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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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为了救人间的小青梅,夫君强取了我的心头血。

他一边吻在我的额头,一边用匕首剜开我千疮百孔的胸口。

“清欢,我保证最后一次,乖,治好了她咱们重新洞房。”

他的声音蛊惑人心,滚烫的泪滴在我的肌肤上。

可最后一次这四个字,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绝望之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急急的捧着我的心头血拿去救人,连眼神都没有给我一个。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滴心头血了。

我要死了。

1

新婚夜,我喜滋滋的喝下了与黎初的交杯酒,却在下一秒浑身一软,内力散尽,瘫倒在床上。

黎初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伸出手来解我的衣衫。

他的手指冰凉微颤,引起我的一阵战栗。

我原以为这是人间夫妻洞房之时的规矩,便没有抵抗,甚至笑道:

“终于嫁给你啦,但也不用如此着急吧?”

黎初扫了我一眼,心虚的不敢与我对视,大力扯开了我的衣襟。

胸前一凉,我脸颊不自觉地红起来。

可尚未来得及害羞,便看见他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我瞬间愣住,笑容僵在脸上,额头也冒出冷汗。

这把小匕首我太熟悉了,它曾九次剜开我的胸膛,取走我最珍贵的心头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起身却没有力气,只好急急道:

“黎初,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手一僵,抿了抿唇,低头掩住眸间的所有情绪:

“清欢,瑶琴又病了,我急需你的心头血去救命。”

我的手一紧,忍不住道:

“我已经救了她九次,她为何那么容易病?是何病症非要我的心头血才能续命?”

黎初很轻松的甩开了我,他眉心微蹙,缓缓道:

“事态紧急,等我救下她再回来跟你解释。”

“清欢,我知道对不住你,你放心,这次之后我便不会再管,回来后便与你重新成亲。”

眼见他下定决心,我赶紧道:

“黎初,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只有十滴心头血,如今给了你九滴,若是最后一滴也被取出,我就会没命的!”

我说的十分真挚,他却叹了口气,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道:

“你不用怕,也不用框我,我知道你们紫藤一族心头血最为珍贵,这是最后一次了,乖。”

说着,他靠过来,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起身的那一刻,他怔了怔,视线落在我的胸口。

那里早已千疮百孔,甚至上次取血的伤口还没愈合。

新旧伤疤蜿蜒交织在一起,有几分狰狞。

他疼惜的抬起手摸了摸,眼眶逐渐变红,低声道:

“我知你一心为我,受了不少苦,可我欠她的,只能先还了她再来爱你……”

我心慌意乱的闭了闭眼,颤着声音求他:

“黎初,我真的不能把最后一滴给你,我会死的,我没有骗你!”

“噗呲——”

我的话还没说完,冰凉的匕首已经插进我的心口。

我疼得失声尖叫,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最后一滴心头血被取出,我只觉得千年修为毁于一旦,灵力在不知不觉间四处消散。

“嗒。”

黎初的泪坠在我的胸口,他颤抖着手抽出匕首,声音蛊惑无情:

“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给我些时间,等我回来咱们重新洞房。”

说着,他收了我的心头血起身便准备走。

我顶着心脏剧烈的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角,虚弱开口:

“快还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死……”

他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快步的朝外走去,口中呢喃着:

“这是我欠她的,我得还……”

他的声音一点点飘远,我疼的连动都动不了。

感受着心脏的枯竭,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黎初,你欠她的,用我的心头血还。

那你欠我的呢?该用什么还?

2

我昏迷了很长时间。

过去九次取血,虽然疼但尚且能够忍受,这一次,我只觉得连我的命一并取走了。

我作为世间的最后一株紫藤,心头血无比纯粹,是世间最好的神丹妙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但我只有十滴,十滴心头血取尽,我就要死了。

睡梦间,我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与黎初刚刚相识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被御剑宗收留了百年,黎初得道上山,我们相识又互相吸引,逐渐相爱。

我娘在世的时候曾说我的心是赤子之心,容易善恶不分,被人蒙骗。

我一直不信,直到偶然听见宗门里的人说,收留我不过是想养着我待需要之时取血。

直到黎初第一次朝我举起那柄匕首,刺进我的心脏。

事后他向我解释,说他在人间有一个青梅叫瑶琴。

为了他能够得道修行,瑶琴将仙人所赐的唯一一颗丹药给了他。

自此,他开辟了丹田识海,来到御剑宗,瑶琴则留在人间生老病死。

当时我难以置信的质问他:“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我的心头血?”

他坦坦荡荡的承认,并道:“不过我也是真的爱上了你,我和瑶琴已经没有可能,只是心中愧疚,清欢,你能理解我吗?”

我没有任何一刻那么厌恶我的赤子之心。

因为我竟然在他一次次的求饶中理解他,原谅了他。

罢了,不过是心头血而已,我有十滴,仅仅是取走一滴没什么的。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直到后面心口被黎初挖得千疮百孔。

他一次又一次的拿我的心头血去救瑶琴,理由千奇百怪。

她在凡间被马车撞了,她成亲了但夫君把她打的半死,她夫君去世了,她险些殉情……

有时我难以理解他们人间的爱,既然这么爱一个人,还能与旁人成亲吗?

