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20日,在北京市旧鼓楼大街的4号大院里,街坊四邻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突然看见几名穿公安制服的人员从车上下来,目标明确地走到了四合院最里面的屋子里,看样子是要抓人。可是邻居知道这间屋里只住了一个瘫痪的老头,已经有十几年了。一个毫无攻击力的老头,不知他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让公安部门如此兴师动众,然而随着老头罪行的揭露,一个隐藏了几十年的惊天秘密最终揭开。人们知道后,人们纷纷义愤填膺,直说那老头死不足惜,那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呢?
吴郁文的发家史
老头名叫吴郁文,别看现在一副落魄的样子,在年轻的时候可是风光无限。当初晚清政府实施新政,想要师夷长技以制夷,便派了很多有背景的年轻人前往国外学习,吴郁文就在当中。他在日本东京政务学校留学,回国后就在京师宪兵司令部做一等副官。简单来说,他就是中国成立的最早的一批正编警察。
因为有背景,有资历,为人足够圆滑,所以在清政府被推翻后,他依然能在军阀手下混得风生水起,在警察系统中平步青云。后来第2次直奉大战后,他成了张作霖的手下,时任京师警察署侦缉处长。
当时社会混乱,军阀大肆逮捕中国共产党员,在北京也是人人自危。1926年京师警察厅收到情报,说中国共产党中央党部的大本营就在苏联兵营中。但此时的苏联是超级大国,北洋军阀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敢贸然行动,以免得罪对方。
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被交给了吴郁文,上头让他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将这个中共党部一网打尽。吴郁文接到命令后,自然不敢懈怠,他知道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当年9月,警察厅抓到了一名共党交通员李大成,吴郁文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人肯定就是自己的突破口,他想尽一切办法,势必要撬开李大成的嘴。
刚开始李大成还在抵抗,但实在是挨不住严刑拷打,最终出卖了组织。他承认共产党的中央党部就在俄国兵营内,甚至透露我党重要创始人李大钊的位置。
根据李大成的情报,吴郁文绘制出苏联兵营详细分布图,随后放了李大成,让他成为自己的眼线。李大成被成功策反,总会时不时地将自己掌握到的最新情报泄露给吴郁文,吴郁文也很会掌控人心,每次都会给他一笔不小的奖金,让李大成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就这样,吴郁文成功掌握了中央党部和李大钊的情况。
1927年3月,京师警察厅全体开会,所有领导全部到场,会议的主题就是如何去围剿中共党部,抓捕李大钊,他们制定出了详细的抓捕计划,最终定于4月6日行动。由吴郁文领兵带队。
1927年4月6日一大早,吴郁文就领着300多名警察在暗处将苏联大使馆团团围住。到了约定时间,吴郁文一声令下,几百名警察直冲大使馆,吓得使馆工作人员立刻将大门紧锁。可是吴郁文早有准备,他命令几个彪形大汉,用蛮力将门撞开,一帮人乌泱泱地闯了进来。
尽管苏联使馆的工作人员想要抵抗,但是北洋军警人多势众,且现在无所顾忌,甚至将工作人员都靠了起来。
而吴郁文有了地图,一路势如破竹,直捣中共党部,势必要一网打尽,抓捕李大钊等重要中共党领导。
因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此时的中共机关乱作一团,工作人员想尽办法试图逃离,可是苏联使馆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插翅难飞。
此时李大钊也是心乱如麻,他知道此刻应该也是在劫难逃,他抱着自己的女儿安慰他不要害怕,静静地在房间里等待北洋军的到来。
果然不消片刻北洋军直接踹开了李大钊所在房间的房门,看着一脸正气的李大钊,吴郁文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他核实了李大钊的身份,露出得意的笑容,让他的狗腿子将李大钊先生五花大绑押回了警局。
这次行动中,吴郁文一共抓住了30多名国共北方革命党人,还有他们的多名亲属。上级机关大为惊喜,重赏了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吴郁文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更是晋升陆军,中将军衔,授予二等文虎勋章。一时间吴郁文风头无量。
旧政府倒台,吴郁文销声匿迹
而李大钊先生等革命党人在被捕后,敌人对他们严刑拷打,妄图让他们出卖共产党的核心机密,可李大钊先生宁死不屈,无论用何酷刑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让敌人无计可施。
北洋军阀使出一切手段,始终没有在李大钊先生身上套取任何有用的信息。为此北洋当局恼羞成怒,不顾各界舆论反对,决意将这群共产党人处以死刑。
在1927年4月28日下午2点,20多位共产党人被押往刑场执行死刑。在这生命最后的一刻,行刑官也不忘策反李大钊,但李大钊不为所动,高呼“为主义而牺牲”,随后死在了刽子手的刑罚下。
李大钊同志的牺牲消息传了出来,中国共产党人听后心情十分悲痛。他们在心底暗暗发誓,在革命胜利后,一定要为李大钊同志报仇雪恨。
一晃20多年过去了,在无数革命先辈的英勇斗争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成立了。解放北平后,现任北平市公安局七分局局长的朱文刚,前来接手功德林监狱。
在朱文刚四处巡查之时,来到了审讯室,这里放着各种刑具,一看就是当初对犯人逼供用的。在这些刑具中,一个庞大的绞刑架格外明显。它不仅大,而且非常重,是用铁轨打造,落地非常稳,不会摇晃,同时绞杀两个人不在话下。
朱文刚想起这里是当初北洋军阀以及国民党关押中共革命党人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刑具肯定都沾染了无数前辈的鲜血。思及至此,朱文刚便询问留守在这里的旧警察,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李大钊同志就死在了这个绞刑架下。
