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北京301医院,正准备回房间的张爱萍却被卫兵拦住了去路。

张爱萍怒吼着质问,凭什么不让自己回病房。卫兵严肃地表示,这不是张爱萍的房间。

张爱萍很少抬出自己的身份压下面的人,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高声地问哨兵: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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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的回答让张爱萍更为恼火,他们竟然说,不论是谁,都不能进这间病房。

这激烈的争吵,在医护人员的劝阻下才终于结束。

毛主席曾说张爱萍“好犯上”,叶剑英也用“浑身是刺”来评价他。

但张爱萍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这次不惜豁出老脸,全是为了老领导彭德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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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上将:彭德怀教我做人,周总理教我做事!

1935年,第二次攻占遵义行动中,彭德怀在电话中对张爱萍吼道:“猪养的,狗养的,你们这些不怕死的,统统给我死了算了!”

原来,红3军团的参谋长邓萍不顾危险,亲自到阵前探查敌情,不幸被流弹击中。

邓萍奄奄一息地卧在张爱萍和韦国清中间,走完了最后一程。

彭德怀得知邓萍的死讯后,这才给张爱萍打电话训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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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这样张口骂人,是因一位得力助手与亲密战友的牺牲而悲愤至极,心在流血。

张爱萍这时不但没感到受委屈,反而深深地为彭德怀的悲痛而感动。

彭德怀所说的“你们”,当然也包括彭德怀。

此前,彭德怀多次告诫过他 :“你不要总是往前跑,要注意安全,减少牺牲”,张爱萍因而也深深感激彭德怀对他的了解与关怀。

张爱萍与彭德怀,相识于1934年9月。

当时,张爱萍刚从红军大学毕业,被派到红3军团第4师12团当政治委员,这是他第一次在彭德怀手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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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对彭德怀的大名如雷贯耳,对他的火爆脾气也是有所耳闻。

长征开始后,通过敌人第二道封锁线时,张爱萍所在的12团是先头部队。

彭德怀下令,12团先于大部队,在拂晓之前出发。

可是,前一天的急行军让12团的官兵们劳累不已,包括张爱萍本人在内,全团官兵都睡到了天蒙蒙亮。

张爱萍心想,这下贻误战机,肯定会挨彭德怀的一顿臭骂。

然而,彭德怀见到张爱萍后,只谈战斗任务,而没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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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部队宿营时,张爱萍又接到了彭德怀签发的一份命令:今后各级通信员夜间送命令、文件时,必须把接受命令、文件的首长叫醒,并且要等首长坐起来看完一遍后再离开。

张爱萍这才知道,原来传说中动辄骂人的彭德怀,其实是很通情达理的,对干部是非常体谅和爱护的。

突破第三道封锁线后,张爱萍被调任红 4 师政治部主任。

打到湘江西岸后,红4师奉命,掩护中央机关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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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张爱萍紧锣密鼓的部署战斗队形时,彭德怀带着兵团的指挥官们来了。

彭德怀下令:“军团的指挥所,就设在这里!”

张爱萍没有想到,堂堂兵团司令竟然会冒着危险,把指挥所设在前沿阵地。

顿时,张爱萍变得更佩服彭德怀了。

张爱萍经常说:“彭老总教我做人,周总理教我做事。”

而彭德怀教给张爱萍最简单易懂,也是最伟大的道理,就是坚决拥护毛主席。

长征途中,千难万险,张爱萍都始终跟随彭德怀,坚定的站在毛主席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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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彭总“偏心”,总是给张爱萍“开小灶”

1935年9月12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继续北上的方针。

张爱萍调任第2纵队第13大队政委,而大队长是陈赓,他们仍然属于彭德怀的直接领导。

不过,1纵的司令员,向中央提议,从2纵调1个大队过去。

彭德怀欣然同意后,跟陈赓、张爱萍谈话:“1纵的任务多些,人也理应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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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说道:“虽然都是红军,但两支部队的管理方法、作风可能不同。你们,特别是张爱萍,到了那里要尊重领导,搞好团结,虚心向 1 纵的同志学习。他们有什么好的做法,你们可以回娘家来传授传授。”

在张爱萍的心里,早已把2纵当成了家人,而彭德怀就是大家长。

张爱萍不舍得问:“我们还能回来吗?”

