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初我与竹马决裂,进宫做了那老皇帝的妃子。
为了竹马,我甘心给当朝太子打工。
一朝天下变,纯情太子要纳我为妃!
我一时慌了神:“赵……赵……祈安,我我可是先皇的人。”
1.
“啪”
皇后那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尝到了浅浅的血腥气:“皇后娘娘明察,臣妾从未想过要勾引皇上。”
“小狐媚子,还想狡辩。庶出就是庶出,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如此心术不正之女,是该在此好好跪上一跪。”
我叹了口气,月色渐浓,时近深秋,凉风瑟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抹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我醒过神来,猛然回头。
“秦风停。”茫茫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如今他是只手遮天的西厂督主,再不是尚书府里教我识字念书的师傅,我只得改口道:“秦……秦督主。”
秦风停一步一步靠近我,我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直到他走到我跟前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听说今日宋才人一曲琵琶在清凉台出尽了风头,怎么?内务府侍寝的轿子还没来吗?”
“我……我没有,此前我与母亲因庶出之身受尽府中白眼,前日我收到母亲书信,才知她家中更是如履薄冰,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就像十三岁时窘迫地指着府中的小猫儿,说是它偷走了我的课业那般愚蠢。
秦风停倒是从容,他掏出手帕来给我擦擦嘴角:“宋才人不必向秦某解释。”
他起身环顾四周:“毕竟这深宫里站的是宋才人与西厂厂督,和尚书府里秦风停与宋小姐再无瓜葛。”
我僵住了,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来,唯觉前胸后背跟着双膝一起痛。
秦风停此行果然是有目的的。
“天下人尽皆知,老皇帝时日所剩无几,这大辽的江山迟早是太子殿下的,与其讨好一块腐肉,不如为太子殿下添砖加瓦。”
“你要我去讨好那老皇帝,替太子做事?”
“这是殿下的意思,秦某不过来传句话,愿与不愿,还得是才人说了算。”
可是我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期待,或是……利用。
我沉默了。
我今年刚满十八岁,宫里的嬷嬷宠溺说:“后花园的石榴花好看得很,可是和我们宋才人比起来不知逊色了多少。”
我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我娘说我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家……
可是那老皇帝比我爹岁数都大,清凉台一面,我只看到了满脸的褶子和花白的头发。
“哦,对了,过些日子天寒了,不知宋二娘屋里有没有今年新烧的炭。”
远处一声鸟鸣吓了我一个激灵,最终我点了头,分不清是为了我阿娘还是为了秦风停眼里那丝淡漠。
2.
回去之后我做了很长的梦。
在梦里,秦风停还是宋府教书师傅,一袭墨色长袍,拿着小木板问我为何好端端的书本上写满了秦风停这三个字,是不是要咒他明天踩狗屎。我撅着嘴,心想:秦风停真是个大笨蛋。
我还梦见我进宫的那天晚上,我穿着红嫁衣坐在妆镜旁,秦风停砰地推开门:“宋倾城,我带你走。”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牵住了他的手:“好,我跟你走。”
梦醒之后,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在耳畔。
我没有跟他走。
我说:“秦风停我不能跟你走。”
我说:“我走了,我阿娘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自私啊。”
我说:“秦风停,我是自愿的。”
他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皇上很喜欢我。每日里都要喊我来弹琵琶,缠绵悱恻的扬州小调儿我早已滚瓜烂熟,曲终音未了,老皇帝抓了一把金瓜子,招呼我上前来:“此曲只应天上有,赏。”
我忙叩首谢恩,溜须拍马屁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笑。
“清凉台好大的阵仗,臣妾还以为皇上又新得了美人儿,没想到,原来又是宋才人。”
皇后娘娘话里带刀,还故意踩了我的裙摆,我忽然想起那晚她一个巴掌打得我晕头转向。
“晴儿这是说的哪里话。”老皇帝喊了皇后的闺名,皇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抱着琵琶,急匆匆退下。
刚出清凉台,便看见站在台阶下的秦风停。
湖边烟柳如雾,他抱剑倚栏,一时间我竟迈不开脚步。
“才人好走。”
“见过秦督主。”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微微烫,我小心翼翼地问:“督主可识得方才那支曲子。”
秦风停换了个姿势拿剑:“恕秦某粗鄙,不曾识得。”
“怎么会,这明明是……”
这明明是你教我的,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弹琵琶,当初那份诧异我还记得,如今你竟都不承认了。
我低下头:“是我鲁莽了。”
没过几天那老皇帝便翻了我的牌子,送走了敬事房的公公,心底油然生出一丝恐惧,瑛儿拉拉我的衣袖:“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去找秦督主来。”
“主子您……奴婢这就去。”
可秦风停开口第一句话便将我打入九重寒窟里。
“宋才人火急火燎喊奴才来,便是为了这芝麻大点儿的事。”
“秦风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靠近我耳畔唏嘘道:“这枕旁风可比那嘈嘈切切的琵琶好听,娘娘可别忘了太子殿下的嘱托。”
我挡在他身前:“你就真的舍得我去伺候那老皇帝?”
