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8月8日,毛主席莅临济南军区,在会议厅接见军以上领导。
在严肃紧张的气氛中,毛主席一眼认出67军军长李水清,亲切地招呼他:“小李子!”
李水清听到召唤,立马快步走上前去,向毛主席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毛主席爽朗地笑了,幽默地说:“小李子,你咋没长个?”
这一句亲切的问候,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李水清将军的故事也由此展开......
13岁参加红军,误把毛主席当匪军
1918年,李水清出生在江西吉水的一个贫农家庭。他家里很穷,读不起书,8岁开始就给地主放牛,尝尽艰辛。1930年,红军抵达吉水,13岁的李水清怀着对革命的憧憬,参加了红军。
李水清个子低,骨瘦如柴,不适合上前线打仗,被安排在18纵队当勤务兵、司号兵。结果他刚参加红军,就闹出一场笑话,造就了一段难忘的特殊经历。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李水清就爬上山头站岗放哨。忽然,他发现远处走来一小队人马,领头的人头发长长的,拄着一根棍子,后面跟着一队背着枪的士兵。
李水清参军不久,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不轻。他立马飞奔回营地,向郭连长汇报:“连长,国民党打过来了!”
郭连长觉得奇怪,敌军来袭,兄弟部队应该示警,怎么可能任由其深入苏区腹地。可李水清执意认为来的人是敌军,要求连长前去查看。结果郭连长带着他出门,在门口撞见了这队人马。郭连长眼前一亮,立马敬礼:“毛委员好!”
李水清这才意识到,哪是什么敌军,是毛主席到连队视察来了。
这是李水清第一次见到毛主席,虽然闹出了笑话,却丝毫不影响他和毛主席之间的深厚感情。
后来,李水清长期从事宣传工作,长征期间任红一军团政治部宣传队分队长。强渡大渡河时,李水清清晰地记得,“17勇士”个个英勇,坐在一艘渡船上向对岸发起强攻,主力部队则在后方实施炮火、机枪掩护,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
军部没批准,强攻卧虎山
抗战全面打响后,李水清编入杨成武的独立团,任三营教导员。他做政治工作有一手,给全营战士讲过一个“犒军爱国”的故事,他说:“一个人是否爱国,要看他的言论,看他的行动,光从装束打扮是看不出来的。”李水清以此激励大家,穿上八路军的军装,就要做出人民军队的样子来,战场上英勇,平时拥军爱民。
李水清第一次出任军事主官,是在1949年初解放军大改编后。他被任命为杨成武兵团67军199师师长,参加了太原战役。
在国民党的宣传中,太原城防固若金汤,太原城郊的卧虎山,被阎锡山打造成一座坚固的堡垒。一旦解放军展开进攻,太原城与卧虎山相互呼应,相互支援,是两个非常难啃的“骨头”。
鉴于卧虎山守备森严,野司决定先攻太原,肃清太原之敌后再攻打卧虎山。这是一场硬仗,必须派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李水清经验老到,被派到卧虎山脚下,牵制敌人。
李水清原本严格执行军部部署,只牵制不进攻,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决定抢先一步进攻,甚至不惜违抗军令。
原来199师派出的一个小分队,潜入敌人阵地侦察时,竟活捉了敌人的一个师长。李水清得知后又惊又喜,惊的是敌人守备并非无坚不摧,喜的是小分队能平安回来,还俘虏一个师长,证明敌人轻敌,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李水清立马召开军事会议,讨论进攻时间、兵力分配。199师将领们的情绪被感染,个个摩拳擦掌。然而作战方案汇报给军部后,军长并不赞同,认为冒然进攻卧虎山,可能因小失大,打乱整个战略部署。
军部的命令下来了,李水清陷入两难境地。这时一名团长站出来,说:“师长,你下命令吧,军部怪罪下来,我们一起承担!”
