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解放军56万大军迈过中越边境,兵分两路雷霆出击,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由于越南人盲目自信,不相信中国会真的出兵,战争打响之时,军队一把手文进勇还在柬埔寨,69岁的武元甲临危受命,在军事生涯中,第一次走到了中国老朋友的对立面。
对于老一辈中国人来说,能够记得住的越南名字,第一是胡志明,第二就是武元甲。
在越南,武元甲是军队创始人,地位仅次于胡志明,被誉为“红色拿破仑”。
铁杆亲苏的黎笋在1976年正式掌舵越共之后,向来亲中的武元甲已经被边缘化,早就具备了功成身退的条件。他之所以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复出,当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年,在得知许世友将军担任东线总指挥时,武元甲轻飘飘说了两个字:“必胜”。
他总结了三点越南“必胜”的原因。
第一,他认为中国打越南只是装装样子,不会真的动手,最终会选择和谈。
毕竟中国从1950年开始就不断援助越南,据统计,越战期间社会主义阵营援越的240万吨军事物资中,中国一家就提供了160万吨,这样的巨额投入,不是说翻脸就好翻脸的;
第二,他认为中国军队已经有十多年没打过大规模战争
,名将老去,老兵退伍,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相反越军一直在和世界头号军事强国美国鏖战,正处于战斗力的巅峰;
第三,他认为如果中国真的打过来、苏联一定会出兵相助。
1978年底签订的《苏越友好合作条约》让武元甲信心爆棚,在接过越军总司令的指挥棒后,
他信誓旦旦地说:“战争开打30分钟后,苏联必定会进攻中国”。
武元甲在越南威望很高,他的“必胜”信念给了越军很大的精神鼓舞;但是局外人看到的,却只有天真二字。
这场战争彻底将“红色拿破仑”拉下了神坛,无论从战略眼光还是战术部署,武元甲都错得一塌糊涂。
因为武元甲的错误判断,导致越军没有充分做好战争准备,约20万主力滞留柬埔寨,集结在北方的防御部队仅有约15万人,工事也很简陋。
这样的部署,显然是挡不住解放军正义之师的。1979年3月4日,解放军攻克谅山,河内无险可守,
黎笋在广播中当着全越南人民的面以“渎职罪”革掉了武元甲的职务,这位三登美国《时代》杂志封面的越军头号人物,最终落了个晚节不保的悲惨下场。
为什么曾经在奠边府全歼1.6万法军的“红色拿破仑”,在这场事关越南命运的重要战争中表现得如此差劲呢?
原因也挺简单: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前,武元甲的真实能力被严重高估。
表面看来,武元甲之于越南人民军的地位,似乎相当于朱德之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因而很多人一提到武元甲,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像朱总司令那样的顶级军事大师。
事实远非如此。
中国在建国前后名将辈出,有很多先决条件:黄埔军校等一批军事院校的成熟培养体系、频繁战争带来的丰富实战经验、浩大战争规模磨合出来的大兵团作战能力……
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人民军队很早就实现了独立自主。
遵义会议之后,中国红色历史正式脱离了共产国际的影响,在军队建设上,也走上了一条自主创新之路。
支部建在连上、官兵平等、人民战争、三三制……这些都是人民军队在长期实战中摸索出来的理论武器;通过根据地建设、土地改革等措施,人民军队很早就实现了自给自足,不用看外人脸色。
反观越南,不管是抗法战争还是抗美战争,都离不开中国的帮助——不仅在武器装备和战略物资上严重依赖援助,在军事上也需要接受中国顾问团的指导。
从武元甲本人的经历来看,他的辉煌战绩,基本都是在中国将军的指导下打出来的。
1946年越南抗法战争爆发,当时中国忙于解放战争无暇顾及,武元甲作为越南国防部长独立指挥作战,一直打到1950年,几乎把军队打光,残余军队只能撤到中越边境休整续命。
1950年1月,看到新中国已经站稳脚跟,60岁的胡志明在山林中赤足穿行17天来到中国,恳请解放军给予帮助,并亲自点了陈赓将军赴越指挥作战。
新中国排除万难让2万越军主力入境修整,提供装备、给养和训练,用解放军的体系为越南打造出了一支铁血雄师,并派遣陈赓大将、韦国清上将带领40余位身经百战的指战员亲赴越南指挥作战。
中国将军们一进入越南,战局立刻有了转机。1950年9月,在陈赓指导下,越军在边界战役击败法军,这是越军自战争以来首场大胜,抗法战争也出现了“由守转攻”的战略转折。
1954年,越南收获了第二场决定性胜利——奠边府大捷,1.6万法军被全歼,北越国土全境解放,这场战争让武元甲赢得了“红色拿破仑”称号,然而,
实际指挥者却是韦国清担任团长的中国军事顾问团。
在奠边府战役中,中国不仅提供了全套武器装备,而且直接派各级指战员指挥到越军连排,在越南国土上,打了一场经典的解放军式的歼灭战。
由于当时中国援越并未摆到台面,这些功劳全被算到武元甲头上,虽然越南媒体铺天盖地大肆鼓吹,但是武元甲自己心里特别清楚。
他曾说:我只能做陈赓手下的一个团长。
这当然不是谦虚,因为越南国土狭长、人口有限,他们更擅长拼凶斗狠式的丛林游击战,对于大兵团决战,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懂。
面对法国十万大军,游击战能起到牵制作用,想靠这个把侵略者赶走是不现实的。
在后来的抗美战争中,武元甲以为自己可以出师了,他独立指挥了1968年春节攻势和1972年复活节攻势,都以惨败收场,并最终被撤职。
越南上上下下找不出一个大兵团作战的优秀将领,因为大兵团战争更考验部队的组织、后勤、战斗经验等综合实力,
越南连后勤都需要中国帮忙,打不了大兵团决战也是情理之中的。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双方共投入了超过七十万大军,越军死伤高达11万,但战场上却只出现了一次团级规模的对攻。这充分说明了,越南人骨子里就对游击有着狂热的喜爱,对大兵团作战基本是一窍不通。
由于长期依赖他国帮助,越南军队上上下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思维惯性,那就是:小仗靠游击,大仗靠大腿。
当中国56万大军浩浩荡荡发起自卫反击战争时,作为最高军事统帅的武元甲,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中国啥时候和谈?苏联啥时候出兵?
总司令只有解放军团长水平,这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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