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不是说我国庆要去参加一个正念止语静修营嘛,5天不能看手机,不讲话。
你知道吗,5天的正念止语,我第二天就想逃跑了。
第一天,白板上写了一句话,叫做,跟自己在一起。
我们,这种自诩为智慧的生物,就开始想,什么是跟自己在一起,谁跟自己在一起。
老师是我认识了多年的朋友,我的正念启蒙老师,他看我,就笑,说,“想,得不到答案,不想,就全都知道。”
有点懵。
我们这次是动修,动中禅,正念打坐,正念快走,正念慢走。
我就在那里练习动中禅,然后我发现,一静下来,就被各种念头攻陷了。
我的未果,我的渴望,我伤害过的人,伤害过我的人,我经历过的挑战,我即将经历的挑战。
每一个念头,都会带出一种情绪。你就会心头一紧。
如果是日常,我会逃跑,逃到手机里,逃到工作里,逃到创作里,逃到念头里,逃到好玩有趣里。
有时候我们会逃到另一段关系里,逃到另一个城市,另一份工作。
但是那天,坐在禅室里,我无处可逃。
然后我发现,我没法跟自己在一起。
我去找老师,遇到困难是可以找他聊聊的,我说我想走。
他说,“来,我们一起练习一下。”
“我可以做得不好,我可以呆不住,我可以发蒙,我可以不理解。”他开始念《可以歌》(我后来知道名字的)
我打不过,就加入了,我说“我可以走神,我可以走神再回来。”
老师说,“走神不回来也是可以的。”
我说,“我可以没有做好,我可以做得慢一点,我可以被误解。”
老师说,“我允许被误解,别人可以误解我,别人可以不喜欢我,因为在他们那里,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然后我们停下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了,我的心明显感觉松了。
念头会来,也会走,情绪会来,也会走。
但我们会在念头和情绪出现的时候,下意识升起抗拒。
所以负面情绪不是什么问题,对负面情绪的负面情绪才是对我们的伤害。
觉得悲伤不好,痛苦不好,羞愧不好,焦虑不好。
啊呀你怎么又有负面情绪了,就想要控制,以为自己能控制。
我们都太想“好”了,什么都要求更好,这时候,我们其实很辛苦。
到这里。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再跟自己呆一会儿。
就回去自己练习了,然后很快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他伤害过我,很长时间,我都不愿意想起他。每次想起他,我就会逃到别的事情里。
然后那天我就看着他,第一次,我不逃了,(也没地方逃),我看着他,心里不舒服,我又看着不舒服。
他们被我注视了一会儿,忽然消失了。
那一刻,外界一无所知,我的内心地动山摇。
我以前头脑理解“臣服”,我那天,亲眼看见了“臣服”。
太神奇了。
又出现了一件事,是我心里的伤疤,这些年我一想起这件事,就心头一紧。你知道吗,我健身的时候,如果想起这件事,我都没有办法继续练习,力量会一下子被抽干。所以这些年,一想起来,就会逃,或者合理化它。
我看着这件事的惨痛结局,看着我的“心头一紧”,不拒不迎,他们被我看着,也不知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有几分钟。
心头松了。
看见痛苦,我们就不再是痛苦的人,而是看见痛苦的人。
看见纠结,我们就不再是纠结的人,而是看见纠结的人。
看见逃避,我们就不再是逃避的人,而是看见逃避的人。
然后那个下午,就这么过来了。
老师那天跟我聊起鲁米的一首诗《客栈》,我很喜欢。
做⼈就像是⼀家客栈 每个早晨,都是⼀位新来的客⼈ 喜悦、沮丧、卑鄙 ⼀瞬的觉悟来临 就像⼀个意外的访客 欢迎和招待每⼀位客⼈ 即使他们是⼀群悲伤之徒 来扫荡你的客房 将家具⼀扫⽽光 但你要款待每⼀位宾客 他或许会为你打扫 并带来新的喜悦 如果是阴暗的思想、羞耻和怨恨 你也要在门⼝笑脸相迎 邀请他们进来 ⽆论谁来,都要感激 因为每⼀位都是 由世外派来 指引你的向导
正好回来第一周,有个业务出了bug,那一瞬间,念头奔腾,怎么又出现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这么思考问题。
烦躁,愤怒,不安。
我要跳出办公室去处理的前一秒,忽然就有个声音,对方这样想,是可以的,在他那里,他是对的。
看见愤怒,你就是一个看见愤怒的人,你不再是一个愤怒的人。
我跟相关的人谈话,提要求。其实还是挺严格的。
谈完之后,她说,崔璀,我感觉今天你很松弛。
没想到有一天,松弛也会跟我有关系。
原来把正念带回到生活中,是可以继续练习的,我接受一切事情发生,但不代表没有规则或者边界,而是我不再因为别人的行为和自己的念头,勒紧自己和对方。
关于这次体验的其他体悟,下次再拍视频给你。
今天最后再给你一首诗吧,海灵格的,特别应景。
海灵格《我允许》:
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 我允许,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 如此的评判我,如此的对待我 因为我知道 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在他那里,他是对的 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祝你在世上
体验只属于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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