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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想像一下这个场景:你是一个刚蹲完苦牢的中年人,求职不顺,连住的地方都不好找。那个自以为是的假释官,时不时就约在远得要命的地方,完全不考虑你的交通情况。以前你父母留下来的房子,现在住了一对光鲜亮丽的老好人夫妻;当然,你去看旧房子也没图什么,只是想找到蛛丝马迹,和入狱之后就再没见过的妹妹重逢。最后,你是个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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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的女主角露丝就是这么个处境。故事改编自2009年的同名英国迷你影集,以惊悚的叙事手法,讲述三个本来毫无关联的普通家庭,因为刚出狱的露丝而被牵连到一起,借由多线视角切换,把一个单线故事说得十分悬疑。电影版的基本剧情路线和原作相仿,只是把主视角集中到她一人身上,悬疑气氛仍在,惊悚却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与画面色调如出一辙的压抑阴郁。

不可饶恕》2021

导演:诺拉·芬沙伊德
编剧:彼得·克莱格 / 希拉里·塞茨
主演:桑德拉·布洛克 / 乔·博恩瑟

豆瓣7.9IMDb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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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主线绑在露丝一人身上,所以观众是随着她的行动,一步步认识这个故事的背景──很久以前,她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打理小农场,她的玩伴就是心爱的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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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完美的小世界,随着妹妹的出生而逐渐崩塌:首先是母亲因为难产而死,悲伤过度的父亲染上酒瘾一蹶不振,农场随之荒废;银行和债主不断上门,连露丝的马也被拉走抵债,懦弱的父亲竟选择轻生逃避,刚刚成年的露丝成了妹妹唯一的依靠,可不幸的,她误杀了上门关切的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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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众理解这些过往记忆的同时,露丝的新生活也面临着极其黯淡的艰难前景。由于没有受过完整的正规教育,她只能去找那些低阶的纯劳力职位,这样的工作不但朝不保夕,职场环境也充满了危险及恶意,她的前科犯身分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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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总是在深夜打来的匿名电话,就像不断提醒着她:“你永远是个无可救药的杀人犯!”而她寻找亲妹妹下落的努力,也一再遇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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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其实突显出本片主题之一:美国社会长期以来无法解决的阶级困境──“老白蓝”。“老”指的是社区建设老旧化,“白”指的是白人群裔中教育程度低下的层级,“蓝”则是蓝领工薪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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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狱的露丝,很自然被归类在这个阶层当中,而这正是美国社会阶级固化趋势中最僵硬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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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财政恶化,导致二三线城市的基础建设长期无法翻新;高等教育权贵化、私有化,让贫穷人家子弟无法靠学习知识翻身;全球化浪潮下高薪工作外移,中西部铁锈带剩下的工作大多是低薪、低福利的兼职工作,贫穷成了世袭的阶级复制。同样的主题,在《无Y之地》中也被提及,不过两部片的手法大异其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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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老家新屋主夫妻,则是代表另一种社会阶级“新中产”。这个阶级的思想较偏左倾,他们不相信政府、推崇自由主义,教育程度和收入普遍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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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恰好是这个群体中最相对的两极,丈夫约翰相信“人性本善”,太太莉兹则是信奉“原罪/性恶”,以至于露丝刚找上门时,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当然,为了推进剧情,即便对露丝的前科充满厌恶,莉兹最后还是软化,向丈夫一样对露丝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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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爆点则是在片尾前,露丝与凯萨琳姐妹终于相认时,以先后两拍的翻转向观众袭来。第一拍是推翻故事到此为止的认知,误杀巡警的并非主动认罪的露丝,而是当年仅五岁的凯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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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翻转或许不难猜,熟悉推理套路的观众就算没看过原作影集,应该在前面就能猜到七八分。但是下一个逆转就更具震撼力,这就留给大家自己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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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布洛克在本片中的演技发挥就像她脸上的消瘦线条一样,强硬到炸裂,看得出她想复制2009年凭借《弱点》夺下奥斯卡和金球两座影后佳绩的野心。电影的整体水平也相当不错,剧本的前后铺排及对映安排得相当工整,如果近期想找部剧情片,相信本片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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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