“还讲什么回来不回来的,都是共产党的部队,在哪里不都一样。”彭德怀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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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跟陈赓搭班时,陈赓经常“抱怨”,彭德怀搞过“大会餐”之后,还给张爱萍“开小灶”。

“大会餐”,指布置集体行动,所谓“开小灶”,指给特别任务、特殊关心、个别交待。

从 2 纵调到 1 纵,也是彭德怀给张爱萍开的小灶。

难怪彭德怀当时就对陈赓说:“我这小灶呀对谁都开,只是没有好吃的,有时候还硌牙。”

13大队调到1纵前,彭德怀单独嘱咐张爱萍“搞好团结”,不是没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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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到1纵没几天,张爱萍就跟上司“顶牛”。

某次,全纵部队集合,张爱萍和陈赓,带着13大队按时到达,而其他大队却先期到达。

主持会议的纵队领导厉声批评 13 大队迟到,张爱萍很愕然和愤懑,在会后他找到那位领导,批评道:“无中生有,借题发挥,护己排外,不是共产党员的作风”。

那位领导被张爱萍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去找彭德怀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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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不是“护犊子”的人,他对着张爱萍大发雷霆:“乱弹琴,怎么可以顶撞上级呢 ? 批评你几句怕什么?……”

其实,解放战争时期,彭德怀指挥贺龙的部队后,也遭遇了原贺龙下属的“顶牛”。

贺龙的表现,与彭德怀对张爱萍一样:绝不袒护,并要求跟彭总对着干的下属,去当面道歉。

红军到达吴起镇,彭德怀率领疲惫的红军,追击尾随的国民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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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情况下,彭德怀还全歼了敌军。

毛主席得知后,非常高兴,专门赋诗一首:“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彭大将军!”

彭德怀看后,把最后一句改为“唯我英勇红军”,把诗还给了毛主席。

得知此事,张爱萍对彭德怀更加深了一层敬意。

长征结束后,张爱萍和彭雪枫进了延安抗大,彭德怀经常去看望这两位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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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在校园里散步时,彭德怀突发感慨:“我这个人呀!你们是知道的,高山上倒马桶,臭名远扬,好骂人是出了名的。”

接着又说:“我们在一起工作时,也可能骂过你们,骂错了的,我向你们检讨,也请你们批评。”

张爱萍否认道:“我觉得你有时候的骂不能叫骂,那是严格要求,那是关心爱护。”

彭德怀摆摆手:“哪有骂不叫骂的道理,不管怎么说,骂人是不对的。今后你们常给我提个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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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丢尽脸面,只为彭总有所慰藉

抗美援朝时,张爱萍在华东军区工作。

彭德怀曾一度想调他到前线,给自己当参谋长。

不过,华东军区的工作也很重要,所以中央没有放人。因此,张爱萍失去了一次给彭德怀当副手的机会。

战争结束后,彭德怀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并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

而张爱萍是副总参谋长,负责军事行政工作,有些工作粟裕常让他直接向彭德怀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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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张爱萍折断了左腿,进入解放军301医院治疗。

在做康复训练时,张爱萍经常拄着拐,在走廊里锻炼。

某天,张爱萍偶遇了彭德怀的侄女彭钢。

彭钢告诉他,伯父也在这里住院,就在楼上。

张爱萍已经多年不曾见过老首长,心中甚是挂牵,于是提出要去看看他。

刚刚动完手术的张爱萍艰难的拄着双拐,亦步亦趋的爬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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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某间病房前,他敬爱的彭总就在里面,而张爱萍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他装作找错了房间,坚持称这里就是自己的病房。

哨兵断然拒绝,张爱萍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是张爱萍!这不就是我住的房间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张爱萍啊!”

他这样做,是为了让里面的彭德怀知道,自己来看他了,心中能有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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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吵闹声惊动了院方和保卫部的人员,他们赶来劝阻,最后把张爱萍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张爱萍后来说:“也许彭老总能听见我的声音。”

张爱萍在彭德怀手下工作多年,性格深受他的影响,张爱萍的耿直、忠义、宁折不弯,简直与彭德怀如出一辙。

彭德怀去世后,张爱萍悲痛万分,只恨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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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眼含热泪,作诗《鹧鸪天·怀念彭总》:“平江春雷半壁天,井冈星火信燎原。横刀立马中流柱,同拯神州换人间。卫真理,何惧权 ! 刚正与民共尘缘。春风吹散庐山雾,元元追思万斯年。”

参考文献:

水新营.张爱萍和彭德怀的将帅情[J].党史博采(上),2018,(10):3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