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生活中最美的相遇，往往始于一张薄薄的纸片，
承载着我们看似微不足道的梦想，却在岁月的长河里激起重重波澜。
"这张小小的纸条啊，写满了年轻时的倔强。"她望着窗外的落日，轻声说道。
01
1980年的夏天，一个破旧的信封改变了陈志远的命运。
"妈，我考上大学了！"陈志远手捧着录取通知书，满脸喜悦。
病床上的母亲勉强撑起身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啊......"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志远连忙上前轻拍母亲的后背。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消瘦的身影让他心里一阵抽痛。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已经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夜深了，母亲终于睡着。陈志远坐在院子里，看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发呆。月光下，"北京工业大学"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却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五千块......"陈志远喃喃自语。这笔学费对于一个刚刚失去父亲，还要照顾病重母亲的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志远，还没睡呢？"温柔的女声从院墙那边传来。陈志远抬头，看见邻居赵雅丽正倚在墙头。
"赵姐。"陈志远勉强笑了笑。
"考上大学了？"赵雅丽温柔地问。
"嗯。"
"可是......"赵雅丽欲言又止。
陈志远低下头："我打算不去了。"
"为什么？"
"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妈这病还得治，哪来的钱......"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布庄里熟悉的布料清香。赵雅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这里有五千块。"
陈志远猛地抬头："赵姐，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谁说要白给你了？"赵雅丽笑了，"我是借给你，等你毕业工作了再还。"
"可是......"
"不过，我有个条件。"赵雅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你毕业以后，要娶我。"
月光下，陈志远清楚地看见赵雅丽的脸红了。她今年二十七岁，早年丧夫，独自经营着一间布庄。在村里人眼中，她是个能干的寡妇，为人善良，待人和气。
"赵姐，您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赵雅丽直视着他的眼睛，"志远，我知道你的为难。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你能上大学，我也不用一个人过日子。"
陈志远愣在那里，月光洒在他茫然的脸上。他看着赵雅丽，这个比他大七岁的女人，忽然觉得她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你不用现在答复我。"赵雅丽转身要走，"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来布庄找我。"
第二天一早，陈志远就听说隔壁的赵雅丽去县城了。傍晚时分，他站在布庄门前，手心里全是汗。推开门的一瞬间，店里飘来熟悉的布料清香。
赵雅丽正在整理布匹，见他进来，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信封："五千块，你数数。"
陈志远没有去接："赵姐，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清楚了。"赵雅丽拿出一张纸，"这是借条，你按个手印。"
昏黄的灯光下，陈志远看着借条上工整的字迹：今借到赵雅丽现金五千元整，毕业后即与赵雅丽结为夫妻，若违此约，双倍奉还。
手指按在红印泥上的那一刻，陈志远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被分成了两半。这张小小的借条，不知是通向光明的船票，还是束缚一生的枷锁。
02
北京的秋天比村里来得早。陈志远站在宿舍窗前，看着院子里飘落的梧桐叶，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家乡。
"志远，信！"舍友小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志远接过信，是熟悉的信封。这两个月，赵雅丽每周都会准时来信，除了问候他的生活，还会告诉他母亲的近况。
"又是女朋友的信？"小李打趣道。
"不是，是邻居姐姐。"陈志远红着脸解释。
"邻居姐姐？"小李挤眉弄眼，"那为什么每次收到信都这么高兴？"
陈志远低下头，拆开信封。赵雅丽的字迹依然工整：
"志远： 天凉了，记得添衣。你妈的病这两天好多了，我每天都给她煲汤。布庄生意不错，上个月挣了一百多，我给你妈买了件毛衣。你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别总惦记着省钱......"
信的末尾，赵雅丽写道："村里的杏花开了，开得特别好。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偷我家院子里的杏子吃，那时我总舍不得骂你......"
陈志远看着这句话，心里忽然一暖。记忆中的赵雅丽总是温柔地笑着，就算发现他偷杏子，也只是假装生气地说："这孩子，要吃就直接跟姐姐说嘛。"
"哎，志远，今晚去参加联谊会吗？"小李打断他的回忆，"听说隔壁外语系的女生都特别漂亮。"
"不去了，我得复习。"陈志远低头收起信，"下周要考试。"
"得了吧，就你这成绩，还用得着复习？"小李不解地看着他，"你说你，长得不错，成绩又好，怎么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志远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课本。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未来早已被一张借条注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志远的成绩始终保持在系里前列。他省吃俭用，把助学金和奖学金都寄回家里。每次收到赵雅丽的回信，都会提到钱已经收到，让他别太委屈自己。
转眼间到了大二，系里来了个新老师，叫周晓芸。她刚毕业不久，教课生动有趣，很快成了同学们的最爱。
"陈志远同学，请你解释一下这个公式。"周晓芸的声音很好听。
陈志远站起来，清晰地解答了问题。周晓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坐。对了，下课后能请你帮我整理一下实验资料吗？"
"这是我的笔记，"周晓芸递给他一个笔记本，"你可以参考一下。"
翻开笔记本的那一刻，陈志远愣住了。那工整的字迹，竟然和赵雅丽的有几分相似。
"怎么了？"周晓芸关切地问。
"没什么。"陈志远勉强一笑，"字写得真好。"
"谢谢。"周晓芸笑起来很温柔，"我妈说，字如其人。写得工整的人，心也会很细腻。"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陈志远的心里。他想起了赵雅丽写给他的每一封信，想起了那张工整的借条。
那天晚上，陈志远做了个梦。梦里的赵雅丽还是那样温柔，正在布庄里整理布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柔美的剪影。
"姐，你为什么要借钱给我？"梦里的自己问。
赵雅丽转过身来，眼里含着泪："因为我舍不得看你放弃梦想。"
陈志远猛地惊醒，发现枕头湿了一片。他坐起来，摸到枕头下赵雅丽的来信。信中说，村里的杏花又开了，布庄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让他别担心家里，安心读书。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信纸上。陈志远忽然发现，自己早已分不清，是为了还债而看信，还是为了看信而等待。那个在布庄里默默守候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可是第二天，当他再次在教室里看到周晓芸的笑容时，心里又泛起一阵涟漪。这种感觉让他害怕，让他困惑。他开始躲避周晓芸，也不敢给赵雅丽写信，生怕笔尖流露出自己的迷茫。
"志远，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周晓芸关切地问。
"没有。"陈志远低着头，"我很好。"
"那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周晓芸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我那里有几本很好的参考书。"
陈志远攥紧了口袋里的信："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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