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开国上将,周恩来总理曾称他是“红军战略轻骑”,朱老总称赞他“有功不居功的人”,在他的领导下,以精妙的战略部署,攻占娘子关,收复怀安、涞源、崇礼、万全、尚义,解放张家口......,但这一切的一切,差一点就消失在张国焘手里,若不是朱老总从中调停,上世纪三十年代张国焘就让他命丧黄泉。他的名字叫郭天明。
郭天明带兵军纪严格,但习惯不好,初任红军指挥官时,经常打骂士兵,很多战士受不了走掉,连火头兵都走掉了,人称“郭铁匠”。对此,毛主席很生气,但详细了解郭的个人情况后,认为郭天民对党和中央是绝对忠诚的,只是他教育战士的方式出了问题。毛主席说:“只要信仰是坚定的,其他的缺陷我们可以慢慢帮他改变嘛!看来是时候见见这个‘郭铁匠’了。”郭开明因此而得到毛主席的亲自教诲,他后来的表现又从一个侧面充分印证了毛主席识人用人容人的革命情怀。
郭天明的经历可谓是起步早、战功显赫,是天生的战士,更是能带兵打仗的将军。
1927年,他在黄埔军校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9年,就加入湘赣根据地和朱毛红四军的战斗行列。上世纪30年代,参加了中央苏区的五次反“围剿”,在参加战斗中,子弹从他左胸打入,穿出后又伤及左臂,毫不影响他继续指挥战斗;他在护送方志敏率领的红七军团北上抗日后返回途中,打下福建军阀卢兴邦的兵工厂,缴获大量火药和物资,并在敌情复杂、又无运输工具的情况下,把缴获的物资安全运回了苏区;在乌江北岸牵制敌人的战斗中,被敌人占领有利地形的不利形势下,在保护好军团领导的同时,率部孤军作战两个多月,跋涉数千里,出色地完成牵制任务,被周恩来称为“红军战略轻骑”;在晋察冀抗日前线,牛道岭战役中,率部击毙日军少将清水联队长。
1945年,毛泽东同志向解放区军民发出了“向一切被敌伪占领而又可能攻克的地方,发动广泛的进攻,借以扩大解放区,缩小沦陷区”的号召。郭天明忠诚地全面坚决执行,率部解放张家口的一系列战役成为他作战的“高光时刻”,在这些战役中,他的“灵活机动、策略变换多端、全面掌控局面”特点体现的淋漓尽致,5月到7月,相继发动了察南战役和平北战役,基本控制了张家口周围的张北、崇礼、宣化、怀来等地区的广大乡村,改变了战场形势,日军被迫收缩在张家口及平绥铁路沿线的重要据点里,张家口实际上已陷入我军四面包围之中。
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第二天,蒋介石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命令其嫡系部队“积极推进,勿稍松懈”;却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原地驻防待命”,不准向敌伪收缴武器;命令日伪军“维持治安”,等待国民党政府派员前去受降;命令傅作义由绥远东进,抢占张家口,在长城一线建立封锁线,防止我军挺进东北。针对此,毛主席及时向全党指出:“目前这个斗争表现为蒋介石要篡夺抗战胜利果实和我们反对他的篡夺的斗争。”作出了“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战略方针。
在这次较量中,体现了郭天明的绝对忠诚和执行中央决定态度坚决,当天,他就作了解放张家口的战略部署:命令詹大南(平北军分区司令员)和段苏权率领平北军分区主力迫近张家口,钟辉琨(分区副司令员)和陆平(平北地委副书记)指挥各县支队围追各县城,令敌伪投降,命令钟辉琨率领新编第六团(团长刘义荣、政委王志廉)在宣化至南口之间破坏铁路,以便断敌退路,迅速迫敌投降。在这些战役中,收复崇礼之战真是打得异常精彩。
1945年6月,收复崇礼势在必得。
平北战役第一阶段胜利,使中心根据地与周围原有小块分散的游击根据地整个连成一片,初步打通了中部龙赤地区与北部诸县的联系,崇礼县城西湾子据点被突出地孤立起来;年初在崇礼县安排的内线也开始起作用,传来了“城内空虚,人心惊慌,已发展十几人可随时调转枪口,基本控制新建的伪警三中队,原驻县城的日军小分队即将离城北去”重要秘密消息,综合研判,解放崇礼县城时机大好、不能放过,立即进行了周密的安排部署。部队集结在大小口子、太子城一带,同时,布防榆树林、三道河一带,破坏电话线和公路,狙击张家口援敌,布防东沟门到大夹道沟一带,防御来自张北、狼窝沟方向的援敌。一切安排就绪,只待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崇礼县城。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如何应对、如何决策,至关重要。
最惊险的是:敌情突发变故且信息一时传不出去。
不知为何,一支日军“讨伐队”突然由张家口开入崇礼,当时这支日军战斗力比较强,伪军在日军的督战下也会拼死抵抗,而我军弹药不足,整个作战安排是速战速决、出奇制胜,若打持久消耗战,很难解放崇礼。怎么办?这时内线人员起了非常关键作用,他们巧妙实施了调虎离山之计,成功诱骗日军上当,离开崇礼往张北城,有惊无险,日军“讨伐队”的来去成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最难熬的是:突发大雨在敌眼皮下驻扎一天一夜且不知是否暴露。
当我军向崇礼县城出发,到达三道营子、马丈子一带时,天气突变,大雨如注,山溪水流猛涨,部队无法涉水过河,被迫停止前进,而此时,距离县城只有几公里,在一条狭小山沟里停驻如此多兵马,时间长达二十四小时,极易暴露,为此,驻扎队伍和地方力量执了严密的封锁办法,但是否暴露尚不可知。打还是不打?不打,错失良机,打,又担心意图暴露,敌人有所准备。到第二天晚上九点多,终于得到内线消息:敌人没有发觉,情况也没变化。部队立即行动,飞速进发县城,在敌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顺利地通过岗哨,在内线接应下,迅速从城东门进入,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是当之无愧的奇兵。
整个战斗我军伤亡二十多人,俘虏敌伪二百多人,缴获步枪三百余支,轻重机枪各一挺,电台两部,卡车一辆,子弹数万发,伪币一百一十四万元,还有大量的粮食、棉花和布匹。
郭天明领导的这次战斗,用三个字评价:彩、彩、彩!
经历过战争的人,已把生死看淡。
回顾一次次精彩战役,让人忍不住想到长征时张国焘下令处决郭天明的情形:当时红一、四方面军会师,按中央决定,郭天明所在的九军团参加红四方面军北上,而张国焘反对北上,率部南下另立中央,这时,郭天明的绝对忠诚得到充分体现,怒怼张国焘:我们党中央只有一个中央,全党只能服从一个中央!由此,张国焘撤了他的职,但郭天明初心不改,继续寻找党中央的下落,因而再次触怒了张国焘,张国焘将他秘密逮捕并下令处决,幸而朱德闻讯及时出面制止,对张国焘说:郭天民能打仗,名闻全军,你杀了他,将来不好交待吧!郭天民拣回一条命,否则,我们也看不到这些精彩篇章了,也许解放张家口是另一种战史。
然而,文化大革命期间,幸运没有延续,由于他忠贞不屈、正直敢言,受到林彪、“四人帮”的迫害,1969年10月,在他抱病卧床时,竟然被限期赶出北京,以致病情迅速恶化,1970年5月26日,郭天民在广州逝世,享年65岁。一代名将如此陨落,令人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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