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赤道南小岛国Vanuatu 的流水账。
第四天
今天周日,当地人都去教堂,哪哪儿都关闭,所以在度假村躺平一天。
吃早餐的时候,好为人师的西柚给我讲了讲Vanuatu历史。最早来到Vanuatu的欧洲人,是由葡萄牙航海家奎罗斯率领的一支西班牙探险队,奎罗斯将这个群岛宣称为西班牙的领土,作为西班牙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一部分,并将其命名为“圣灵群岛的奥斯提利亚”。话说,西班牙航海家当年是真牛,地球上几大洋指哪打哪儿。
19世纪初法国传教士来到Vanuatu,随后英国人到达。19世纪80年代,法国和英国声称对该群岛的部分地区拥有主权,1916年,两国通过英法共管的方式,将该群岛命名为新赫布里底群岛(英文名New Hebrides,当然啦,就是英国的一个地名加个new这么一个满世界命名一板斧),共同管理该群岛。所以我们昨天在路上看到有英国学校和法国学校就是殖民地时代的遗产。有没有搞错,这俩宿敌国家联合政府,这不找散黄儿呢吗。该说不说,抛开殖民文化的血腥,我觉得把殖民地管得最有模有样的还得是英国人,法国、荷兰、西班牙也都是万恶的殖民爱好者,他们殖完,该脏乱差还脏乱差。英国人所到之地,能把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印度除外。但是英国人在Vanuatu跟法国这对万年宿敌这一联合政府,基本散黄儿,一直穷到现在。不然Vanuatu这么好的气候和自然条件加赤道的轴心位置,国力应该有望追澳超纽。
二战时候,Vanuatu是美军对日作战的重要基地,二战胜利后,美军撤离Vanuatu的时候,曾经希望Vanuatu殖民政府买下来美军的大量武器辎重和机械设备,当时政府(就是英法联合一加一小于一的那个二缺联合政府)很鸡贼地想,这么多东西齁沉的,你带回去的成本比新造还贵,反正你也带不走,留下就归我们,傻子才买呢。就答曰,母不要,有本事你全拿走吧。把美军气的。当时美国在很多国家的军事基地都面对同样的问题,谁都想捡漏。当时的美军总司令觉得得给这些贪婪小国儿打个样,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为毛是世界新老大。就把所有设备武器都沉入了深海海底,湛蓝的南太平洋是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吞下一堆铁嘎达。
1970年代,独立运动兴起,把英法殖民者都轰走了,1980年Vanuatu共和国成立。
TRAVEL
早课结束后,去泳池边瘫着去。也不是一直瘫着,是游几圈,瘫一会,再游几圈。本来我很不喜欢在游泳池里游泳,先去海里试了试,砂砾实在太扎脚,虽然海水清澈得像玻璃,能看到海底五颜六色的小石子,但脚踩上去钻心疼,只能到泳池里凑合了。好几年没下水,划拉了几下,感觉偷渡的状态还在,就是没速度有耐力,虽龟速,但能一直游一直游。所以当年朋友们盛赞我的游泳水平适合偷渡,慢慢游总能游到彼岸。
第五天
我们住的度假村房间,是180度迎面对大海,现在我也有了住无敌海景房嫌风大嫌浪吵的凡尔赛烦恼了,就是每天都觉得外面在狂风暴雨,其实那事学名是涛声依旧。今天早上一起来感觉更加要被席卷而去,刮大风,风力夹着雨丝,崔健讲话,一个时代的赤道的、冷搜儿的早上。
这种天气也干不了啥,吃完早餐,去服务台约了个马杀鸡。总台小姐姐告诉我马杀鸡地点在海边的一个草棚子hut里。去了才知道是推油。我是按摩重度爱好者,但很少做推油,嫌换衣服麻烦,除非在环境特别好有足够安全感的地方。在这么个四面透风的草棚子里面朝大海做推油,也太刺激了。看我犹犹豫豫的。胖胖的黑妈妈说,把衣服脱了盖上毛巾趴床上吧,放心海面没人。
