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志气的死丫头,离了男人活不了吗?我要你马上跟这个没良心的离婚!他当个上门女婿还不老实,活该一辈子当光棍!”养父暴跳如雷,两眼瞪得像铜铃,斥骂声如雷贯耳。
曾经被逼迫离婚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我眼前,而那些一段又一段的噩梦我也记忆犹新。从小到大,我是在养父的打骂中度过。19岁就被他以8万块彩礼套上婚姻的桎梏。可解开枷锁的也是他,他骂走了上门女婿,然后再为我安排第二段婚姻。
不料第二个上门女婿也难逃被骂走的命运,让我再次婚姻失败。从此我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还因两次婚姻落下两个小孩要抚养。
亲情的缺失,命运的不幸,让我愈加思念我的亲生父母。可是我的精神和肉体都是被养父禁锢着,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寻亲。直到养父去世,我才再度萌生寻亲的意念。可是,养母年事已高,对往事记忆模糊,从她嘴里问不出任何线索。多方打听,终于查到相关的三个知情人,可得到的有价值信息寥寥无几。我的亲生父母,你们到底在哪儿?
(我是命运多舛的陈陶陶)
我叫陈陶陶,家住内蒙古通辽市奈曼旗新镇的一个小村庄。我的童年记忆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苦涩。从我记事起,家里共有三个人,养父母和我。在我的印象中,养父脾气暴躁,仿佛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他爱喝酒,那浓烈的酒气常常弥漫在我们狭小的家中。而每当他喝醉,就像变了一个人,爱骂人,言辞粗俗而刺耳。
更可怕的是,喝醉酒的时候,他的理智似乎被酒精完全吞噬,谁要是不小心惹了他,便会招来拳脚相向。那挥舞的拳头和无情的踢打,成为我童年的噩梦。
养母则是个老实巴交、胆小懦弱的农妇。在父亲面前,她总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她的眼神中常常透露出无奈和恐惧,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庭中理所当然的一员。直到上小学时,村里就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入我的耳中,他们说我并非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孩子,而是被抱来的。起初,我对这些话并不相信,可是,真相来得猝不及防,又铁证如山。
(少女时期的我)
“要不是我们把你捡来抚养,你早就冻死路边了。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以后要是不孝顺我和你母亲,我饶不了你!”那天,养父喝得酩酊大醉,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我才 7 岁啊,却要承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痛苦。
后来才知道,养父母之前曾有个女儿,但是去世了,所以才抱养了我。这个消息让我的内心更加沉重,不只为自己非亲生而伤心,还为自己被亲生父母遗弃而难过。
那时候我想:既然自己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那我以后就只当他们不存在,踏踏实实在养父母家过日子吧!
可是,在养家的生活并不顺心。尤其是养父把我的身世说漏嘴以后,他大概怕我对他们有异心,就用武力来控制我的意志。只要他喝多了,就会对我非打即骂。养母只要护着我,也得跟着遭殃。
(我是在养父的打骂下长大的)
无数个夜晚,我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望着窗外的星空,问自己,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坎坷?
日子在痛苦中一天天过去,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离家出走的念头在我心中愈发强烈。外面的世界或许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总比这里受无尽折磨要好。可是,每当我看到养母那温柔而又充满怜爱的眼神,我又犹豫了。
养母是这个家里唯一给我温暖和关爱的人,她总是在养父施暴时,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用她那并不强壮的身躯做我的护盾。她会在我受伤时,轻轻地为我擦拭伤口,会在我饥饿时,为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她的爱,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中唯一的慰藉。我怎么能忍心弃她而去?何况我未成年,跑出去也没有谋生能力。
由于家庭的困境和内心的创伤,我初中还没毕业就选择了外出打工。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要独自面对社会的风风雨雨。在外面打工的两年里,我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我渴望幸福,可幸福一直遥不可及)
十九岁那年,本应是青春绽放、充满无限可能的年纪,然而对于我来说,却被养父编排了无力改变的人生。养父不顾我的意愿,强行给我找了个对象。他的决定犹如一道无情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是招的上门女婿,但他仍然收人家8万彩礼。那一笔彩礼钱,仿佛是养父眼中的一笔交易。而我,只是他手中的筹码。
我无力抗争,因为从小到大,我已被他控制惯了。在他的威严之下,我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只能默默地认命。好在,命运似乎还没有完全将我抛弃,丈夫对我不错,他的关怀和体贴,让我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第二年,我们迎来了共同的女儿。那一刻,看着襁褓中那粉嫩的小脸,我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柔情。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孩子创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不让她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和磨难。
孩子的出生也让我感受到血缘关系的奇妙,我觉得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亲生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这让我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愈加怀疑。我究竟是被亲生父母遗弃还是被坏人拐卖的?
(亲生父母,你们在哪里)
无数个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个问题。我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弄清自己根在何处,也弄清自己流落他乡的原因。
可我这个想法只能深深埋在心底,不敢跟养父母提及。我太了解养父的脾气了,我知道,我如果去找亲生父母,养父一定会骂我白眼狼,还会对我拳脚相加、恶语相向。那狰狞的面孔,那挥舞的拳头,仿佛就在眼前,让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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