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6月17日,甘肃省会兰州一家老字号的商铺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这两个人一个身着长衫头戴礼帽,商人打扮。一个身穿短布粗衫。而那个穿粗布短衫的男子,他的手紧紧地捂着一个包袱,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价值不菲的宝贝,一不小心,他们就让警察给抓住了。穿长衫的男子还在抵抗,你们凭什么抓人?警察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原来这是一场事先规划好的戏,长衫打扮的中年男子,其实是甘肃省会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范宗香,而抓他的人则是他的同事,副队长刘玉泉。警察抓警察,这个是哪一出?
一、一夜之间,11口被灭门
就是这包裹里面的东西,54两羚羊角,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正是这羚羊角成为了揭开犯罪的有效证据。发生在兰州市左公东路69号灭门惨案,究竟是何人所为?1949年5月16日的那个深夜,兰州市左公东路69号究竟发生了什么?
1949年初,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结束后,军队开始西进。1949年9月21日,西安解放。5月16日深夜发生在左公东路69号的灭门惨案,死者邱毓熊,51岁,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高参,一起被害的还有其太太及家人。虽然只是谋杀案,但是眼前是个让他们担惊受怕的事,是邱家大院上上下下总共11条人命惨遭毒手,实在是惨绝人寰。邱毓熊的大女儿因为住院逃过一劫,然而,邱家一大家子只剩下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凶手是谁?他们为何如此凶残?
距离此次命案的发生已经将近一个月,甘肃省检方还专门成立了破案委员会,刑警大队长范宗香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另外,查找案件线索,他什么方法都用了,三教九流、72行、青帮帮主、但迟迟破不了,邱家大院成了兰州市民谈之色变的鬼宅,人们纷纷传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邱家大院里经常会传出来女人的哭声,走入的脚步声,百姓闻之色变。
在甘肃省警察总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原刑警大队长范宗香在苦苦的思索,怎么发生的?单单是灭门惨案,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有些警察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没办法又担心饭碗不保,万一被送上法庭,再掉了脑袋,于是有人就去城隍庙求签,据说还是上上签,作为刑警,应该相信科学,可现在呢?求菩萨。
命案发生的压力,警察成了全城的笑柄,范宗香也很无奈,这个案件究竟该怎么破?突破口又在哪里呢?综合一个月来搜集的情报,对于,邱宅灭门案破案委员会作出了如下肯定。第一,邱宅灭门案,那个性质属于政治性谋杀和抢劫,由新疆来兰州的盛氏家族的旧部下和东北同乡作案的嫌疑很大;第二案发之后突然失踪,副官秦雨田是本案的内鬼,确定无疑,但是人已经死了无法确定,现场遭破坏,没有确实的证据。第三,由于战争很快打响,到外省追击的概率非常低,想抓住嫌疑人已经不太可能,其实就是一句话,案子目前已经没法破了。
二、破案困难重重,克服险阻
但是真的能不做吗?那怎么办呢?范宗香和他的同事们只能从身边关系下手,正所谓任何的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邱宅大血案的办案人员煎熬了一个多月之后。6月16日上午,甘肃省警察局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神神秘秘地找到了刑警大队长,怎么看也不像兰州大学的一名学生?而他确实不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国民党特务,那此时国民党中统特务上门又有什么事呢?怎么样的目的?
他首先开始说出来的原因,“我听说有人在卖羚羊角,羚羊角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它是极其珍贵的药材。而且,在邱毓熊丢失的财物里,刚好就有羚羊角。”刑警大队长范宗香觉得时机到了,假扮商人去收购嫌疑人手中的羚羊角,为了不打草惊蛇,布好了局,让副队长连嫌疑人和自己一起抓获,更显真实性。
嫌疑人名叫梁天河,没有正当的职业,他告诉警察,其实这些羚羊角不是他的,而是一个朋友托他卖的。很快,警方的调查有了眉目,张展生其实是个木匠,一个木匠怎么可能藏有如此巨额的财富?
