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

七十一年前的国庆不久,我国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抗美援朝。当时的朝鲜战况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金日成的朝鲜人民军原本已经攻入南韩汉城,然而在美军登陆作战后立刻一溃千里,不但越过了三八线,战火已经烧到了中朝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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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号称十万的朝鲜人民军被打散,最后只剩下了三万人的残兵游勇,我国第一批入朝战士一共有四军三师,总计二十六万人之众,随后的六十六军和原本由投诚国军整编的第五十军也开赴了朝鲜战场。对于朝鲜而言这正是雪中送炭,然而我国与朝鲜因为指挥权的问题,双方进行了数次交锋。

一、艰难的作战抉择

其实,我国与前苏联当时还是蜜月期,对于朝鲜战场出兵的决策,高层其实早已敲定。但是在出兵前夕,形势瞬息万变,导致出兵的问题越来越严峻起来。

首先是美军的严密防守。当时兰德公司的一份五百万售价的报告认为我国将出兵朝鲜,

但在日本当“太上皇”二战老将麦克阿瑟,一直都坚定地认为这完全不可能。然而美国并没有放弃武力威慑,因此一直都向中朝边境派来飞机不断侦察侵扰。我国与朝鲜相连的交通要道是那座鸭绿江大桥,一旦察觉中国派兵增援,美军就会立刻炸毁该桥,组止军队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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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苏联人突然变卦。原本斯大林和毛主席心照不宣地认定,既然美军已经介入战争,那么中苏双方都要派兵参战,中国派陆军,而苏联派空军。但是斯大林面对美军强大的火力和经济实力,开始怯战,担心如果不能一举赢得战争,恐将导致战事扩大与美国彻底翻脸,所以拒绝直接派出大规模苏联空军入朝。于是直接派兵变成了以优惠价格售卖先进武器给我国,这样一来,不但我军参战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将大部分的压力都背负到我军头上。

然而彭总没有被这些艰难所吓倒,他保持了冷静,认真分析战局,认为这场仗依然有得打。美国虽然十分强大,飞机大炮数量充足,但是朝鲜的地理优势还掌握在我方;此外,还可以发挥我军和朝鲜人民军善于游击战的优势,集中兵力逐个全歼小股美军,他们毕竟是万里之外远道而来,无论是补给还是地形的熟悉程度,都没有我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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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和毛主席最终还是做出了秘密渡江入朝参战的决定。

二、到底是配合作战还是主场

虽然有高层给定了弦,但刚开始入朝,大伙依然千头万绪,战斗十分艰难。首先摆在眼前的就是,朝鲜人民军指挥部在哪里?志愿军是来抗美援朝的,援助对象都找不到那不成白援了吗?

当时的美军武器比联军优越太多,全部都是现代化的作战装备,每天向前的推进速度很快,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每一次行动都可能影响战斗大局。而志愿军的情报渠道却只能靠朝鲜大使提供,他是外交官,消息也是要传上好几道才能到达。不但准确性大大降低,连效率也跟着拖慢了。在10月19日到10月21日这段时间里,彭总连金日成在哪都不知道,这种情况犹如战场上的“瞎子”,这种仗可怎么打?

终于,彭德怀找到了朴宪永,当时他任朝鲜外相,这才知道,金日成还在金刚山里的一个山洞里指挥。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彭总派人上山,终于在21日早晨找到了金日成。双方紧紧握手,中朝血肉相连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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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如此惨烈,金日成对于志愿军入朝援救十分欢迎,但是他并不愿放弃军队的指挥权,而是希望用志愿军来拖住美国凌厉的攻势。这个要求彭总当然不会同意,虽然我国战士分外英勇,但是他们的每一滴血都是珍贵的,不可能如此白白送死。并肩作战,就要双方配合行动,互相迁就,守望相助。所有的战略联盟中,最忌讳的就是各打各的小算盘,最终往往会被敌方逐个吃掉,这在历史上有无数的前车之鉴。

所以中朝既然联合作战,面对的敌人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军,一定要令行禁止,统一指挥,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事半功倍。但是金日成的态度十分坚决,他向彭德怀要求,中朝军队的指挥权应该全部归我!