“才人说笑了,您是皇上的人,与秦某八竿子打不着,哪里还有舍不舍得一说。”
“你说的都是气话。”
“不是。”
“你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是”
我慌了:“可是,秦风停我喜欢你。”
“秦某不知。”
“我说我喜欢你。”
“不知,就是不知。”
此情此景,再说下去便不礼貌了。
我忍着心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督主……说的是。”
3.
瑛儿来找我时,我刚擦干眼泪。
她给我换上华服,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主子,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宫门似海深,那朱红瓦墙足足有三十尺高,与其心心念念宫外不可得之人,倒不如为自己奔个好前程。”
倒不如为自己奔个好前程。
似乎有几分道理。
养心殿的公公将我领了进去,那老皇帝坐在矮桌下一盘棋。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将我扶起来,慈爱一笑:“朕记得你名唤倾城?宋尚书的嫡女。”
我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
老皇帝笑了:“宋尚书爱女心切,怎舍得让嫡女入宫。”
我摊牌了:“陛下慧眼,臣妾为庶出不假。”
老皇帝招呼我坐下:“初见你时,便觉得你与靖和公主有三四分像,如今凑近了看,果真是像啊。”
“靖和公主?”
“那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若是没有送去和亲,如今也该有十八九岁了。”
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皇上为何要把最疼爱的女儿送去和亲?”
老皇帝苦笑了两声,招呼人端来两碟杏花酥,我咬了一口:“真是顶顶美味!”
那一夜我陪老皇帝下了棋,奈何我棋艺不精,几个回合下来输得稀烂,那老皇帝心情倒是好得很,赏了我宫中最甜的糕点,让我回去早点歇息。
“不如你来做朕的干女儿吧,民间不是很流行此番认亲吗?”老皇帝慈祥地笑了。
我又惊又喜,连连点头,拿着大盒小盒的糕点差点忘了行礼,老皇帝笑眯眯地看着我离开。
玲珑殿位置极偏,冷宫里的狸猫时不时趴在院子里喵喵叫,今夜起风了,睡眼蒙眬之间,竟总觉有人在身旁。
老皇帝待我极好,御膳房新做的甜食,西域进贡的红珊瑚,会说人话的鹦鹉……他大手一挥便都会出现在我宫中。
宫中人人皆说,玲珑殿里的小才人隆恩正胜。
可是只有我知道,老皇帝待我好,如亲生女儿那般好,上次宫中搭了戏台,我被压轴的皮影逗得哈哈大笑,老皇帝也笑,可眼里却是我读不懂的悲伤。
天气渐渐炎热,花丛深处虫鸣啾啾,有天晚上我死活睡不着觉,便提着灯笼去逮几只蛐蛐来寻个乐子。
从前在尚书府,四书五经子曰字曰念得我头大,每日得了空便跟着府上小厮养鸟逗蛐蛐,可秦风停不许,他总会提着我的后衣领将我拖回去。
用他的话来讲,这便是不学无术,乃纨绔子弟作风,我一个小女子成何体统。
想到此处,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抬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我撇了撇嘴,后宫佳丽三千,可我只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前边站的是哪位主子,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蹑手蹑脚地逃开。
可是来不及了,那人已经走过来了。
“才人倾城见过……秦……秦风停?”竟然是秦风停,我转身想走,他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宋倾城,听说你日日陪在那老皇帝身边。”他缓缓靠近:“怎么样?那龙床是不是好睡得很啊。”
我一把推开他:“秦督主那日早已与本宫划清界限,本宫的私事也轮不到外人来过问。”
他攥住我的手腕,夜色漆黑一片,我看不清他表情,温热的吐息落在我脖颈,他似乎很生气。
“放开,还请秦督主自重。”
“你再说一遍。”
4.
“宋倾城!”
