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陆易博突然失踪了,在我们去医院检查后的某一个星期。
起因是他打篮球扭到了脚踝,几天都不见好,本来肿起来的脚踝已经变成了一片淤青,可没过多久他的腿就一直疼,疼起来倒吸口气的那种。
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他人却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急匆匆地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毕竟一周后就是我们领证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不见了。
“喂,你好,是陆哥家属吧?陆哥的离职手续办下来了,嫂子可以来领一下他的东西。”
接到程俞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楼下遛狗,陆易博养的白萨摩,叫莫莫。
“离职?什么时候?”
“大概一周前吧。”
我领回来了一个不大的纸盒:我送给陆易博的小盆栽,他的办案笔记,还有一个泛旧的皮夹。皮夹里面除了我们的红底照还有一张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陆易博和另一个女孩儿。
“你是陆易博?”满脸疲态的值班护士略带吃惊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朝她笑了笑,“不,我是他女朋友,来替他取体检报告的。”
“这样啊,那把你的名字报一下,我登记。”
年轻的护士突然合上了手中的登记册,从旁边摞得高高的本子下费力抽出了一个本子,“不是本人得用这个。”
她掀开了崭新的一页,在开头写下了我的名字:
林卿。
难不成只有我不是本人来取体检报告吗?
我有点疑惑地想着,没有注意到护士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从医院取完陆易博的检查报告已经晚上了,医生给了我两个袋子,一个是正常的体检报告,另一个却是密封极好的档案袋。
出来的病人手里都只拿着一个,唯独我带了两个出来。
回去的地铁上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他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真是万幸。
那另一个是什么呢?我好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档案袋上,以至于我差点坐过站。
我和陆易博租住的房子在城郊,房子不大,位置却偏得很。
昏黄的老式路灯下飞着不知名的小飞虫,映照的梧桐树落下魑魅魍魉般的残影。偶然小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叫,路过的野猫会飞似地跳出垃圾桶,然后不见踪影。
幸亏我不看各种悬疑恐怖片,要不然铁定被吓破了胆子。
出了地铁站我便抓紧时间往家赶,这片老旧小区的治安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还听说隔壁李婶家遭了贼。
我越想越怕,从快走到急速奔跑,偶尔脚踩上干枯的落叶还会发出咔擦的声音。
可就是这么不凑巧。
不知道哪个胡同口窜出来几辆咆哮着的摩托车,他们在即将越过我的时候忽然又倒了回来,昏黄的尾灯照着我的脸,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哎哟,这大半夜怎么还落单了一个小丫头?”
“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对我的胃口。“为首的男人挑眉看着我,朝我吹了个流氓口哨。
还不等我有所动作,突然一束刺眼的白光打向我们,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道少年的声音:“干嘛呢都?”
少年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慵懒的声音却带给我莫大的安全感,我抬眼看向那个男孩子。
他一手提着垃圾,一手举着手电,脚上还穿着一双家居拖鞋。
“大哥,是魏然那小子,”眼前的老大被小弟一声提醒回了神,“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妈的,真点背,我们走。”
轰隆的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个,谢谢你。”
“没事,你一个女生,晚上还是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走。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边。”我的眼睛突然酸酸的,后怕使我背在身后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想到之前凌晨一点我还出来觅食,一点儿都不害怕。
那是因为睡得迷迷瞪瞪的陆易博总会被我拉了起来,他是标准的老干部作息,十点睡六点起,但他从来都不会生气,只会一边唠叨我吃夜宵对胃不好,一边起身穿着外套鞋子。
陆易博,你到底在哪啊。
我打开了那个好奇了很久的档案袋,薄薄的袋子里面只掉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片碎纸。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有这么一句话。
虽然有些许潦草,可我看得出来,这是陆易博的字迹。
我彻底傻了:他这是要和我分手吗?我开始疯了似的拨打陆易博的电话,无一例外地您拨打的电话暂无法接通。
我又点开微信界面的聊天框,沾湿的屏幕打不了字,我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不死心地输入着我的质问: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吗?
你到底去哪里了,你个胆小鬼,你都不敢见我?
你这样有意思吗,接电话,咱俩聊聊。
就像石沉大海般,我固执地一条一条发,不敢停下来。
终于刺眼的红色叹号让我彻底崩溃了,我瘫倒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陆易博跟我提分手,我从来没想过。
我和陆易博的感情稳定,父母同意,朋友羡慕,我们一直都是模范情侣。
大一那年,我参加学校的培训项目,在警校采访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陆易博的照片,板寸发型目光凌厉,远远地挂在榜首。
“那就是我们的年级第一,陆学长。”
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对我初见有意,我们三观契合,步履同步,很快就在一起了。
陆易博毕业以后就进入了刑侦大队工作,这两年他递交了结婚申请,才算逐渐闲了下来。而我因为学业进修的需要,今年要准备考研,所以我俩打算明年结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选择跟我分手,到底是什么原因?