此事非同小可,朱文刚立刻将此事上报,北京市委书记彭真得知此消息后,立刻派文物部的工作人员将这个绞刑架运到北平历史博物馆。它的意义重大,不仅是国家一级革命文物,更是对后人的鞭策,让他们不要忘记这段历史,不要忘记当年革命先辈为今天的幸福生活抛头颅洒热血。
此时彭真作出指示,要求公安局务必查出杀害李大钊的真凶。公安局在书里,李大钊同志一案后,将凶手锁定为吴郁文等人,上级作出指示,务必要将这些人缉拿归案。
事情已经过去22年了,当年的军阀早已团灭,当初那些军阀的鹰犬,也纷纷投靠蒋介石,甚至在后期投靠日本,继续为虎作猖,犯下滔天大罪。
随着中国共产党的不断胜利,这些刽子手们也感到了害怕,早早地将自己藏匿起来。现在找寻他们犹如大海捞针,尤其是主犯吴郁文,无论公安局如何搜寻,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半点线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当公安局苦苦追寻之时,在1951年6月收到了一封绝密信函,竟是他们之前抓到的一名中统特务分子交代的绝密内容。他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为了将功赎罪,请求组织宽大处理,说出了吴郁文的藏身之处。他说吴郁文化名吴博哉,现就居住在北京后门鼓楼湾。
这个消息让公安局领导为之一震,他们苦苦追寻吴郁文的下落,没想到对方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对于这个消息的真伪,公安局依旧半信半疑,于是他们派出侦查员温振海前去秘密调查。
可是温振海来到鼓楼地区,并没有找到鼓楼湾这个地方,到底是特务头子在骗自己?想一想又觉得他没这个胆量。于是他来到派出所寻求帮助,才明白解放之后,政府对北京的街道重新命名和划分,古楼湾县更名为旧鼓楼大街。
找到了地方,现在就要找人了。只是在派出所的户籍簿里没有找到吴博哉,却发现了一个非常相似的名字吴博斋,此人已快到古稀之年,就住在古旧鼓楼大街4号。
这已经是和他提供的信息最相近的一个人了,温振海觉得他与吴郁文并不相熟,只是大概了解了他的一点情况而已,但是自己竟然能找到如此相近之人,也说明他的情报并没有太大问题,很可能他们就是同一人。毕竟那时人们的文化水平不高,“博斋”两个字为名并不常见,很可能是在登记时候出了差错。
时隔24年,真凶归案
无论如何,温振海决定去旧鼓楼大街4号实地考察。
这里看上去和别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老四和院里都住着好几家,大家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也都知根知底。
温振海从邻居那里打听到这里唯一姓吴的一家就住在最里面的屋里。说是一个瘫痪的老头,很多年都没出过屋子了。
温振海走到门前,就闻到一股很重的霉味儿,仿佛这里早已被废弃一般。温振海看这间屋子也没有锁门,敲了门也无人应答,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喊一声,“于永奎在家吗?”
这是侦查员惯用的侦查技巧,一旦被人发现,只要说走错屋子退出来,也不会引起太多怀疑。此时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这里没有于永奎。”
凭借着微弱的光线,温振海朝声音的源头望去,看见一位老人躺在床上,正冷冷地盯着自己,温振海连连道歉,说自己找错的地方,赶紧退了出去。
老头锐利的眼神,加重了温振海的怀疑,离开四合院后他又拐到旁边的一个胡同里,看见几个老大爷正围在一起下棋聊天,故意凑了进去。聊着聊着便把话题扯到了4号院的老吴身上,有位老大爷似乎知道颇多,神神秘秘地说:“那个吴老头年轻时可风光了,以前听说还在张作霖手下当官,很是威风,只是张作霖倒台后,他腿也瘸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就一直窝在房子里。”
温振海将手里的资料汇总整理,分析认为这个吴老头大概率就是吴郁文,可现在一切仅凭猜测,没有证据也不能乱抓人啊。
他将资料汇报给上级,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他们发现了吴郁文曾因抓捕李大钊有功,被授予二等文虎勋章,而且据北平市警察局旧军警和特务分子的交代,他们又掌握了吴玉门的外貌特征,由此可以判定吴老头就是吴郁文。
确定了人,但是对于是否抓捕公安局却有着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现在吴老头身体情况不好,本身就是在苟延残喘,干脆放任他自生自灭,没必要再兴师动众,毕竟抓了他之后丢在监狱里,还要照顾他。
彭真得知此事后,立马下达指令“这个人只要没死就必须抓。”
于是公安局出动了十几名民警,将吴老头的院子团团围住,周围邻居议论纷纷,老头都瘫痪十几年了,保不齐哪一天就死在屋里,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公安部门如此兴师动众。
民警从包里拿出逮捕令,要将吴郁文抓捕归案,可他辩解说自己叫吴博斋,有双腿残疾,不便走路。民警可不跟他废话,直接连扶带架的把老头从屋里弄到车上,直接押回警察局。
剩下的一对人马仔细地搜着吴老头的家,很快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藏得极好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那枚文虎勋章,这下证据确凿,吴老头再也抵赖不掉了。
吴郁文被带回警察局后面对审讯,一直装疯卖傻,想要糊弄过去,说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办案人员笑了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拿出那枚文虎勋章。
这下吴郁文直接傻了眼,知道自己再也逃脱不掉,便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供,承认自己就是伤害李大钊的刽子手之一。本来他已被判处死刑,可还没到执行的日子,他就因病死在了监狱里。最终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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