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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在明朝历史上并不十分显眼,许多人甚至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他却在那个混乱不堪的时代里扛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是大明王朝末期的内阁首辅,独自撑起了内阁的重重事务,整整八年,几乎凭一己之力维持了国家的运转。
只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他曾上书75次请求皇帝增添帮手,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最终只能选择无奈地辞职,百次上疏,才得以告老还乡。
他为什么要辞职?一位在朝廷独撑八年的首辅,真的无能为力吗?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再上书请求帮助,却无人理会?
而这样一位忠臣是如何在大明末年混乱政局的夹缝中求生存,在困境中坚持下来的?
从“厕仔”到首辅
叶向高是福建福清人,出生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的冬天。
这个出生时间并不特殊,但出生的地点却有些令人唏嘘——他是在逃难路上的一个破旧茅厕里出生的。
当时倭寇肆虐,福建一带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惨剧,叶家也未能幸免,逃难途中,叶母忍痛在茅厕旁生下了他,家人给他取了个小名——“厕仔”。
叶向高的童年并不幸福,家道中落、生活窘迫,一家人四处漂泊,但生在乱世的叶向高却有一颗求知的心,他自幼聪慧过人,对书本有着极大的兴趣,尤其喜欢研究古今人物的事迹,他坚信科举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出路,即使生活再苦,他也从未停止学习。
万历十一年(1583年),24岁的叶向高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考中进士,并位列二甲第12名,成功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这一刻,他的命运发生了质的改变,仕途就此展开。
只是在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他卷入了一场名为“妖书案”的政治风波,原因是与内阁首辅沈一贯发生了冲突。
沈一贯当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权臣,叶向高的反对让他遭到了打击,结果叶向高被贬谪到南京,开始了长达九年的冷板凳生涯。
这段时间叶向高虽然远离了权力中心,但他并没有就此沉沦,他依旧密切关注朝廷中的动向,对国家大事保持高度敏感,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再次踏上仕途,只是时机未到。
机会终于来了!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沈一贯因政治失势被罢免,叶向高重返朝廷,并且进入了内阁。
在内阁中,他起初只是最末位的阁员,但凭借着出色的才华和勤勉的态度,叶向高逐渐赢得了同僚的认可。
就在叶向高重返内阁后不久,内阁的局势变得异常动荡,短短半年内,首辅朱赓和另一位阁臣于慎行相继去世,次辅李廷机多次请求辞职未果,最终干脆闭门不出,住进寺庙。
与此同时,另一位重臣王锡爵也顺利请辞,内阁的职位一下子空了出来,叶向高顺势而上,成为了内阁首辅。
此时的叶向高,虽然资历不深,但却是整个内阁中最为稳重和有经验的人,他深知这个位置不仅是权力的巅峰,更是责任的重担,他无畏地接过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开始了他漫长而艰难的首辅生涯。
独撑内阁八年,上书75次求帮手未果
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叶向高正式成为内阁首辅,可在他上任的那一刻,朝廷的运转几乎已经陷入了瘫痪。
按理说,内阁应该有四个阁员共同处理政务,但由于万历皇帝多年不理朝政,内阁成员极度匮乏,整个内阁竟然只剩下叶向高一人。
身为首辅的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亲自批阅各地的奏章,处理赋税、民生、军务等各种事务。
叶向高的工作强度几乎到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地步,一年到头,他几乎从未有过休息的机会,甚至在生病时也坚持在家办公,批阅奏章。
为了缓解内阁的工作压力,叶向高多次上书请求皇帝增派阁员分担工作,然而每次请求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皇帝的冷漠让他深感无力,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独自承担起整个内阁的运转。
叶向高在内阁的八年,正是万历朝政务瘫痪最为严重的时期,早在万历十四年(1586年),万历皇帝就不再上朝,长期深居宫中,不理政事。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十年,导致朝廷的高级官员任命出现了严重问题,许多重要职位迟迟得不到任命,国家的政务几乎停滞不前。
到了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六部中竟然有好几个部门长期没有主官,甚至连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重要部门也出现了严重的官员空缺,在这样的背景下,叶向高只能一人独撑内阁,处理全国大大小小的事务。
他曾上书75次,恳请皇帝增加内阁成员,但都没有得到回应,此时的叶向高已经身心俱疲,但他依然坚持着,继续为朝廷效力。
在叶向高担任首辅期间,矿税问题成为了他政务中的一大焦点,矿税是万历皇帝为了填补国库而推行的一项政策,但这项政策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导致民怨四起。
叶向高早在进入内阁之前就曾提出过矿税的危害,然而朝廷中无人理会,成为首辅后,他再次上书,建议皇帝取消矿税,认为继续推行下去可能会引发国家的动乱。
皇帝并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建议,矿税并未彻底取消,不过在辽东局势紧张时,皇帝部分采纳了叶向高的意见,将矿税收入用于军费开支,虽然叶向高的努力没有完全得到认同,但他的坚持让朝廷在关键时刻得以减少财政压力。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叶向高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他第127次上疏请求辞职,这一次,皇帝终于批准了他的请求,叶向高得以告老还乡,结束了他在朝廷中的沉重职责。
回到家乡后,叶向高修建了一座名为“豆区园”的园林,与苏州的拙政园齐名,他在这里过上了平静的晚年生活,远离了朝廷的纷争,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时光。
叶向高被后人称为“大明最累的首辅”,这个称号并非夸张,他一个人承担了巨大的工作压力,维持了大明朝政的基本运转。
尽管在他任职期间,明朝没有出现大的政治改革,但他尽心尽力,避免了国家陷入更大的混乱。
他的一生,充满了孤立无援的拼搏与不屈不挠的坚守,在那个腐朽的政治环境中,他是一个孤独的斗士,面对着无能为力的现实,最终选择了辞职归隐。
参考资料:
1.林秋明. 叶向高的私家园林:豆区园[J]. 福建史志, 2016-12-15: 56.
2.张廷玉. 《明史》[M]. 2023-01: 卷二百四十 列传第一百二十八,8552-8566.
3.陈超. 晚明三朝良相叶向高[J]. 福建史志, 2021-06: 51-5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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