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亚楼同志走得太早了。”这是周恩来总理在刘亚楼的葬礼上,为其早逝而发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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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刘亚楼追悼会

1965年中国首任空军司令刘亚楼将军英年早逝,年仅55岁。在刘亚楼的葬礼上,除了毛泽东因公未出席,周恩来、林彪、邓小平等重要领导人均到场,可见,这位开国上将的功绩定然卓著。

历史赋予刘亚楼的颂歌是“空军之父”。之所以备受赞誉,其实是缘于他并非“科班出身”,相比于国外的空军领域军事家,刘亚楼是由陆地战场转向了空军场域,不过依然创建了一支强劲的空军战队。

空军司令员曾是死而复生的陆地“精灵兵”

1910年,襁褓之中的刘亚楼便因生母去世,被送养亲属,并得名刘振东。参加革命后,他为自己改名为“刘亚楼”,其意在希望自己的革命之路能更上一层楼。

1929年起,刘亚楼开始参与各次反围剿战役。因在战场上经常出其不意,令人眼前一亮,故被旁人称为“精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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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在第一次反围剿战争期间,刘亚楼佯装出溃败假象,气势汹汹的敌军果然趁势追击,未曾想中了刘亚楼的埋伏,国民党将领张辉瓒因此被俘。

更令人惊叹的是,于1931年的第三次反围剿中,刘亚楼竟“死而复生”?

事情的缘由还要从战场上说起。

在抗战中,刘亚楼因遭毒气袭击,呼吸停止。悲痛欲绝的老政委为他摘帽送行之际,突然激动地说道:“精灵兵的手指动了!他还活着!”

喜出望外的众人匆忙将其抬出棺材,这位精灵兵就这样“又”活了。清醒后的刘亚楼开着玩笑和大家说:“看来是我太年轻了,阎王爷不愿收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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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后的刘亚楼在短暂休息后又迅速回到战场中。

1939年,在几次战斗中负伤累累的刘亚楼被中央送到了苏联调理身体,同时学习军事知识。文化水平不足的刘亚楼,倍感珍惜此次机会,废寝忘食地学习俄语,终进入到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

1942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苏德战争也持续升温。作为参谋的刘亚楼,在斯大林格勒战场首次展现出他过人的空战天赋。

他向苏军建议:“德军并无过冬战斗准备,苏军可以将制空权掌握自己手中,尔后以装甲部队为先导,实施空中与陆地协同作战的策略。”

因此战略颇有成效,苏联红军对刘亚楼刮目相看,并再三邀请他加入苏联国籍,但都被他拒绝。

其实,刘亚楼与空军的缘分要早于在苏德战争中的出谋划策。1932年4月20日,红军攻占漳州后缴获一架飞机,许多指挥员前来围观,刘亚楼也在其中,他围着飞机钻上钻下、仔细观摩。

毛主席笑着对他说:“以后有了空军,一定让你来搞!”却未曾想到,这句玩笑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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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临危受命组建空军

正值新中国成立前夕,时任陆军指挥官的刘亚楼接到“组建空军”的命令。这令刘亚楼颇感诧异,自觉能力不足,却又无法推辞,便咬牙担起了这个沉甸甸的担子。

实际上,当时在偌大的中国,毛主席将此重任托付给刘亚楼是有充分理由的。无论是实践、理论、个人素养等各个方面,刘亚楼均当之无愧。

细数一下,刘亚楼其实是当时军队中,为数不多具备空军理论知识的指挥官之一。他曾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完整、具体地学习过航空作战知识。此外,在回国后,他也担任过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的校长。

最重要的是,刘亚楼拥有高超的个人素质,这是一位空军指挥官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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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攻打天津之前,刘亚楼不顾警卫员的劝说,一如既往地去实地考察敌情。不料想偶遇一小队敌军,对方大喝道:“谁在那边?举起手来!”

同行的警卫员已一身冷汗,不敢搭话。刘亚楼则气沉丹田大声回了一句:“混蛋,大声嚷嚷什么?小心让共军听见了!”

趁着敌军愣神之际,刘亚楼迅速抽出武器“咣、咣”两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随即赶紧溜回了营地。这让他的警卫员后怕不已,刘亚楼却哈哈大笑道:“哎呀,差一点就提前进入天津城了!”

看得出,中央相信刘亚楼出色的军事素养,不仅能在陆地上“机灵”行事,也能够翱翔于天际。

雷公爷严令“信封至少用四次”

1949年8月,刘亚楼开始着手组建空军,在去往莫斯科与苏方协商援助我国空军组建事宜的飞机上,刘亚楼居然因气流颠簸而狂吐不止。因此被同行的同事嘲笑道:“就这样你怎么当空军司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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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晕机的空军将领,在1951年利用了自主研发的“四四制”战术成功击落敌军飞机330架。之后还被毛泽东称为:“让空军首领晕机,是我的干部政策啊!”

