凌景寒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属下该死。”
他看向一旁垂着头的紫云,眼中带着厉色,忽然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皇子,没做什么,紫云只进去给她送饭。”她抓住他的手,呼吸急促道。
“没做什么,她怎么会跑出去?” 凌景寒慢慢收紧。
紫云感觉呼吸越来越薄弱,脸色渐渐苍白无血,“皇子,饶了我,紫云错了。”
凌景寒冷哼一声,随即手一用力,紫云整个身体漂浮起来,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埋了。”凌景寒随手一扔,冷言道。
“是。”
刚刚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里。
两天后夜里,岳诗瑜从乞丐窝里走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她沿着街道,走向那个关着她的院子。
刚走到院墙外,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给拽了过去,随后,她整个身体一轻,她没有挣扎,因为某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慌乱的心平静下来。
南宫荀将她抱上房顶,示意她向下看。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弑杀声,整个院子被人包围,带头的人是他的副将齐安。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充斥着血型味。紧接着,侍卫从里面抬出两具失体,一个是凌景寒,一个是上官御。
“他们………”岳诗瑜感到震惊,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了呢。
“上官御的侧妃是皇帝的人,是她毒害了上官御,凌景寒,他……”
岳诗瑜接上他的话:“是你……”
“嗯,谁让他想带你回越国!”
“他没想杀我?”
南宫荀未语,凌景寒与他一样,深深的爱上了眼前的女人。
“为什么要这样?”
“上官御通敌卖国,死在抓捕中……”
“呃………”那个九五之尊,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我们是不是该请辞了。”岳诗瑜问道。
“在请辞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件事……”
是夜,皇宫内,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跳入寝宫内,床榻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时,一惊。
“荀,快走……”
“母亲,随儿子一起走。”南宫荀扶起岳夫人,起身就朝外奔去。
忽然间,四周亮起了灯,为首的是那个九五之尊……
五年后,岳夫人领着一个小人,站在墓碑前:“南飞,你的父亲叫南宫荀,你的母亲叫岳诗瑜!”
“祖母,他们去哪了?”小人仰着头看着她问道。
“他们在天上……”
“天上?飞儿怎么没有看到呢?”小人望向天空很认真的看着。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能看到了。”
“哦……”
在不远处,一对男女朝着他们走过来,而这对男女就是死去的南宫荀和岳诗瑜。
当年,南宫荀被乱箭射死,岳诗瑜听到消息后,整个人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皇帝放过了岳夫人和她,她们母女俩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住下。
她生下孩子后,越发的思念南宫荀,在一天夜晚,她来到了后山,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悬崖下是一条河,她掉入了河里,并没有死,救她的恰巧就是失忆的南宫荀。
南宫荀死的时候,是齐安将他的尸首带走,就在将他下葬时,发现他的手动了一下。
他虽然是皇帝的人,但是对南宫荀有着不一样的兄弟情,他将南宫荀藏了起来,找了一具尸体顶替了他。
齐安将他送去苗寨,在那里经过一年的治疗,他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
南宫荀醒来后,忘记了所有的人,可是他脑中却时不时地闪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齐安不知道岳诗瑜去哪里了,他无法给南宫荀提供任何帮助,南宫荀谢绝了他,走上寻找岳诗瑜路上。
南宫荀只知道名字还有脑中闪过零星的碎片,他一座城池一座池地找着。
那天,他正在河边休息,突然间看到河流的上方飘过来一个人,当他看到岳诗瑜的脸时,所有的记忆飞快的在脑中运转。
遗憾的是,岳诗瑜跳下来时,撞到了头部,她也失忆了。
两人就在离岳夫人不远处的村庄住下,直到岳诗瑜恢复记忆,两人才出现在一老一少的眼前。
“娘,南飞……”
岳夫人僵住,缓慢的转过身,看到他们时,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祖母,你怎么哭了,他们是谁。”
岳夫人忙擦着眼泪,颤抖回道:“南飞,快,叫娘,叫爹!”
小人一愣,兴奋的朝着他们跑去:“爹,娘!”
南宫荀弯腰将他抱起来,岳诗瑜凑过来,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岳夫人又哭又笑,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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