下午范宗香带着队员前往兰州市黄河北庙滩子李家湾13号的木匠张展生家,将其抓获,并在他家里搜到了金戒指、首饰、金花等,经辨认是邱太太的,张展生面如土色,全身战栗,语无伦次,显然是做贼心虚,但是他却一口咬定是自己赚来的。于是,警方开始对他日夜不停地审查。
终于,在张展生家炕脚的顶层,发现了被撕破的痕迹,而里面正好藏有一份电报。言简意赅,却告诉了我们三重信息,第一发电报的是一个代号为山的人;第二发电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兰州跑了;第三就是张展生等人都收到了好处。
警方在张展生的家里搜出了七个羚羊角,三只手枪,还有子弹、名表、珍珠等等大量脏物,即使羚羊角等珍宝是你挣来的?这些又是从哪来的呢?大型伺候张展生马就服了软,很快他就交代了犯罪事实,张展生交代山是他的一个朋友,名叫刘玉山。5月16日晚,刘玉山突然找到他说有一件事情要他帮忙,然后绕着兰州城又拉了几个人,一起作案。
一个多月过去了,木匠张展生以为邱宅灭门案的风声已过,于是打算随便卖一点不那么贵重的东西,换点钱花,可是他哪里知道这羚羊角看起来不起眼,却和黄金同样贵重。于是,在张展生的交代下,案情有了进一步进展。
三、层层谜题之下,揭开真相的面纱
经过调查,刘玉山是主要作案人员,但是他早已逃脱。没能够找到刘玉山,刘玉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酒泉之行,一无所获,范宗香感觉就是很蹊跷,他是这么分析的,这个刘玉山在张掖的旅馆里给张展生派发那封紧急电报的时候,很可能他也意识到了,万一张展生被抓,警察会很快到这里,因此他必须更加谨慎,他为什么要告诉店主人,他要通过酒泉去新疆呢?这个刘玉山是不是故意保护自己的行踪?难道他真的离开张掖去了新疆吗?
张掖多了一些收废品、卖杂货的小商小贩来回穿梭,他们总会打听有没有新来的人,以此寻找刘玉山的下落。其实这些小商贩们全是化了妆的办案人员,他们走家串户就是为了寻找刘玉山的下落,此刻张展生又供出了另一名同案犯孙立勋,而与此同时,邱毓熊的二女婿此时正在处理善后事宜,急匆匆地赶到警察局,报案人员介绍说,当天早上有个叫陈永春的人来过,学生的身份。在广武门28号的调查的陈永春,正好碰上了前来躲藏的孙立勋,二人看到警察迅速前往房间,准备去拿枪,警察一拥而上将他们抓到了,这物品正是邱宅里物品。
经过审讯,二人承认他们参与了邱宅灭门惨案,为什么非要去邱家大院呢?
事情发生后他们有点不安心,前往邱家大院探探风声。不曾想他的慌张,出卖了他,最终落网。事情发生的当晚是这样的,邱毓熊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便央求对方能不能给他留下一个后人,邱毓熊还摘下了自己的手表和金戒指,刘玉山和盛邱家族有杀父之仇。盛邱家族为富不仁,抛弃旧部,中饱私囊,让人气愤难消。这起大案的凶手终是为民除害送恶迹斑斑的邱氏父子命归黄泉。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磨蹭之后,最终邱毓熊说出了存放金银财宝的地点。凌晨三点多钟了,因为答应给邱毓熊一个痛快的死法,于是开枪杀死了邱毓熊。
6月17日凌晨四点钟,犯罪团伙临走前将所有尸体浇上汽油,并且点燃,将金银财宝装上卡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与此同时,真相终于大白天下,各大报纸登出邱氏家族在新疆犯下的罪恶,连同作案者的身世公之于众。新疆各界听到了邱家血案之后,欢呼雀跃,组织了36人的慰问团,新疆各界慰问英雄致敬团团长名叫爱莎,而他们心目当中的英雄就是制造了邱宅大血案的刘玉山,致敬团请求当局对这些人从轻发落。
那么,这些作案者最终的命运将如何呢?江西省警察总局将刘玉山等八人移交到西北军部,对这八人进行了刑事拘留。整个审判过程中涉及作案人员报仇雪恨的事,百姓觉得大快人心。
1949年8月12日,此时距兰州解放只剩14天,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战军,已经兵临城下,进入备战状态,国民党当局决定将犯人绳之以法,刘玉山等人分别被判以死刑,无期徒刑,七年监禁,判处的情况视作案的轻重而定。至此,人民甚至将这几个杀人犯传递成了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一场灭门惨案,若根据背后的隐情来定夺,这几个人的做法确实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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