他拽着我便往外走,我一路挣扎,硬生生给他手背挠出了几条血口。
我几乎是被他拖进妙音殿的,彼时宫殿里洒扫的宫女都去了前院,门一开,风吹得编钟嗡嗡作响。
“秦风停你混蛋……唔。”
话音未落,他便咬住了我嘴唇,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任凭双颊血脉喷涌。
缓过神来,我用力推开他。
“秦风停,当初要带我走的是你,如今要我去侍奉皇上,与我恩断义绝的也是你,今日你如此作为,莫不是把我当傻子。”
愤怒委屈,蜂拥而至。
“我……”秦风停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倾城,对不起。”
终究我还是心软了:“秦风停,到底是为什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好吗。”
秦风停:“倾城,是我错了,我在城郊有一处私宅,我想办法送你出宫,你去那里等我好不好。”
他似乎是在回答我,却又回答不了我。
“谁在哪里。”编钟后传来小宫女的声音,继而便是一片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顾不得秦风停,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玲珑殿,我猛灌了一口水,脑袋里昏昏沉沉,那晚秦风停欲言又止的眼神出现在梦里,搅得我不得安眠。
他若是真是带我走,那我便同他一起离开,刀山火海,碧落黄泉,再也不分开。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些。
次日午后皇后娘娘突然诏我去露华殿,我放下秀了一半的鸳鸯:“瑛儿,你先绣着,我去去就回。”
瑛儿点点头。
可惜那天我没有回玲珑殿,而是去了慎刑司。
露华殿里,一旁的皇后娘娘掩嘴轻笑:“皇上,还不快看看那个贱婢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在我左手边,站着个小宫女,低着头两条腿正止不住地颤抖。
我冷冷一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小宫女,揪着她的衣领吼道:“说,是谁指使你的,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
我怒目圆睁,面红耳赤的样子着实吓人,小宫女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跌在地上往前爬了几下:
“皇上,奴婢没有说瞎话,那日在妙音殿里的确是秦厂督和宋才人啊。”
皇后娘娘站起来:“宋才人,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敢问皇后娘娘,臣妾隆恩正盛,为何要自毁前程,秦督主乃是净身入宫,臣妾如何与秦督主行苟且之事。”
我不卑不亢的样子怕是连皇后都惊到了,我眼看着她脸色变红又变青,末了她大袖一挥:“此事总不会无由头地传到本宫这里来,皇上,臣妾以为先请宋才人到慎刑司冷静冷静,待臣妾查明真相。”
老皇帝斜靠在龙椅上半睡半醒的样子,还未待老皇帝说话,皇后便开口召了侍卫来将我带走。
慎刑司里阴冷潮湿,冰冷的鞭子打在身上,竟是火辣辣地疼,昏死之间我听见了皇后娘娘的声音:“给我往死里打。”
秦风停,我快要死了。
秦风停,你会来救我吗?
5.
我如同在地狱一般度过了整整三天,第三天深夜忽然有人掌起了灯。我抬起眼皮,烛火摇曳,人影绰绰,那人背对着我屏退了下人,而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浑身一震,是秦风停。他来了,他来救我了。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秦风停斜睨着我,为何我在他眼里看不出一丝心疼,倒让我觉着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救你出来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那你呢?
“秦风停。”我颤抖着声音:“抱我。”
“怎么?宋才人是想坐实了这通奸的罪名。”
“你……”一时间泪如雨下:“秦风停,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
“宋昭仪何出此言,真是抬举秦某人了。”
“抬举?”我笑:“抬举?”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我弯起嘴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以为他不爱我,我以为他爱我……终究是我爱惨了他罢了。
“好,我明白了。”
听说太子连夜进宫摆平了一切,我才得以重见天日。
皇上特意为我设宴接风洗尘。当我一袭华裳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时,她恨不得把我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歌台暖响,舞袖依依,各种曼妙的身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子赵祈安。
他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脸庞还有些许稚嫩,一双鹤眼清澈灵动,举手投足间却尽显老成。
秦风停坐在太子身旁,太子时不时在他耳旁私语,他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却从没看过我一眼。
老皇帝暗地里叫人给我送来了一堆补品和伤药,回想起那天,他表面是一手遮天的皇帝,可是背地里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宴席间觥筹交错,三杯两盏下肚,忽然便红了眼眶,一肚子的伤心渐渐浮起,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便胡乱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半路上,瑛儿忽然开口:“主子,自打从慎刑司回来您就一直闷闷不乐,莫不是吓掉了魂儿?”
