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个六岁孩童的善举,一份寒冬里的温暖心意,串起了跨越二十年的情缘。

当年那个偷偷送去半边猪头的小男孩,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而那对离开村庄多年的母女,为何又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这是一个关于善良、等待与命运的故事。

01

01

腊月二十九的早晨,寒风刺骨。天还没亮,我就被院子里的响动惊醒了。

"小军,起来看杀猪啦!"母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猪圈里此起彼伏的猪叫声。

那是1983年的冬天,我刚满六岁。在我们这个山东农村,杀年猪是每家每户最重要的年前准备。这不仅关系到一家人能不能过个好年,更是邻里之间互帮互助、联络感情的重要时刻。

父亲早就请好了远近闻名的杀猪匠王师傅。天还没亮,王师傅就带着两个帮工来了。他们熟练地用粗麻绳绑住了我家养了整整一年的大肥猪。那头猪足有三百多斤重,是我家的全年积蓄,也是父母引以为傲的资本。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老赵家的猪今年养得真不错啊!"邻居李大爷一大早就来帮忙,他搓着手感叹道,"看这膘,准有三百五十斤!"

"可不是嘛,"王师傅摸着大猪的后背说,"老赵家年年都养得好,这猪吃得饱,肉质才好。"

我躲在母亲身后,又害怕又好奇地看着整个过程。王师傅和帮工们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放血、烫毛的工序。热气腾腾的水泼在猪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村里的人们都说,王师傅杀猪有一套。果然,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猪开膛破肚,内脏摘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始分割猪肉,大块的五花肉、精瘦肉、排骨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板上。

"春婶,来拿点猪肉。"母亲突然朝着门外喊道。

我这才注意到,春婶正抱着她五岁的女儿小芬,站在我家院门外往里张望。春叔去年得了重病,没几个月就走了,村里人都说他是操劳过度,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留下春婶母女相依为命。

"不用了,不用了。"春婶连连摆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们娘俩马上就回娘家过年了,不打扰你们了。"

父亲放下手里的刀,擦了擦手走过去,提着一块五花肉:"春弟妹,这是街坊邻居的情分,你可不能推辞。过年谁家不吃点肉?再说了,小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春婶的眼圈红了,她摇摇头:"赵大哥,你和嫂子的心意我领了。这一年来,你们没少帮衬我们娘俩。但我们已经给村里添了太多麻烦,这猪肉还是留给你们自家过年吧。"

说完,她抱起小芬,转身快步离开了。小芬趴在春婶肩上,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小脸上满是向往。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春婶和小芬失落的背影,还有小芬那双渴望的眼睛。我们村里过年,谁家不吃肉?可春婶家,今年怕是连一块肉都没有。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溜到了厨房。

厨房里,一个完整的猪头正放在案板上。父亲说过,明天要把它劈成两半,一半腌制,一半用来炖汤。猪头是过年的重要食材,我们村有个说法,年夜饭一定要吃猪头肉,这样来年才能抬得起头做人。

我搬来一个小板凳,踮起脚尖,努力去够放在高处的菜刀。可是我太矮了,够了好几次都没够着。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军,你要干什么?"是父亲的声音。

我吓得一哆嗦,转过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跑来厨房要做什么?"父亲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带着一丝关切。

"爸,我……我想给春婶送点猪头肉。"我鼓起勇气说道,"小芬和我一般大,可是她连年夜饭都没有肉吃。"

出乎意料的是,父亲没有责备我。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拿起菜刀,三两下就把猪头劈成了两半。

"去吧,爸爸陪你去。这么晚了,路上黑,我打着灯笼。"

02

02

当我们敲开春婶家的门时,她正在收拾行李。屋里黑漆漆的,只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看到我们手里提着的半边猪头,春婶又露出了那种推辞的神情。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春婶,这是我自己要送给小芬的。"我抢在父亲开口前说道,"我想让小芬也能吃上年夜饭。我们是邻居,帮助邻居是应该的。"

这些话,是平时在村里听大人们说的。此时从我一个六岁孩子嘴里说出来,让春婶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好孩子,好孩子……"春婶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这份心意,婶子记住了。"

那个拥抱,温暖了整个寒冬。而这份温暖,也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温暖着我的心。

小芬从里屋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父亲把猪头递给春婶:"弟妹,这是小军的一片心意,你要是再推辞,可就是看不起他了。"

春婶终于收下了猪头,那天晚上,她特意煮了一锅猪头肉。香味飘得老远,我在自家炕上都闻到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春婶母女这一年来吃的第一顿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长大,开始独自照看家里的田地。春婶和小芬在村里住了几年,后来回了娘家。每年她们都会回来几次,帮忙收收麦子,掰掰玉米。

每次见到我,春婶都会特意嘱咐我要照看好她家的房子。那是春叔留下的唯一家产,虽然是土坯房,但在春婶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小军啊,这房子就托付给你了。"临走前,春婶拉着我的手说,"等我们哪天回来,还得靠你帮忙收拾呢。"

我答应得痛快,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春婶走后,我经常会去她家的院子里转转,给荒废的菜园子松松土,为倒塌的院墙糊上泥巴。

转眼二十年过去,我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和大多数农村人不同,我一直没有成家。

村里的媒婆没少给我介绍对象,但都没成。李大爷的女儿、王婶的外甥女,甚至隔壁村的寡妇,都来相过亲,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性子太闷,整天泡在地里,和庄稼打交道比和人说话还自在。也许是因为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田地里,以及……照看春婶家的房子上。

那年腊月,我正在给春婶家的房子换门板。这些年,我一直按照承诺,帮她们照看着房子。门窗坏了就修,墙面裂了就补,房顶漏了就重新铺茅草。虽然房子年久失修,但在我的照料下,一直保持得还算完整。

"小军!"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春婶,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那双善良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穿着时髦的羽绒服,提着漂亮的皮包,正是小芬。

"春婶?小芬?"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里的锤子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