短期内成功提升中国空军实力,靠的除了援助、战术、训练,还少不了刘亚楼的事必躬亲、一丝不苟。因为其行事严苛,喜欢训斥犯错之人,便得了个“雷公爷”的称号。

众所周知,国家为提升空军战力,不遗余力地投入大量成本,几乎是空军有求,国家必应。但雷公爷却因为同志给他用了几张好纸,都要训斥人家“违反纪律”。

确实,当时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别说寻常人家用纸,哪怕是学校印刷课本也无法使用好的纸张。但刘亚楼因眼睛患有旧疾,又每日需伏案10余小时,审稿万字,因此管理部门总是给他送来好纸。

这令刘亚楼的“雷公”性格屡屡爆发,常常不领情地教训到大家:“说过没有,除最后定稿本外,一律要用“更生纸”,谁也不例外!”那是一种粗糙发黄的劣质纸张,对他而言,看起字来异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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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楼与飞行学员

不仅如此,刘亚楼连平日里部队内的信纸都要求大家用至少四遍,先用钢笔写、再用毛笔写,反面亦如此。

刘亚楼不仅对待公家之物勤俭节约,自己的日常生活也甚是朴素。1952年,毛泽东至空军部队考察,刘亚楼在敬礼时露出袖口被再三缝补之处。毛泽东都关切地说:“亚楼哇,我批准你做两套新衣服吧。”

刘亚楼却说:“这还能再补呢,穿半年也没问题。”此外,他还拒绝过“大红旗”。论行政级别,他早已可以配备一辆红旗车,谁人不知,此车是国家重要领导人的象征。

不过,刘亚楼即使身居国防部副部之位,仍摆着手说:“现有的吉姆车已经很好啦,没必要再换,老想着待遇,这可不是党的好作风!”他的以身作则,也培养出人民空军勤俭建军的好作风。

多数人不知晓,这位“雷公爷”不仅一丝不苟地为国家节省经费,连自家事也是斟酌再三后,往往搁置以国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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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大于家事

1948年,刘亚楼飞赴苏联,执行与苏洽谈援建我国空军事宜的任务,此次苏联之行,成就了我国空军事业的良好开端,却也使他的苏联妻子翟云英走上了寻亲的漫漫长路。

刘亚楼的岳父岳母祖籍为苏联,至中国后便与大儿子失去联系,一直委托女婿代寻,但一直因战事被耽搁。此次的苏联公旅,是妻子寻亲的绝佳机会,却被刘亚楼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因为刘亚楼认为,此次公差实则是去“求人办事”,若因自家私事而损坏了中国空军的形象,便得不偿失。虽然最后周总理批准了翟云英一同前去的请求,但仅仅凭借她一人之力,寻人堪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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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即便在此后数次的苏联之行中,刘亚楼都因公务耽误了寻亲,导致他和岳父岳母都遗憾终生。刘亚楼便这样,勤勤恳恳地为国家奋斗了一生。

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1964年,刘亚楼出国访问期间腹部肿胀难忍,却一直带病工作,直到回国后检查,确定其患肝癌。毛泽东亲自下达命令,刘亚楼才离开岗位安心休养。他住院期间,周恩来、林彪等人均前去探视多次。

刘亚楼的至交好友林彪,安慰刘亚楼说:“我刚从毛主席那里来,主席和中央领导同志非常关心你,希望你好好休养,把病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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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亚楼其实对自己的病情心知肚明,他知晓多位专家会诊也无计可施,还乐观地对护士说,马克思的请柬他收到了。

1965年5月,55岁的刘亚楼因抢救无效,在上海离世。中央军委送给他的挽联上写着:

“国失干城,三军挥泪,功在社稷,百世流芳”。

当下中国空军发展空前繁荣,2019年10月1日是中国的70周年庆典,气势磅礴的空军阅兵队列向党交了一张满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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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空军的国家,等于是一个不设防的国家。中空军的战斗机、预警机现在都可以飞远海、战戈壁、上高原、出岛链,足迹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

回首1949年10月1日,在开国大典的阅兵仪式上,因为我们的飞机只有17架难以进行绕行表演,所以周恩来总理指示:“飞机不够,我们就飞两遍。”

如今,我国现役战机包括特种机、作战机、直升战斗机等数量仅次于美国,远超了英国、法国、德国三国总和。

中国空军再也不必“飞两次”,这盛世如周总理所愿,如刘亚楼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