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的妻子要去参加初恋男友的婚礼,不是作为宾客,而是作为新娘。
我不同意,她却反过来指责我不懂事。
“人家得了癌症就快死了,我只不过陪他演一场戏让他圆梦,你吃醋能不能分清场合?”
“你又不会死,让让人家怎么了!”
怕我去现场闹事,甚至将我下药迷晕绑在家里。
等她陪初恋出国度完蜜月,她终于想起了回来看我,可我早就活活饿死在家中了。
1
我和妻子江浅云结婚三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傅琛快死了,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心爱的女人为他穿一次婚纱,一起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听到这个名字,我脸色有些难看。
傅琛是江浅云的初恋男友。
从高中到大学,在最美好的年华,谈了足足五年的恋爱。
最后却遗憾分手,成了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我声音艰涩的问她:“可是浅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浅云本来眼眶红红的,听到我这么问。
她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娇羞和窃喜,语气都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因为傅琛最心爱的那个女人就是我,自从分手后,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所以我绝不能辜负他的一片痴情。”
“老公,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我觉得荒谬,这要我怎么理解?
口口声声喊我老公的妻子,现在却告诉我,她要为别的男人公然穿一次婚纱。
哪怕是假的,我也接受不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我语气硬邦邦地否决。
从前我一向是对江浅云有求必应,说不出半个不字。
她完全没想到我会果断拒绝,脸色大变,皱着眉头呵斥我:“沈梓墨,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又不是真的结婚,我依然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你知不知道,阿琛他有多善良,他明明可以让我直接和你离婚然后嫁给他的,可他却只是求我陪他演一场戏。”
“就连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你也不能满足他吗?”
江浅云这么一通道德绑架下来,甚至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
她满脸厌恶地扔下一句。
“沈梓墨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这么自私冷血,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说完转身就走。
大门被她“砰”地一声用力甩上。
震耳欲聋。
我僵在原地,心痛和失望的情绪像潮水一般包裹了我。
压抑得无法呼吸。
江浅云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她不是跟我商量,只是来通知我的。
我的意见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她从来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其实刚结婚的那会儿,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僵硬。
直到傅琛从国外回来,他说自己得了癌症。
从那之后。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婚姻被人插足,我却连表达不满的资格都没有。
我永远记得我的妻子为了别的男人,红着眼质问我的样子。
“阿琛活不了多久了,你能懂这种每天倒数着日子等死的感觉有多绝望吗?你凭什么跟他争风吃醋?”
她对傅琛有多心疼,就对我有多残忍。
她看我的眼神再没有半分爱意,只剩下冷冰冰的嫌恶。
“我有时候真是觉得老天不公,为什么阿琛那么好的人,要得癌症,而你这种人却能健康的活着。”
“要去死的为什么不能是你?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那种每天倒数着日子慢慢等死的感觉。
我很快就懂了。
江浅云,恐怕你也想不到。
我竟然会比你的初恋情人更早一步死去吧。
而且还是拜你所赐。
2
我活活被饿死在了家中。
在我和江浅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这张床上,被她五花大绑。
她用的是登山绳,非常结实牢固,我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解开。
我疯狂挣扎,手腕全是勒出来的血痕,可还是无济于事。
而我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离我一步之遥。
不论我怎么努力,我都够不着它。
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
那天我和江浅云不欢而散,冷战了一周,她一直没有回过家。
以前我们吵架,她至少不会夜不归宿。
现在……她晚上去了哪里,我几乎不敢想象。
就在我觉得我和江浅云的这段婚姻大概是彻底走到头了,打算找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
放她自由的时候。
江浅云竟然面带笑容的回来了。
她好像已经气消了,甚至还破天荒地主动跟我搭话。
“老公,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我以为她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是在跟我递台阶示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向我低头。
我的内心无比兴奋,有种死灰复燃的感觉。
只要她答应不去给傅琛当新娘,我们就还能继续好好的生活。
在江浅云做完一桌菜后,哪怕明明味道一般,甚至是半生不熟的,我也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光光了。
还夸她厨艺好,感谢她给我做了一顿大餐。
江浅云一直笑眯眯的,“不客气,老公,希望你也别怪我,我知道你肯定会原谅我的。”
那时候我还不懂她这句话的深意。
直到我后来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脑子传来昏昏涨涨的感觉,让我立刻意识到,是江浅云对我下药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从云端坠入谷底。
原来江浅云突然对我和颜悦色,只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我实在没想到她为了傅琛,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我以为她只是怕我去婚礼上闹事,不希望我妨碍她阻拦她,这才出此下策。
我以为……她至少参加完婚礼,给别人当完一天的老婆,就会回来找我。
可是没有。
一直到我死,江浅云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
她在做什么呢?
