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拦路的姑娘，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面容如春水般温柔。
那一刻，我竟愣住了——这真的是当年那个“丑小鸭”王芳？
她轻启朱唇：“李志远，现在我配得上你了吧。”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我突然明白，人生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少年时的不知珍惜。
01
清晨的阳光洒进老旧的土坯房，母亲又在咳嗽。七十年代末的清河村，贫穷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印记。我们家更是村里有名的穷户，一家五口挤在两间破屋里，门前的泥墙年年都在往下掉土，下雨天还要搬着脸盆接漏水。
"志远，吃饭了。"母亲虚弱的声音从灶房传来。我放下课本，看见桌上一碗稀粥，几根咸菜。这就是我们全家的早餐。父亲是生产队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任劳任怨干了一辈子活，却总也攒不下钱。母亲身子骨不好，一年到头离不开药罐子。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十六岁就去了镇上的纺织厂，二姐比她晚一年也去了。姐姐们常说："咱家就指望你了，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光耀门楣。"
也许是从小生活的窘迫，让我变得格外敏感。村里的孩子们穿新衣服、吃零食的时候，我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别人看出我的羡慕。但在学习上，我却格外倔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记得小学三年级那年，隔壁的王芳总是默默地跟在我后面。那时的她，又黑又瘦，走路还有些驼背。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的大门牙，参差不齐地向外突出，笑起来像只小兔子。
"哎，丑八怪又来了！"每次看到她，我都会和同学们起哄。有时候更过分，我们还会把她的书包藏起来，看着她急得直哭。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是多么残忍。王芳从不还嘴，只是默默地抹眼泪。第二天，我的课桌里又会出现一颗糖果，或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纸鹤。
"你干嘛老跟着我？"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
王芳低着头，声若蚊蝇："因为...因为你学习好。"
这话让我更加得意，在我眼里，一个"丑八怪"的崇拜根本不值一提。那时的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学习上。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借着煤油灯的微光复习功课。父亲心疼我，想方设法给我买了一盏台灯，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02
上初中后，我依然保持着拼命读书的劲头。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在教室里多待两个小时。那时的王芳，也考上了县一中，但我们分在不同班级，见面的机会少了。
直到高一开学那天，我才发现王芳竟然判若两人。她不知什么时候矫正了牙齿，个子猛地拔高，皮肤也白皙了许多。原本蓬乱的短发，变成了齐肩的秀发。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气质变得温婉动人，走在校园里总能引来男生们的侧目。
"听说没？王芳被评为咱们县的十大校花之一了！"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
我却对这些毫不关心，一心扑在学习上。那时的我，已经把考上重点大学定为唯一的目标。整整三年，我几乎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连周末也泡在图书馆里。
眼看着高考越来越近，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会想象自己穿着大学校服，意气风发地回到村里的样子。那时的清河村，还没有一个大学生。我要做第一个，我要让全村人都刮目相看。
六月的阳光格外毒辣，我和其他考生一起走进考场。记得最后一科考完时，我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心里满怀期待。
可是，当成绩公布的那一刻，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李志远，258分。"班主任的声音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心上。这个分数，连普通大学都够不上，更别说我梦寐以求的重点大学了。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看见王芳站在走廊里。六月的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棂，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清丽脱俗，发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像极了记忆中母亲珍藏的那张年轻时的照片，恍若清晨初绽的山茶花。听说她考了530分，已经被省重点大学预录取了。
"志远......"她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不忍与怜悯。我看见她微微张开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咬住了下唇。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让我更加无法直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一路上，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往家走。路过那片熟悉的杨树林时，杨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失败。忽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王芳。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和关切，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但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那一刻，我只觉得无地自容。
03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父亲敲门劝我："没考上就没考上吧，咱们还可以明年再来。"可我知道，家里已经没有能力再供我读一年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另一段人生。父亲托人找到村里的老电工，让我跟着学修理电器。那时的农村，会修电器的人很吃香，也算是个体面的营生。
但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背着书包的自己，想起那些充满希望的日子。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可我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修着别人家的电视机和收音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年，直到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夜晚。
那天，我骑着自行车去邻村修理电视机，天已经完全黑了。经过杨树林时，命运给了我重重一击，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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