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孙国忠 文/小月文史
注：故事来源于生活，部分情节虚构处理，望注意甄别。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些微的寒意，灰色的云层不断翻涌，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我叫孙国忠，出生在贫苦农村家庭，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外打工。
结婚后，我在家里待了几年没赚到什么钱，一番犹豫后，我决定带着妻子和女儿再次来到当年打工的城市闯荡。
为了省钱，我们辗转联系到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堂哥。堂哥做生意发了财，一家人搬去市中心生活了，他们曾住过的房子便闲置了下来，也没出租。
房子不大，藏在一个偏僻的小区里。这里的房子都有些年头，墙壁斑驳，铁门锈迹斑斑，透露出一股生活的艰辛和岁月的沧桑。
小区里大部分是租户，他们和我一样，不远千里来此打工谋生。
堂哥人很好，他说屋里东西随我处置，能用的就用，不用的随便处理了。我和妻子听到这话都对堂哥感谢不已。
很快，我们拎着行李入住了。
屋里有不少过时的家电和家具，我和妻子仔细查验了一番，若能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收拾了大半天，发现这些家具电器大部分都能用，只有冰箱坏了，还有两个铁锅以及一个电饭煲不能用，此外，还有些零碎破旧东西放屋里占地方，我准备都把它们全部清理掉卖给收破烂的。
就在我搬着冰箱往外挪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老人瘦骨嶙峋，身上穿的棉衣也早已磨损破旧，裤脚边还沾满了泥土。他背着一只旧布袋，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
老人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用嘶哑的声音问我：“这个冰箱……您要卖吗？”
我正有此意，便连忙点头。
这时，住在对门的刘婶突然走了过来。
刘婶也是租客，她比我早半年搬来，她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小侄啊，听说这老头人挺精的，最会占人便宜，邻居放在家门口的东西，他经常偷偷顺走。”
我听了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我便微微笑了笑，这老人也够可怜的，心想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他能占多少便宜。
这冰箱虽然坏了，可分量不轻，另外加上送的这两个铁锅还有一个电饭煲，以及纸箱子，至少能卖200。
于是，我对老人说：“大叔，冰箱加上这些铁锅啥的，200块您全部拿走。”
听我开口，老人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200块……我给不起那么多。”
他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压得极低，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50块，您愿意卖吗？”
50块？我心里不禁有些不快。
这个冰箱虽然已经坏了，但也不至于如此廉价，加上送的这些东西，怎么说也不止50。
想到这里，我的神情冷了几分，心中那点好意渐渐淡去。
老人看我没回应，便抬起头，继续低声道：“80块钱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心里还是有些不悦，怎么才加这么点钱？
我正准备开口说至少150才卖时，老人又加了30块钱。
“至少130，不能再少了。”
我正准备补充说若是没有这个价，这些东西我都不卖了。
这时，妻子闻言走了过来，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轻声对我说：“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80块就卖给他吧。”
我沉默片刻，心里想着，既然妻子都这么说了，就再让一步。我对老人说：“加个20块，100块拿走吧。”
老人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终于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好，那就100块，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我望着老人，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老人接过钱时手微微颤抖，他抬头看了看我，声音有些沙哑：“您人真好，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这样感谢我，让我不知该怎么回应，我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冰箱重量不轻，我主动出力，帮忙把冰箱抬下楼。
下了楼，我看到了他的三轮车，破旧得让人不忍直视，三轮车上堆满了废弃的塑料瓶、破铜烂铁。我们合力把冰箱搬上了三轮车，老人又对我感谢了一番。
收拾完后老人离开了，他很小心，骑行时很慢，每骑一会儿就要回头望望，生怕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寒风中，望着他远去愈加单薄的背影，良久后我才缓过神，微微叹息一声后就转身回家了。
堂哥的屋子虽然旧了些，但还算宽敞，我们一家三口住在里面很舒服。
有了住所，我很快找到了工作，女儿入学的事已经搞定，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
一天清晨，冷风夹杂着深冬的寒气拂过小区，几片枯叶随风落下空气中弥漫着萧索的气息。
我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刚走出楼道口，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熟悉的破旧三轮车正缓缓地向这边驶来。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一个多月前来我们小区收破烂的老人吗。
他见到我似乎很开心，一个劲冲我笑。
我抬头对他微笑，算是回礼了。
三轮车后座上蜷缩着一个小孩。
孩子裹着一件看起来过于宽大的衣服，他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抓着三轮车边缘，身体随着颠簸的车身微微摇晃着。
小孩一脸憔悴，嘴唇干裂发白，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视线停留在孩子的身上。
周围几个路人见到他们，悄声议论起来。
我很好奇，走了过去。听到他们谈话，我心猛然一颤，想起那天自己做的的事，我不禁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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