我刚进来的时候,黑妈妈给了我一个表让我填,虽然是个草棚子hut推油,要填的内容跟医院差不多,有没有做过手术,有没有基础病,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希望技师特别护理一下的地方,希望的力度,想用那种精油……填了整整两页,比较逗的是,填完黑妈妈看都不看我填的表就下手了,我这表情浪费的。不过黑妈妈手法还不错,做腿部的时候,她把我的脚丫子顶在她的胖肚子上,软软呵呵温温暖暖,特别有安全感。
马杀鸡完,去国家博物馆到此一游,里面东西不多,进去迎面一张图把我看得很瘆得慌,就是人吃人,十六十七世纪,部落之间打仗,会把战俘跟烤乳猪似的烤了吃掉。
博物馆里有很多木头猪很可爱,查了下,发现猪在Vanuatu特别重要,是家庭重要成员,有宠物的地位是在婚丧嫁娶上猪是重要的礼物,甚至可以作为货币或者价值度量衡工具。Vanuatu国旗上都有猪的变形设计符号。打算market上去找找有没有可爱的木头猪买一只回去。同样是猪,在穆斯林世界,提都不能提,报纸上穆斯林几个字也不能跟猪同页出现,背面也不行,当年不知道有多少纸媒从业者前途折猪身上了。所以我们从业者,有个默认潜规则,见到猪字就删,咱惹不起还删不起吗?到人家Vanuatu,猪都上国旗了。际遇这事真是此一地彼一地啊,猪和人都概莫如此。
然后逛了逛室内免税店,西柚的常喝的威士忌免税价格1800VUV,含税价格4100,含税的价格跟纽村价格一样,酒的确重税啊。
第六天
来Vanuatu前,西柚看了很多Vanuatu300年前传奇英雄Roi Mata的资料,特别想上Roi Mata埋葬的帽子岛看看,结果跟谁说,谁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就盘问ChatGPT,终于得到一点眉目 。Roi Mata是以Efate岛周边领地的一个部落首领,当年Vanuatu跟其他地方部落一样,整天互相你瞅谁,瞅你咋地地打仗,打完就把俘虏吃了,岛民不聊生。Roi Mata召开了一次全部落代表大会,几十个部落济济一堂,带来各自的特产木瓜椰子木薯什么的,共商岛是,开创了和平新局面。Roi Mata也成为声名远扬的人物,所有部落都因为他一手缔造的和平盛世进贡老婆,所以他一共有20多个老婆。
Roi Mata的弟弟嫉妒哥哥盛名(弄不好是那20几个老婆闹的),给他下了慢性毒药,有点像某个清华女生宿舍里发生的事。Roi Mata中毒后被送到Lelepa岛上的一个山洞里,死后葬在几海里外的帽子岛。这一圈领地,被联合国授予著名文化遗产称号。帽子岛就像一个帽子,扣在海面上,那上面不仅埋葬了Roi Mata,还有他的20个老婆(活着陪葬),以及一些自愿陪葬的追随者。帽子岛在Vanuatu被视为神圣禁地,不被打扰,连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岛名。想想很牛啊,再大的皇帝,也没有一个岛那么大专享墓地。
西柚让度假村前台帮他联系上帽子岛,前台小姐姐一听声音都小了,说我们可以参加澳大利亚的一个浮潜团伙上到Lelepa岛,在浮潜的时候,看看再提要求,看看岛民愿不愿意带我们上帽子岛。
混在澳大利亚人里,往去西海岸过海上Lelepa岛,感觉他们比kiwi还活泼,走哪儿可捧场了,我都被他们带活泛了,上蹿下跳了一天9
