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升级后的2024北京人艺国际戏剧邀请展渐入佳境，近段时间路过首都剧场，总会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或三三两两聊天，或坐在台阶上享受秋日暖阳悠闲地喝着咖啡，名副其实了北京人艺国际戏剧中心的定位。
而为这场国际盛宴揭幕的俄罗斯功勋艺术家瓦列里·福金，无疑是其中份量最重的一位导演。带着俄罗斯国家话剧院（亚历山德琳娜剧院）的《零祈祷》登台曹禺剧场的他，已是第三次受邀做客人艺邀请展。
保留原著精髓比加入自己的解释更重要
从果戈里的《钦差大臣》《婚事》，到此次根据陀思妥耶夫斯基《赌徒》改编的《零祈祷》，沿着经典改编一路走来，福金的创作对于当下中国戏剧或许也有着不小的借鉴价值。福金表示，经典改编和现实生活的原创一直是自己坚持的两个方向，具体到艺术创作上，他解释说：“如果是经典改编，我们就要首先想尽办法保留原著的精髓，而不是加入太多自己的解释，最要关注的是不能破坏原作者的出发点，更要帮助观众去理解原著的那些要义。但如果是表现现代生活的作品，就需要一些更新的撞击，和众多艺术家们一起去创新，更多关注当下现代社会存在的问题。”
从2002年起担任圣彼得堡亚历山德琳娜剧院的艺术总监，至今已有20多年，而这些年也正是这座有着200多年历史的剧院的发展和转型期，其间剧院还被授予了俄罗斯国家话剧院的称号。对此福金表示，他本人也只是漫长院史中的一个阶段，对于“保留全部剧院传统”这件事，福金并没有过度看重，他说：“应该保留那些有助于保持剧院生命力和现实意义的传统，我们常常可以在戏剧历史与文化传统中找到回应当代问题的答案。但那些阻碍剧院发展的传统，我们当然应当摒弃。”
《零祈祷》剧照
而在他所在的剧院里，一般也不会有所谓的保留剧目，每一个导演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排戏，比如《钦差大臣》，可能就有好几个版本，而不会是让不同的导演去按照一个模子去复排这个戏。那么身为导演的他是否也担心或遗憾自己的作品今后年轻的观众就看不到了？福金连连摇头：“完全不担心，这才是戏剧舞台，观众迟早会忘记你，这是肯定的。”
和北京人艺一样，作为殿堂级国家院团的俄罗斯国家话剧院，也承担着创作演出之外的更多职能，“剧院每年都会举办戏剧节，至今已经15年了”，福金介绍。
想法永远比年龄重要
今年已经78岁的福金依旧保持着旺盛的创作状态，明年已经定好有两部新作上演，福金说：“我已经排了111个剧目了，但我十分肯定的是，这个数量不重要，质量才更重要。我并没有一生要排150个戏的想法和目标，我只是希望我明年的两部戏能排得很好。”
《零祈祷》剧照
和创作状态同样旺盛的是福金的精力，每场演出前，他都要和演员们进行排练，即便是国外演出也不例外。出现在人前的他也非常重视形象打理，手上戴着好几个时尚且恰如其分其风格的戒指，墨镜、帽衫等服装和配饰也都彰显着他的时尚格调，当被问到为何如此“时髦”时，还未等他回答，福金的俄罗斯翻译便忙不迭点头：“他很时髦，他最爱时髦了！”福金更自己调侃道，除了时髦他什么都不做。“岁数固然重要，但它不是最重要的，想法永远比年龄重要！每个戏都要找到一个表达的新想法。如果感受不到现代生活的口味，这是导演的错，在俄罗斯也有很多专业导演有这样的问题。但同时又不能一味迎合观众的喜好，要保持自己，甚至还要想着提升观众的品味。”
契诃夫是俄国最重要的剧作家之一，但其作品却鲜有成功排演版本，中外皆如此，对此福金说，“我排契诃夫的戏不多，比较成功的一部是在芬兰排演的《三姐妹》，反响很好，至少芬兰观众没睡着。”此次来京演出的《零祈祷》首演于2012年，至今还在俄罗斯上演着。随着新演员的不断加入，福金也对演出内容做了相应调整，此次在京演出的版本与在圣彼得堡首演的版本就略有不同。
图/北京人艺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编辑/崔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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