当我又一次拨打陆易博的电话时,那边竟然通了,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开口。
“你闹够了没有?”浓浓的鼻音裹挟着喑哑的声音,我一说话自己听了都吃惊。
“卿卿,我……我这边有点事情,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去了。”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把话说清楚!”
“卿卿,我在出任务……”
“别骗我了,程俞都告诉我了,你明明都已经离职了,还出什么任务。”
“卿卿,我真的有事,你乖,有时间我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阿易,快来吃点东西,你……”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只留我一个人呆愣愣坐在地上,我甚至都忘了第一时间回拨过去。
那是个女人,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叫他阿易,叫得那么亲热。
我机械地再拨打,冷冰冰的播报女声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2
陆易博出轨了。
我没想到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他没理由这么做。
我得去找他。
我从地上爬起来,天边已经泛红,一夜无眠,黎明的破晓却成了漫天黑夜来临的预兆。
我慌忙地拉出行李箱,胡乱塞进去几件衣服,翻箱倒柜地找证件,却死活找不到。
可能是昨天跑得太快丢在了路上,我又急忙掉头,穿鞋出门。拉开屋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被我搞得乱糟糟的客厅,忽然我笑了: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揉了揉凌乱的发丝,提拉着拖鞋去外边买早餐,却意外在这里碰到了一个人。
魏然,那个救了我的男生。
“这么巧,你也来吃早饭?”魏然嘴里叼着油条,热情地朝我打招呼,“昨天还好吗,没有做噩梦吧?”
“挺好的。”我朝他笑了笑,却不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吓人:惨白的嘴唇弯了又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怨气冲天,就像是来索命的女鬼。
“骗人可不是好习惯。”魏然指了指自己的眼窝,“你瞧着就像花花。”
“花花是谁?”
“国民顶流熊猫妹妹。”
我倒没理会他的打趣,扭头就要回家,没想到他竟然追了上来。
“你是不是就是住着李大婶家的房子那个大学生?”
“我已经毕业了。”
“我叫魏然,今年大三,在警校读书。”听到他在警校读书,我抬头仔细地瞅了瞅眼前的人:五官端正,眉眼稚气,和上大学的陆易博可不一样。
怎么形容那个人呢,借用他学弟学妹的话:“陆哥冷着脸的时候像极了活阎王,多看你一眼,你都受不了。”
“那不冷着脸的时候呢?”嘈杂的食堂里,我一边戳着碗里的胡萝卜,一边好奇地追问。
“不冷着脸的时候和冷着脸几乎没差,我跟你讲啊有一次……”
迎着面走来的男人长腿细腰,逆光的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楚,直到他走到讲话男生的身后,我才想起来要制止滔滔不绝的某人。
陆易博却朝着我竖了根手指贴在唇边,一把拉起那个男生往训练场走去,路过我的时候低低地说了句:“有什么想知道的来问我。”
这就是我们的初遇。
我挣扎着从噩梦里醒来,梦里模糊着脸的男人一声声地唤着我的名字,汹涌的鲜血从他的口鼻里喷出,滴落到煞白的床单上,怎么都止不住。
身后突然伸出的大手死死把住了我的肩膀和手臂,拉着我就向下坠落,天旋地转。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真奇怪。
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我想我应该知道陆易博此刻人在哪了。
飞机轰鸣着降落,黎明初晓,我出现在了一片山野的郊区。
这里离我们生活的地方相隔三百多公里,不远处的墓园里长眠着陆易博的父母。
他们在他八岁那年,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
而成年后成绩优异的陆易博没有选择留在首都,很大的原因就是想重新开始生活。
我拉着行李箱走在柏油路上,车轮碾压在路面上的声音刺耳,北方早晨的风可真大啊。
凭借记忆我来到了一幢别墅前——这是陆易博父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而这一片别墅区,就是陆易博从小生活的地方。
“乐乐,你要乖,好好看家,不要吵爸爸睡觉。”清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女人的声音就那样传了过来,“妈妈要去给爸爸买早餐了,你不能跟着来哦。”
这声音,跟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一模一样。
虽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正脸,但那条叫乐乐的狗,我可一点儿都不陌生。
那是莫雪菲养了八年的萨摩耶。
而莫雪菲,就是陆易博那远赴美国求学的白月光。
事情好像就在眼前渐渐明了。
莫雪菲回国了,陆易博第一时间抛下了我,来找她了。
得知陆易博身世的那天,是因为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张相片。
相片并没有被偷藏或者放起来,它就光明正大地摆在陆易博的书架上,和我俩的相片放在一起。
相片上的少年一脸温柔,他的目光柔柔地放在灵动的少女身上,一秒也不肯离开。
甚至背后还写着:爸爸,妈妈,乐乐。
热恋中的我犹如遭到背叛了一般,拎起照片就冲出去质问沙发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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