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贺敬之,人们自然想到《回延安》这首诗——

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

灰尘呀莫要把我眼睛挡住了……

手抓黄土我不放,

紧紧儿贴在心窝上。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双手搂定宝塔山。

千声万声呼唤你

——母亲延安就在这里!

1956年春天,团中央书记胡耀邦去延安,主持西北五省区青年造林大会,《中国青年报》邀请贺敬之一同前往,这是他离开延安11年后,首次故地重游。

延安是贺敬之的成长地,也是成名地。一位苦孩子、小八路,在中国共产党和延安精神的哺养下,成长为人民爱戴的大诗人、剧作家。1940年春,贺敬之等四个青年人,经过蜀道、秦岭,靠着顽强的毅力和“到延安去”的信念,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一孔孔窑洞里闪烁着晕黄的灯火,并破格考进了鲁艺。1942年5月30日,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做了著名的演讲,明确了文学艺术的源泉是人民生活这个中心。贺敬之在鲁艺篮球场上,坐在第一排,亲耳聆听毛主席说:你们这个鲁艺是小鲁艺,还有个大鲁艺,那就是广大的社会、广大的群众,你们要到人民中间去,要到火热的斗争中去。之后,贺敬之创作了家喻户晓的歌曲《南泥湾》,让不到19岁的贺敬之一曲成名,也为他的毕业礼画上一个圆满句号。1944年20岁的贺敬之执笔新歌剧《白毛女》,在鲁艺礼堂彩排,党的七大召开的前一天,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首演,毛主席、朱老总亲自观看,轰动延安,传遍大江南北。是延安人民用黄澄澄的小米滋养了他,是鲁艺培养教育了他,回到阔别的延安,他心潮澎湃,整整写了一夜,《回延安》这首影响巨大的名作问世了,不久,这首诗发表在《延河》杂志上,后来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

1949年初,北平城解放,他随部队进城,之后,贺敬之当选为第一次全国文代会代表,被推选为中国戏剧工作者协会理事和中国文学工作者协会理事,担任中央戏剧学院创作室副主任。

随后,他创作了《三门峡歌》《放声歌唱》《十年颂歌》《雷锋之歌》《西去列车的窗口》《八一之歌》等优秀诗作。1977年,贺敬之被任命为文化部副部长,1980年8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1989年兼任文化部代部长。1992年10月,他因病正式办理离休手续。贺敬之曾任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会长、中国歌剧研究会荣誉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八届全国委员会名誉副主席。

1924年11月5日,贺敬之出生在山东枣庄运河岸边贺窑村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到今年整整100岁了。就在上周,著名军旅诗人峭岩到贺老家中祝寿,书赠寿联“与诗同光”。是啊,他的诗歌成为时代最生动鲜明的写照,激励鼓舞了几代人,被大家称为“时代的歌手、人民的诗人。”石祥曾写下一首散文诗《贺敬之是一首诗》,诗中写到——

贺敬之是一首诗。

一首为人民鼓与呼的诗,一首为时代吟而唱的诗,一首与民族同呼吸共命运的诗,一首与祖国同忧患共苦乐的诗。

贺敬之是一首诗。

他的诗和战斗融在一起,就成了冲锋的号角;他的诗和祖国融在一起,就成了放声歌唱的人民的儿子;他的诗和雷锋融在一起,就成了一代楷模;他的诗和桂林山水融在一起,就成了甲天下的一道景致。

贺敬之是一首诗。

他的诗和锦绣山河连在一起,就有了庄严的分量;他的诗和这块土地连在一起,就有了永恒的价值;他的诗和革命历史连在一起,谁也抹煞不了;他的诗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连在一起,将惠及千秋,流传百世。

我收藏了三本有关贺敬之的书。

一本是《为时代放声歌唱——贺敬之传》,丁七玲著,江苏人民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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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贺敬之诗选》,山东人民出版社1979年12月出版,这本诗集是从他1940年到1977年的作品中选出的,作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30周年献礼作品。这本书由贺敬之《自序》,他说,诗,以及所有的文艺作品,必须真实地反映客观生活,同时也必须真实地反映主观感受。这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作者的爱和憎问题,也就是创作上的歌颂光明和暴露黑暗这个老问题。这是作家的党性和作品战斗性的尖锐表现,是坚持真理、坚持生活真实性和政治倾向性相一致而必须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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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贺敬之文艺论集》,红旗出版社1986年2月出版,贺敬之在《序》中说,这是我第一次选编我个人关于文艺问题的言论集。这本集子收进了我在全国解放后、主要是粉碎“四人帮”以来已经发表和尚未发表的一些文章、通信、序文、发言和讲话。它是在一段不算太短的路途上我个人走过的足迹的记录,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在我身上的投影。这本书有贺敬之毛笔签赠并钤印,我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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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贺敬之百岁生日,此时,翻看他的这些作品,我感到,“时代的歌手、人民的诗人”是对他最恰当的评价,因为他的作品表现的是人民,最终得到了人民的认可和拥护。少年的他,吟唱着自由体新诗,向往着自由和光明;青年的他,勇敢地向旧社会发出怒吼,并以新歌剧一举成名;中年的他,为时代放声歌唱,杰出的政治抒情诗创作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晚年的他,努力开拓新诗境,以其优秀的新古体诗创作,为祖国诗歌繁荣作出了开创性贡献。正如峭岩所言,敬之百年,与诗同光。祝贺敬之老生日快乐!

作者简介

刘绍辉,唐山市教育局原局长、二级巡视员。曾获得2019年全国推动读书十大人物,“河北省优秀教育世家”称号,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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