将士们纷纷请战,李水清下定决心,打响卧虎山一战。杨成武得知后,不仅没有责怪李水清,还调动兵团主力,增援199师行动。
李水清没有辜负首长的信任,仅用时10小时就攻上卧虎山,将一面红旗插在了卧虎山山顶,为解放太原立下大功。
当67军军长,毛主席:小李子,咋没长个?
1949年的开国大典,李水清率领199师走过天安门,接受毛主席和朱老总的检阅。一年之后,119师再次参加国庆盛典,赢得“首都师”的美誉。
国庆盛典结束后,李水清考虑到20年没回家乡,向杨成武请了假,准备回家乡看一看。可他还来不及出发,就接到兵团命令:取消休假,备战朝鲜战争。
1951年6月,李水清被任命为67军副军长兼199师师长,率部入朝。
“秋季攻势”中,面对美军和南朝鲜军的夹击,李水清率部奋力还击,歼敌5000余人。随后的金城反击战,67军重创美军第7师,歼敌1.7万,一举创下志愿军日歼敌最高记录。
1952年7月,67军军长李湘到前线视察,捡到一枚美军掷下的细菌弹,不幸引发感染去世。67军群龙无首,副军长李水清成了最合适的接任人选。
然而李水清拒绝接受,说:“我文化水平低,恐怕不能胜任。现在仗打完了,我准备回国深造,将来更好地为部队服务。”
李水清说到做到,立马向兵团申请,回国赴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杨成武拿他没办法,只好将兵团副参谋长邱蔚调到67军任军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54年,67军在青岛驻防期间,军长邱蔚到海边钓鱼时,不慎被海浪卷走,壮烈牺牲。这下67军军长的职位又空了出来,廖传珠找李水清谈话,李水清不再推辞,接任军长。
1957年,毛主席到青岛检阅海军,下榻迎宾馆。李水清的67军负责警卫工作,他专门抽调了100多名大尉军官,在宾馆周围警戒。
毛主席对青岛一行非常满意,还开心地对李水清说:“李大军长,借你的宝地开会!”
一年之后,毛主席到济南军区视察,接见了军以上领导,李水清也在受邀之列。时隔28年后,毛主席仍记得李水清当年参加红军的模样,幽默地说:“小李子,你不长个子,只长精神。”
李水清想回部队,请杨得志说情
1968年,李水清升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成为杨得志的得力助手。
任命下达前,杨得志找李水清谈话,告诉他这是军委的决定。可李水清如抗美援朝时一样,说自己能力有限,怕干不好。杨得志鼓励他:“你公祖做得不错,又是副司令里最年轻的一个,到军区一定能干好。”
李水清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两年,成绩突出,引起周总理的注意。1970年,杨得志到北京开会,周总理找到他,说:“借你的人用一用,由李水清出任一机部部长。”杨得志请总理另谋人选,但总理没有松口。
四天后,李水清到总政治部报到,请李德生帮忙说情。可李德生说:“总理点将,你不去恐怕不行。”
李水清舍不得部队,对机械工业也不在行,但也不能辜负总理的厚望,只好走马上任。 不过李水清心心念念的还是部队,1975年邓小平复出,他抓住机会,请求调他回部队去。邓小平很为难,对他说:“我听李先念说,你的工作做得不错,我把你调走,恐怕先念不会答应。”
李先念负责国务院工作,一机部又是国务院下属部门,李先念不同意,李水清也没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老领导杨得志,让他出面帮忙说情。
杨得志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早想把李水清调过来,欣然同意。他找到李先念,说:“李水清一直想回部队,武汉军区也正好缺人,首长,您就放一放吧!”
李先念也很无奈,说:“国务院同意放人,接下来怎么安排,让军委决定吧。”
经军委批准,李水清终于如愿以偿,不过没有去武汉,而是就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后来他当选军委委员,还是第二炮兵司令员。
1998年,李水清将军正式离休,过着平静的晚年生活,还曾给希望小学捐款6000元。
2001年,李水清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到“经历过的哪场战斗最激烈”,将军豪迈地回答:“正是抗美援朝中的金城川防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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