可转念一想,如此情深,也确实叫人感动。

剜心的第九次,黎初向我提起了成婚的事。

听宗门里的师姐们说,喜欢上男子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想,我本来就傻,喜欢上黎初以后就更傻了。

因为我答应他了。

我被宗门赶出来了,因为心头血取尽,灵力也消散的差不多,没有利用价值了。

下山时,我听几个同门笑我:

“看她那样,头发都白了,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真是蠢呐,被黎初骗成那样还傻乎乎跟人家成亲呢,结果如何?黎初新婚夜就跑了,最后一滴心头血都被取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黎初应该不知道她只剩最后一滴了,不然不能如此绝情。”

“谁知道呢,男人不都如此么?也就叶清欢这个蠢货相信什么情什么爱的。”

我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听着她们的声音逐渐减小,直到一句都听不见了。

从头到尾,我连头都你没敢回,因为没脸。

我想起了母亲去世前说的话,

“清欢,你可是我们紫藤最后的血脉,以后定要觅得良人开枝散叶,振兴紫藤一族!”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不仅没能振兴紫藤一族,就连自己也快要死了。

我不仅对不起母亲,更不对不起紫藤一族。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忽然迸出一个想法——

我想见见瑶琴。

3

我的十滴心头血都被黎初取走送给了瑶琴,换句话说,我救了瑶琴十命。

可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去了凡间,找到了黎初形容过的那个小院。

这才第一次看见她。

瑶琴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眼角已经生出皱纹,一身麻衣,相貌也很普通,正在洗衣服。

她看起来生龙活虎,丝毫不见是快要死的人。

想来我的心头血当真是奇效。

我站在小院门口看了好一会,才看见黎初从屋里走出来。

他一身白衣,眉眼俊美如画,蹲下身去接瑶琴手中的衣物,柔声道:

“我来吧,你歇着。”

瑶琴抓住了他的手,虽然年纪大了,但声音依旧好听:

“不用了,你做不惯这些,先休息一会,我洗完这些衣服就去做饭。”

黎初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道:“瑶琴,我该走了,清欢还在等我。”

听到他说要走,瑶琴手一松,衣物掉到盆里溅起水花,她慌张道:

“你急什么?才待了几日就要走?”

黎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垂了垂眸:

“真的要回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既然娶了她,就得好好对她。”

瑶琴抿了抿唇,眼圈渐渐变红,声音哽咽道:

“那我呢?你心里有没有我?若不是我把丹药给了你,你能得到修行吗?能认识她吗?”

黎初皱起眉头,眸间涌起不悦:

“我救了你十次,也该够了吧?”

“不行!我不让你走!”

瑶琴突然情绪激动地起身,扑进了黎初怀里: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如那个叶清欢好看?”

“我知道如今我们已经不可能,我也知道是她的心头血救了我,但你和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不过是分给我几十年而已,难道这样你都不愿意吗?我还能活多久?”

黎初长长久久的沉默下来,眼中的不悦逐渐消失,他搂住了瑶琴。

可能是被说动了,他轻轻开口,声音如空谷幽涧:

“好,我留下陪你就是。”

“咔滋!”

我控制不住的脚下一动,踩断了一根枯枝。

几乎是瞬间,黎初便皱着眉头朝我这边看来。

我赶紧躲到树后,还没好全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的视线冰冷如同坚韧,抬手间掐了个决,湛蓝色的光团便朝我飞来。

对视之间,我飞快的闪身躲过,又猝不及防的摔倒,沾了一身的泥。

瑶琴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人?”

黎初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十分温柔:

“没什么,不过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妪,应该是个凡人。”

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他没有认出我。

我走了,仙凡交界有一处山,叫无妄山,我去了那。

花一天时间找了个没人住的土房子,我躺进去准备等死。

据我观察,这处小土房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到时候正好将我掩埋,百年以后若得上天垂怜,说不定我还能再长出来。

躺了两日,我忽然感觉小土房一阵摇晃,疑惑之间,一个受伤的魔修闯了进来。

他一身黑衣用金线绣着,十分矜贵,上面隐隐可见血迹,长发被高高束起,浑身凛然正气。

若不是眉心若隐若现的黑线,我就要误以为他是个剑修了。

四目相对,我沉默着,他则眼前一亮,惊喜又贪婪的开口:

“紫藤花?”

接着,不等我说话又急急道:“不对,你怎么要死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心口,淡淡道:

“嗯,被人取了十滴心头血,所以救不了你了。”

他有些失望的捂住受伤的腹部,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随便坐在角落里,没话找话道:

“谁那么贪心,竟然一次性取走你十滴血,该好好养着才是,真是浪费。”

我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不是一次性取走的,分了十次。”

他神色一僵,朝我看过来的视线带了一丝同情:

“这么残忍?是魔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夫君。”

他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走到那个魔修的身前,倒出里面乱七八糟的灵药,法器。

“我快死了,留着也没有用,你看看有没有能救命的,先用吧。”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要取你心头血,你还要帮我?”

说着,他再一次不等说话便盯着我的心口意有所指道:

“哦,原来是赤子之心,怪不得。”

我不想和他多说,把锦囊随手扔下便起身准备躺回床上。

谁知,他在身后叫住了我:

“喂,你想不想活?”

我顿住脚步,头还没来得及回,他又道:

“我帮你报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