我摇摇头:“许是近几日太过炎热,身子有些不爽,不碍事的。”
原来心死是能被外人看出来的,秦风停无动于衷也是真的。
罢了罢了。罢了罢了。
“久闻宋才人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转过身来,是赵祈安。
“见过宋娘娘。”
我一时犯了嘀咕,虽然我与这位太子殿下素未谋面,可按某种道理来讲,他也是我的上司,又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是不是应该行个大礼,还是肺腑之言表表忠心呢……
瑛儿见我愣神,轻轻戳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见过……太子殿下。”
赵祈安缓缓向我走来,月光如水,洒在他眼眸中,我忽然有点不自在,连忙低下头来避开他的目光。
“听闻父皇对宋娘娘甚是在意,还望娘娘多多美言。”
他俯下身来,与我不过咫尺。
“那……那是自然。”
“抬起头来。”他语气骤变,还未待我缓过神来,便伸手捏住了我的脸。
瑛儿吓得跪在地上替我求饶。
我屏住呼吸,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向来唯殿下是从,殿下这是为何。”
他放开我,轻轻一笑:“果然是像啊。”
像?像什么?
我一头雾水,赵祈安微微颔首:“祈安多有得罪,娘娘见谅。”
待赵祈安走远,我连忙扶起瑛儿来,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6.
一连数日,京都都是阴雨连绵,老皇帝身体愈发虚弱,皇后便亲自在身边侍奉,不许外人探视。
玲珑殿向来清冷,梅雨时节还未过半,宫中上下被褥便潮得拧出水来,尚务司的公公是看人行事的主儿,我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
终于宫里有几个小宫女病倒了,身上起了大片的疹子,我一咬牙,便连夜冒着大雨去求皇后娘娘。
露华殿里灯火通明,掌事的姑姑不耐烦地打量着我:“皇后娘娘侍奉陛下日夜辛劳,此时正睡下了,你不妨等一等。”
“有劳姑姑了。”
“等等。”她拦住了我的去路:“才人此时进殿定会惊扰娘娘安眠,就在此处等着罢。”
眼看着雨势渐急,我的鞋袜早已湿透,可我只得行礼:“是。”
露华殿门口风雨飘摇,我冻得瑟瑟发抖。狂风骤至,手中的伞被掀翻在一边,我连忙跑过去捡起伞来,伞骨早已摔折,我一时不知所措,狼狈地站在雨里。
忽然头顶撑过一把伞来,我错愕,继而一件披风将我裹住。
赵祈安给披风带子系了个死结,漫不经心问道:“夜深雨急,娘娘还是请回吧,我母后根本不在这殿中。”
“不在?可方才姑姑……”我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太子殿下。”
我转身欲走,却被赵祈安拦下:“没有伞你怎么走?”
赵祈安喊来掌事姑姑:“姑姑,拿身干爽的衣服给她,去偏殿避一避雨再走吧。”
掌事姑姑将我带到偏殿:“早就听闻宋娘娘深得陛下宠爱,怎么,如今是看陛下没剩几口气儿了,转头就勾搭上了太子殿下。”
我气急,可惜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只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声嗤笑从门口传来,赵祈安倚着门:“姑姑,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真傍上太子殿下。”赵祈安故意压低声音:“到那时有权有势,转头回来拔了你们的舌头。”
掌事姑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把拽过我手里的披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以为赵祈安要走,没想到他转身合上了门。
从前看过不少戏折子,于情于理,我也是赵祈安众多小妈中的一个,如今黑灯瞎火,二人同处一室……想到此处我本能地捂紧了领口。
赵祈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宋娘娘不必紧张,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匣子:“父皇久病不治,大辽上下人心惶惶,这是我特意从宫外求来的灵药,还请娘娘献给父皇。”
我接过药来:“殿下,这是什么药。”
赵祈安半个身子陷在阴影里,烛光在他眸中渐成一团火:“必然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
7.
延年益寿的妙药?鬼才信!老皇帝一死,赵祈安便顺理成章帝临天下,皇后娘娘便成了尊贵的太后,而我呢?
若是太子眷顾,我或许能捞个太妃当当,若是太子需要一个替罪羊……
我不敢再想了,恍惚间,我便走到了养心殿门口,可老皇帝待我不薄啊!眼下,只有一条路能选,我拿起那枚丹药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嘴里便泛起血腥气,瑛儿,你可千万要把盘缠带给我娘啊!
我跌在地上,模模糊糊中看见有侍卫冲我走来,再然后便是一片哭声呜咽,殡天?什么殡天?还未待我听真切,便倒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时,眼前满是水汽,我正坐在一个满是药味儿的木桶里。我环顾四周,这莫不是佛经里的极乐世界,木桶旁还趴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瑛儿!
我连忙摇醒了她:“瑛儿,瑛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们连你也没放过!”
瑛儿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错愕,欣喜,接着大叫着冲了出去:“娘娘醒了,我家娘娘终于醒了。”
难不成我没死。
赵祈安来了,满屋婢女退了出去,他再不是那副温和谦恭的模样,他步步逼近:
“宋娘娘,朕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你对先皇如此情深义重。”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不惜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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