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我一阵阵反胃。窗外的黄叶在秋风中飘落,纷纷扬扬地洒在医院的草坪上。输液瓶里的液体滴答作响,仿佛在为这沉闷的气氛伴奏。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混乱。今天已经是住院的第三天了,病房依旧空荡荡的。儿子张亮匆匆来了一次,没坐上十分钟就借口工作忙走了。自从我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后,儿媳李娜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我拿起手机,翻看通讯录,想找到儿媳的名字,但手指停在她的名字上时,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倔强。她冷漠的态度我早已见怪不怪,打电话过去,她大概也只会敷衍几句,然后继续忙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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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那片秋叶仿佛承载着我所有的失望,慢慢飘落在地。我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源自一年前我做的决定——立下遗嘱,声明两套房产与儿媳无关

我出生在1961年,那个年代家境贫寒,父母都是普通农民,靠种地过日子。十几岁时,我就跟着村里人去城里打工,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

二十多岁时,我遇到了张亮的父亲张国栋,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对我百般照顾。我们结婚后,日子虽然清苦,但总算有了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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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和老张合计着存钱买房。我们攒了十几年,终于买下一套小房子。张亮出生后,我们更是拼命工作,老张在工厂加班加点,我则在街边摆摊补贴家用。

日子虽然苦,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心里总是有盼头。后来,随着改革开放,市里发展得越来越好,房价也逐渐涨了起来。

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我和老张咬咬牙,又买了第二套房,想着将来儿子结婚用。

可是,就在房子交房的那一年,老张突然查出癌症,没过多久就走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儿子还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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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考上大学后,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供他读书。毕业后,他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工作也算稳定。我心里高兴,觉得这些年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后来,张亮带回了一个姑娘,就是现在的儿媳李娜。李娜是个漂亮的姑娘,刚开始相处时她也很懂礼貌,对我也算尊重。那时候,我满心欢喜,想着儿子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可好景不长,婚后没多久,我就发现李娜对我的态度开始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跟我聊天,甚至有时候我说话她都爱答不理。我渐渐感到了一丝冷漠,可为了儿子的婚姻幸福,我尽量忍耐,不跟她计较。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我决定立遗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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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多年的朋友刘阿姨,她的儿子结婚后,儿媳对她百般讨好,刘阿姨一高兴,就把家里的房子过户到了儿子和儿媳的名下。

可谁知道没过几年,儿媳就跟她儿子离婚了,房子自然也分了一半。

刘阿姨气得病倒了,逢人就说:“这世道,房子就是命根子,谁敢随便给出去?”

听了她的遭遇,我心里有了警觉。虽然我不愿意怀疑李娜的品行,但她婚后和我渐行渐远的态度让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如果有一天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的房子是不是也会落到李娜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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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找了律师,立下遗嘱,声明这两套房子都归儿子张亮所有,与儿媳李娜无关。律师说这是我完全合法的权利,儿媳不属于直系亲属,遗产分配上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立完遗嘱后,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可没想到,事情很快就被李娜知道了。

那天,她在家里翻找文件时,无意间看到了我和律师签订的遗嘱文件。

“妈,您这是不信任我吗?”李娜站在我面前,脸色铁青。

我当时还试图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房子本来就是给张亮的,将来你们俩的日子怎么过都是你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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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根本不听,冷笑了一声:“既然您这么不放心,那以后也别指望我多管您什么了。”

从那天起,李娜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加冷淡。她不再主动来家里看望我,甚至连新年过节的问候都成了敷衍。每次我去找张亮,李娜要么忙工作,要么干脆不露面,家里气氛尴尬得让人难受。

我知道,她心里是怨我的。但我不后悔,如果连自己的财产都保护不好,老了以后谁来保障我的生活?我必须为自己考虑,这是我这些年学到的最重要的道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李娜的关系越来越僵,张亮夹在中间很为难。有一次他试图调解,说:“妈,您能不能跟李娜好好谈谈,别让这事儿影响我们一家人的感情。”

我摇摇头:“亮亮,这不是我不讲理,是你媳妇心里有隔阂。我立遗嘱是为了你们好,她要是不能理解,那我也没办法。”

张亮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也被李娜影响了。每次来探望我,都是匆匆忙忙,甚至有一阵子干脆不来了。

我心里有苦说不出,亲戚朋友知道后,也有不少人劝我:“秀芳啊,财产这些事你得想开点,儿媳妇就是自己人,别把事情弄得太僵。”

可我心里明白,财产归属问题在中国家庭里始终是个敏感话题。再加上李娜这些年对我的态度转变,我实在不敢轻易把房子交到她手里。

去年秋天,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被送进医院时,医生说是急性冠心病,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张亮知道后,急忙赶来医院,陪了我几天。可他工作忙,没办法一直待在病房里,李娜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我躺在病床上,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是没有亲情的人,张亮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为他付出了所有,能理解他的难处。

但儿媳的态度让我彻底寒了心。她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这份冷漠让我感到深深的失望

病房里,护士来来往往,其他病人的家属围在床边嘘寒问暖,而我的病床边却只有输液瓶发出的滴答声。偶尔有亲戚打电话过来问候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我只能自己一个人静静躺着。

我翻开手机,通讯录上仍然没有儿媳的名字出现在通话记录里。心里那股倔强又一次涌上来,我告诉自己,不打电话,不低头。既然她不在乎我,我也不需要她的虚情假意。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但我和李娜的关系依旧没有改善。张亮依然偶尔来看我,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仿佛生怕待久了会惹得李娜不高兴。

我知道,这个家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亲情的疏离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但我心里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因为亲情而失去理智。

有时候,我会躺在床上反思。或许我确实过于防备,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谁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我不欠李娜什么,她不关心我,我也不会强求。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无数的选择。我知道,立遗嘱的决定让我的家庭出现了裂痕,但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

如今,我的儿子还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如从前那么亲密,但至少,我还能保护自己,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亲情的价值固然重要,但有些时候,现实的压力让人不得不做出理性的判断。

生活依旧在继续,我也只能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