在他看来,既然这场仗是在朝鲜的土地上打,那么朝鲜人民军就是主人,而支援朝鲜的志愿军则是客人,所谓客随主便,所有调配和决策自然应该由他这个主人来指挥。

三、彭总坚持原则

金日成的要求,在我国看来实在不可接受。

首先,从客观条件来看,金日成的能力有限,他根本无法指挥得了规模如此庞大的军队。

金日成虽然是朝鲜杰出的革命家,但是他的军事才能也是在中国抗日战争中学习和演练的,在他回到朝鲜之前,根本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一直到1936年,金日成担任的最高指挥头衔是东北抗联的一名师长,而当时手下指挥的军队人数只有千余人,在当时我国的军队建制中,仅仅相当于营级指挥官。

而金日成回到朝鲜之后,他长期以来指挥的战斗也多数属于游击战,对于动辄数十万人调动的大规模兵团作战,则根本没有任何经验。

这从金日成在朝鲜战场上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他从十万人打了没多久,最终只剩下了三万人。

虽然这个成绩不算差,然而对比一下彭德怀的战绩,就十分尴尬了。彭总在抗战中期反攻的百团大战中,整个调配过一百多个师团,而且其中协助的人员还有很多群众,配合严密,防守得当,给当时的日军造成极大损失。任谁来看,也不会将这点和美军对抗的家底交到金日成手中。

其次,中朝实力太悬殊,金日成无法驾驭。

这里的实力差距首先是数量差距,中国志愿军人数超过三十万,而当时朝鲜人民军在编的总额只有三万人,是他们人数的十倍之多,而且我国还在不断向着边境集结,补充战损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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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质量差距就更不用说了,我国志愿军中的老兵人数很多,大多都经历过解放战争的洗礼,也见识过所谓的美国装备,还有的甚至是从八年抗战中幸存的百战雄狮。而朝鲜人民军年纪很轻,大多都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战争,都是游击出身,所以一见到美军战力很快溃败。这样,金日成是很难驾驭得了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我国和朝鲜军队风格差异太大。金日成的作战思路很多都是直接借鉴了苏联的军事思想和路线,他所依赖的还是苏式装备,却和美军很少有过交锋。而当时的条件决定了,朝鲜没有能够和美军匹敌的先进装备,如果还沿着这个思路走,肯定要输。

而中国入朝作战的部队有炮兵、步兵、还有很多通讯和后勤部队,而且他们互相之间配合得很好,在曾经的实践中也证实了各种夜袭战、近身战、偷袭等特殊战术的有效性,更加符合实际情况。

四、协同作战,统一指挥

如此,中国志愿军向朝鲜交付指挥权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之后的数次行动引发严重问题,这导致彭德怀彻底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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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军入朝参战后的第十五天,当时第39军已经在博川地区将美军第二十四师围得水泄不通时,突然出现的朝鲜人民军突然来帮了倒忙。因为汉族和朝鲜族面貌相似,他们把志愿军当成了南韩部队,一通炮攻,不但造成我军重大伤亡,还放跑了马上就要被全歼的美军,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彭总眼看着手下的子弟兵没有牺牲在和美军对抗的战场,却白白死在友军手中,他十分愤怒,不但评价金日成的指挥作战异常幼稚,还将这种严峻的问题汇报给毛主席。当时的朝鲜为了战争,将所有青壮年男子都征召入伍,导致后勤全部只能靠老弱妇孺来种地,这显然是一种竭泽而渔的行径。一旦战争持续时间过久,自己就能被粮食供给问题拖垮。

当时对于这个问题,毛主席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正面请来金日成与彭德怀面对面商谈,另一方面又请来斯大林进行劝说。斯大林对于彭总的军事才能还是十分肯定的,认为应该由他指挥联军,但是朝鲜的同志们可以担任副职。主席十分细心,特地嘱咐彭总说,“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只要多打胜仗,朝鲜的同志们自然就会信服。”之后在十二月初时,金日成与毛主席商谈时表态,完全同意斯大林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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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指挥权的归属问题终于圆满解决,中朝成立了联合指挥部,彭德怀担任司令,而朝鲜的金雄任副司令,从此两军配合作战十分默契,再也没有发生过之前的重大事故。

致敬:这些舍小家,顾大家的英雄儿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