或许是出于强烈的怨恨和不甘。
死后我变成灵魂飘到她身边,才发现,哦,她在和傅琛度蜜月呢。
做戏做全套,连蜜月旅行都安排上了。
我突然觉得讽刺。
当年我们结婚整个流程非常简洁,只是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就算完成了。
倒不是我小气不愿意给她这些仪式。
而是江浅云告诉我,她不是那种在乎仪式感的女人。
她说,两个人结婚,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不需要那些虚而不实的东西。
她是如此体贴善解人意。
我以为我娶到宝了,心底一直觉得愧对于她。
所以婚后我对江浅云几乎是言听计从,工资全部上交。
现在看来,只是因为她打心底里想嫁的,从来都不是我。
意识到这点,我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了。
在她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3
江浅云总是狡辩她和傅琛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两人清清白白。
此时此刻,我却亲眼看见。
傅琛低头朝她吻来,江浅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没有躲。
海边日落,吻得难舍难分的情侣。
真是美好得像是电影一样的画面啊!
如果其中那位女主角不是我的妻子的话。
江浅云脸蛋红扑扑的,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怀里。
“阿琛,你放心,剩下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的。”
傅琛笑了笑,“浅云你对我真好。”
然后他忽然叹了口气,“只是我有点担心,梓墨那边要是知道了你跟我出来,应该会很生气吧?”
提到我,江浅云再不复刚才柔情蜜意的样子。
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他生气就生气,不用管他。”
“反正我只要稍微哄一哄他,他就跟条舔狗一样巴巴的舔上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在菜市场捡了点烂菜叶子,随便给他做顿饭糊弄一下,他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江浅云还很洋洋得意,“他那身体又没什么毛病,跟阿琛你不一样,只要吃不死他就行了。”
听到这,我真的好恨,灵魂传来一阵刺痛。
我多想把江浅云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继而我又讽刺地想。
大概是挖不出来了。
毕竟,她的一整颗心都在傅琛那里。
江浅云陪傅琛在海岛看完了日出,又去了北方滑雪。
她恨不得带他玩遍全国全世界,好让傅琛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
她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我。
尸体恐怕都已经腐烂发臭了。
直到这天,我妈打电话过来。
可能因为我已经是个成家立业的男人了。
我妈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盯着我唠叨。
平日里没敢太频繁的打扰我,怕我嫌她啰嗦,也怕江浅云不开心。
她通常隔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来问一下我的近况。
“浅云啊,梓墨在你旁边吗?”
江浅云随口说:“不在啊,怎么了?”
“我突然联系不上梓墨了。”
我妈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担忧焦急,“我昨天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本来以为他是在忙工作。”
“可是到了今天,我去了你们家敲门也没人开。”
“我在门口一直等,也不见人回来。”
“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不得劲儿,浅云,你说梓墨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4
听完这番话,江浅云却噗嗤一笑,讥讽道:“他能出什么事,该不会是沈梓墨故意让你到我面前这么说的吧?”
“儿子喜欢撒谎骗人,当妈的还配合他。”
“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一样让人恶心。”
我气得不行,死死攥紧了拳头。
江浅云怎么侮辱我都没关系,可她不能这样侮辱我妈!
以前在我面前,她好歹还会装装样子,对待长辈都是敷衍的礼貌客气。
可我没想到在私底下,她竟然是这种态度。
即便再愤怒,我现在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什么也做不了。
我妈由于担心我,没跟江浅云计较。
“妈跟你说认真的,梓墨应该是失踪了。”
江浅云冷嗤:“得了吧,沈梓墨以为想出这种幼稚的方法,就能逼我抛下阿琛乖乖回去?不可能的。”
“像他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就知道天天嫉妒别人。”
“我都说过了,阿琛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是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光多陪一陪他,让他别那么寂寞,我有什么错?”
“沈梓墨是不是就在旁边听着,我警告你差不多行了,不要再胡闹了!”
“你都已经得到了我的人,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婪无耻,就不能让一让阿琛吗?”
这时候,傅琛也顶着一张苍白虚弱的脸开口了。
“是啊梓墨,你就行行好,把浅云让给我吧。”
让?怎么让?
就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我就得把我的老婆免费送给他吗?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傅琛还在继续说话,“我只希望浅云陪我最后一个月。”
“等我死了,我就把她还给你好吗。”
江浅云简直心疼得不行,“阿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还给他呀。”
“本来就是我们俩先在一起的,沈梓墨才是那个后来者,他有什么资格吃醋任性,他根本都不配!”
电话被她无情挂断。
我以为江浅云不会管我的死活。
但或许可能,她还是听进去了一部分我妈说的话。
江浅云提前结束蜜月旅行,隔天就订机票飞回了我们定居的城市。
她拖着行李,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一个大男人,不会蠢到连个破绳子都解不开吧。”
“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人求救啊。”
“沈梓墨你最好是真出了事,要是敢骗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看着江浅云心绪不宁,又强行嘴硬的模样。
只觉得可笑。
她把我绑成那样,还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现在竟然也知道要担心了吗?
可是太晚了啊,都过去了半个多月。
人不吃不喝,最多坚持不了七天。
我看着江浅云乘坐电梯上楼,打开大门密码锁。
家里静悄悄的。
客厅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全和她当初离开那天一模一样。
江浅云神情愣住了,突然捂住鼻子。
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怪味。
——我的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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