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0月,在“副帅”的“一号命令”下,许多中央首长被疏散到全国各地,陈云被疏散到江西南昌青云谱一机械厂。当时他的各项职务被尽数解除,只留下一个中央委员——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名号。
毛主席还没有完全放弃陈云,据汪东兴后来回忆说,老人家对陈云的疏散地做出专门指示:“要把他放到交通沿线,来去方便。万一打起仗来,要找的时候方便些,我还离不开他们呢。”
江西是革命老区,陈云去江西“蹲点”可谓是如鱼得水。陈云到江西的生活,一应由周总理代表中央安排。周总理指示,陈云在江西的住房,最好是市郊的一栋单独房屋,要有暖气设备,象征性地收点房租,要有一辆专车,配一位好司机。
陈云到江西,表面上是来搞搞实际调查研究的,所以带来了秘书、警卫和厨师,基本待遇还是有的。周总理再三嘱咐江西的有关部门,务必要特别照顾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的陈云,让他多去底下做调查,尽量不干体力活。
不久,化名“陈元方”的陈云,住进南昌青云谱干部休养所。陈云住下后,时任省委书记的程世清“不请自来”。这样事先不打招呼的突然造访,引起陈云身边工作人员和同住招待所的老干部们的一些不快。
程世清跟陈云谈了半个小时左右。关于谈话内容,陈云也没有藏着,他说程世清是来说问题、讲意见、批评人的。这是工作上的分歧,可以用公事公办来形容,并不是在刻意刁难或侮辱,陈云知道。
陈云跟小平在后来讲话中,说起这段经历,都有谈到程世清。他们都被程世清造访过,他们在江西的生活、工作也是程世清一手安排的。程世清没有当面斥责他们什么,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程世清对陈云还是比较尊敬的,可能也是因为他还有着被疏散的中央领导身份。他跟陈云谈话时,“炫耀”起自己主政下的江西工业发展速度。当然,他也没有跟陈云有什么热情的交往,甚至发生过一次故意避而不见的情况。
程世清是红军时期红四方面军,重建的红二十五军的一员,参加过长征。抗战初期,他是八路军115师688旅687团宣传干事,参加过平型关战斗。解放战争时期,程世清是第一批延安赴东北的干部。而陈云当时也从西北转入东北,从事东北的解放工作和经济恢复工作。
程世清跟江青一伙的关系很不好,而且十分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没干过什么革命工作、没上过前线,贡献不大。有一次上庐山开会,陈云就当下生产发表言论。一旁的王洪文听到后很不高兴,批评他这是要翻案。
王洪文的话是当众大声讲出的,程世清闻言很是激动和愤怒,大胆顶撞这位中央新秀,斥责道:“你个新兵蛋子懂个屁啊!”
1979年,恢复中央工作后的陈云,曾就那十年军管时期的“将军管经济”,拿程世清当典型做点评(毕竟他在江西待得最久),说他胆子大是大,但是经验少,有些想法走极端了。
总体而言,程世清跟陈云长期是公对公的,在经济方面有些意见分歧,私下交往很少,恩怨也谈不上。程世清的仗义执言是出于对陈云这个老干部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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