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齐，你这手艺啊，可是咱们厂里的宝贝！"
车间主任李刚笑着拍拍齐威的肩膀，看着刚修好的配电箱，眼里满是钦佩。
齐威擦了擦手上的机油，望着车间里熟悉的每一根电线，
二十五年了，他总觉得这些线路就像自己的孩子。
01
"老齐，又出问题了！"车间主任李刚气喘吁吁地跑进配电室，"3号生产线的电路又不稳定了。"
齐威放下手中的工具，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他在这个配电室一待就是二十五年，每天最忙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马上去看看。"他擦了擦手，拎起工具箱。
路上，李刚一直在念叨："这次可千万别出岔子，车间刚接了个大单，要是耽误了工期，这一千多万就打水漂了。"
齐威点点头。作为公司的老电工，他太清楚这些设备的脾气了。
来到3号生产线，机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不正常的嗡嗡声。齐威耳朵贴近配电箱，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样？"李刚在一旁焦急地问。
"线路老化了。"齐威说，"我先做个临时处理，晚上再好好检修。"
他熟练地打开配电箱，手指在错综复杂的线路中游走。没多久，嗡嗡声消失了。
"还是老齐有一手！"李刚拍拍他的肩，"要不是有你在，这车间非停产不可。"
齐威笑笑："都是老把式了。不过李主任，我建议尽快更换主供电系统，这些线路用了快二十年了。"
"更换主供电？那得花多少钱？"
"保守估计也得一百多万。"
"算了吧，"李刚摆摆手，"现在效益不好，能省就省。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齐威欲言又止。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领导们总是觉得能用就行，何必花这冤枉钱。
回到配电室，齐威翻开工作日志，详细记录了这次的故障情况。二十五年来，他记录了整整十二本日志，每一次故障的细节都清清楚楚。
"老齐，吃完饭再走吧。"同事小张探头进来，"食堂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不了，晚上还得回来检修。"齐威合上日志本。
"你也太拼了。"小张说，"马上就退休了，何必这么认真？"
是啊，马上就退休了。齐威看着墙上自己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他刚来公司，满怀热情地要把这里的每一根电线都管理好。
二十五年过去，他的确做到了。车间里大大小小的电路问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双手。同事们都说，老齐不是修电路的，是和电路对话的。
晚上八点，齐威回到车间。月光透过高大的厂房窗户洒进来，机器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头头沉睡的巨兽。
他打开手电筒，正准备检查3号生产线的配电箱，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不好！"他冲向总配电室，还没到门口，就听见"砰"的一声，整个车间陷入了黑暗。
02
黑暗中，齐威的手电筒光束像一把利剑刺向配电箱。打开箱门的瞬间，他的心沉了下去——主供电系统彻底烧毁了。
十分钟后，厂区警报声响彻夜空。各路领导火速赶到现场。
"怎么回事？"生产部长张志明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响亮，"老齐，你不是说下午已经修好了吗？"
齐威擦了擦额头的汗："张部长，这次的问题很严重，整个主供电系统都......"
"少跟我打马虎眼！"张志明打断他，"现在客户的订单还在生产线上等着，你知道耽误一天要赔多少钱吗？"
李刚打着手电筒挤过来："老齐，到底能不能修？"
齐威深吸一口气："这次的故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主供电系统完全烧毁，需要专业的团队......"
"什么？"张志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是号称公司第一电工吗？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看来老齐是真的老了......" "平时吹得那么厉害，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下千万大单要黄了......"
齐威站在那里，感觉比黑夜还要黑暗的是人心。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叮铃铃——"总经理刘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情况？"电话那头传来刘明焦急的声音。
张志明抢过电话："刘总，老齐说他修不了，要找外面的专业团队。"
"修不了？"刘明沉默了几秒，"好，我马上联系专业公司。老齐，你先回去休息吧。"
齐威转身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叮"的一声。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被踢出了工作群。
群消息还在不断涌入： "这老头也太不靠谱了......" "平时神气活现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早该退休了......"
齐威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解释，主供电系统和日常的线路维修完全是两个概念，就像一个村医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心脏搭桥手术。
可是，还有谁会听他解释呢？
半小时后，一辆印着"城市电力工程公司"的面包车开进厂区。
"初步检查，整个主供电系统都需要更换。"工程师说，"最快也要三天，费用大概二十万。"
"二十万就二十万！"刘明当场拍板，"马上开工！"
齐威默默看着这一切。那些他曾经建议更换的设备，现在成了压垮他声誉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家，妻子还在等他："今天怎么这么晚？"
"设备出了点问题。"齐威勉强笑笑。
"别太累了，马上就退休了。"妻子给他倒了杯热水，"到时候咱们去看看儿子，好好含饴弄孙。"
齐威握着水杯，突然有些哽咽。二十五年的工作生涯，就要这样黯然收场了吗？
03
第二天一早，齐威照常来到公司。
路过车间时，原本跟他打招呼的工人们都低着头快步走过。配电室的门上贴着告示："暂停使用，设备检修中"。
他的工具箱还放在里面。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刘明叫住了他："老齐，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刘明正在和几个工程师讨论方案。看到齐威进来，他们停下了谈话。
"老齐啊，"刘明指了指椅子，"坐。"
齐威站在那里没动："刘总，我知道这次的事故是我的责任。之前我多次建议更换设备......"
"等等，"刘明打断他，"工程师刚才跟我说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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