我是后来慢慢活起来的,开始跟死鱼似的。因为怕晕船前一天一直有点焦虑,又起了一个大早把我困得里倒歪斜,这一路,只要有停下来的时候,我找个地方就猫一觉。弄得周围人都问西柚,她还OK吗?西柚说没事,就是累了。大家肯定觉得我简直废物,还什么都没干呢,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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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澳大利亚浮潜小团伙有两船人,一个船上六个人,一个船上八个人。除了一对布里斯班小情侣,都是爷爷奶奶辈分的,都是七张奔把八的人了,个个龙马精神,船走到一半,突然一晃,我以为撞上大鱼了呢,原来有个老太太跳下去了,榜样的力量无穷,一个接一个往下跳。水清澈的啊,用不着浮潜,都能看到萤黄的珠粉翠绿靛蓝的斑马纹的鱼在水里摇摇摆摆,瓦蓝的水像哈哈镜,鱼美人们有点变形,在水下的魔幻线条毕加索也画不出来。
这就是帽子岛,牛掰吧
帽子岛到底没让我们上去,开船的岛民说话很婉转,说那个岛四周非常陡峭,岛上面没路,我俩短打扮估计不行。我因为跟西柚出来觉得不会有什么运动量,的确没上装备。光着胳膊腿走荒岛,的确不太行,就借坡下驴,干脆跟着浮潜小分队水了混到底了。
Roi Mata死前所在的巨大山洞还是爬上去看了,那个洞,像北京动物园狮虎山的几十倍版,很震撼,有点帝王气。
lelepa岛有点像《lost》的那个岛,美得神秘,有sacred的感觉。岛上满地是白珊瑚红珊瑚,贝壳也都漂亮得匹配荒岛地位。随手捡了了不少,越看越爱,回去时候过新西兰海关要申报,要被没收就悲催了。
被我养死过好几颗的油画叶子植物,在沙滩上壮硕地落地生根,树上的果子噗噗往下掉。有一种小号椰子似的果子,当地人把壳撬开,把里面的果实碾碎,撒到水里,鱼就跟喝醉了似的,随便捡。赤道的气象的确不一般,老天爷养人,岛民有条件先懒起来。岛民讲话,we are property rich financial poor.we are simple and happy.
第七天
今天不远走不用起早贪黑,睡饱了才才起来。从老大哪儿接盘的这批小花裙在纽村当农妇完全没机会穿,比如这条小粉嫩。但到了赤道,就怎么穿都不违和。难怪岛民要穿热烈的大花衣服,不然压不住热烈的阳光大海和硕大植物的背景墙。
这次出来勤快多了,没像以前那样整天泡咖啡馆,今天是第一次泡。泡完咖啡馆去market上找木头小猪,大的扛不动,挑了个小的。买单时候我一翻就包里剩1000vuv了不够,摊主大妈指着猪队友霸气地说,你付啊,哪儿有让女人付钱的。在我们Vanuatu,男人和我们一起,挣的钱都要交给女人的。这观念,把荷兰人吓的不轻。
下午回来度假村,站在阳台上看了看,面朝大海的无边双层泳池非常诱惑。关键泳池里没人,就火速换了泳衣下楼。我的天,天一阴水凉到尖叫,说好的热辣滚烫赤道呢,难怪今天熊孩子们不出来游泳了呢,春江水冷暖崽子们先知道。当然游起来就不冷了,游了八百米收队,有这个运动量打底,晚上暴搓负担小点。
第八天
回纽村喽,有生以来第二次搭乘所罗门航空。
我在荒岛上捡的珊瑚和贝壳结果果然悲催,申报后,新西兰海关小姐姐对着一张禁止入境贝壳珊瑚类别的图,把大部分漂亮的都被没收了,小姐姐说,你拍张照吧,算曾经拥有。
后面的私货:
回来后,西柚就一只岛愁,说想念Vanuatu,说要不你别去日本了,咱们策划 一下再找个太平洋岛国住住去。我说不行,必须进趟城缓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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