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之后,张晓楠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压抑。
一开始,晓楠想着婆婆年纪大了,能多一个人分担家务也不错,心里还挺开心的。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婆婆对她的态度让她越来越难受。平时只要李磊在家,婆婆总是温和热情,对晓楠嘘寒问暖,做饭也特别讲究,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可只要李磊不在家,婆婆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晓楠下班晚了些,婆婆就会板着脸,说些“女孩子晚上还出去干嘛”“成家了就该懂事”之类的话。她有时候心情好,想买点水果回来分享,婆婆总是说:“这些东西吃了上火,浪费钱。”
晓楠更不解的是,家里的家务活,婆婆似乎总是盯着她一个人来做。李磊在家的时候,婆婆总是抢着做,像是生怕累着儿子似的;可一旦李磊不在,她就指使晓楠洗碗、拖地,甚至还常常说她“年轻人懒散”,“女人嘛,得勤快点”。晓楠心里憋屈,可又不想和婆婆撕破脸,只好默默忍着。
更让她难受的是,婆婆似乎并不把她当成一家人。每次张罗着买些菜,婆婆总是指指点点,说她不懂过日子;家里稍微多开了一点儿电,婆婆都会叨叨半天,说她不懂节俭。
晓楠常常心里酸楚,觉得自己不过是“借住”在家里,而婆婆根本没把她当儿媳看待,只是为了儿子的面子才表现得和和气气。
有一天,李磊临时接到通知,要出差三天。晓楠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理解他的工作性质,便帮他收拾了行李,把他送到了门口。临走时,李磊特意叮嘱了婆婆:“妈,我不在这几天,你多照顾一下晓楠,她工作也挺辛苦的。”
婆婆笑眯眯地点头,拍着李磊的手说:“放心吧,有妈在呢。”
李磊走后,晓楠心里原本还期待,想着这次婆婆会不会对她态度好一些,可没想到,刚一进门,婆婆立刻就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晚饭时间,婆婆更是连火都没开,手里端着一碗泡面,径直放在餐桌上,对她淡淡地说:“今天就吃这个吧,磊儿不在,咱们也不用麻烦了。”
晓楠愣住了,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委屈。她盯着桌上那碗泡面,感觉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平时李磊在家,婆婆总是变着花样地做饭,一会儿煲汤,一会儿炖肉,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生怕儿子吃不好。可如今,李磊不在,婆婆竟然连做饭都省了,直接端来一碗泡面。
晓楠忍了忍,勉强挤出一丝笑,试探地问:“妈,今天没买菜吗?”
婆婆却不耐烦地摆摆手:“一个人吃饭还讲究什么?泡面方便,随便吃点儿就行了。”说完,她转身就回了房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晓楠。
晓楠站在餐桌前,看着那碗散发着咸腻味道的泡面,心里满是委屈。她忽然明白了,在婆婆眼里,自己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家人。只要儿子不在,她这个儿媳妇,就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不配。
果然婆婆,永远都不会是真的妈。
自从婆婆搬过来,她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冷淡与刁难。她一再忍让,一再告诉自己要包容、要大度,可婆婆今天的举动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拿出手机,翻到李磊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李磊的声音传来:“晓楠,怎么啦?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听着李磊的温柔语气,晓楠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李磊,我想和你聊聊咱们的婚姻。”
电话那头,李磊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严肃,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晓楠吸了口气,把这些日子的委屈一一说了出来,尤其是今天的泡面事件。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忍不住说道:“李磊,或许在你们家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外人。只要你不在,我在这个家就什么都不是。与其这样下去,不如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李磊终于低声说:“晓楠,你冷静点,别急着做决定。我知道妈有时候做得不对,等我回去后,我一定好好和她谈谈,给你一个交代。”
晓楠苦笑着摇了摇头,眼泪滑落脸颊:“李磊,不是我不冷静,是我真的受够了。你总说会和她谈,可是每次都不了了之。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委曲求全了。孩子我不要了,你带着他,我只想要自由。”
电话里,李磊深吸一口气,似乎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李磊听着晓楠的哽咽声,沉默了很久,最终低声说道:“晓楠,对不起,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接下来的日子里,离婚程序迅速办完。两人和平分手,晓楠没有要求任何补偿,只拿回了自己婚前的积蓄和一些个人物品。李磊曾试图挽留,甚至提出愿意和母亲分开住,但晓楠知道,过去的裂痕已经难以修复,她心里清楚,自己无法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中了。
离婚后,晓楠搬到了另一座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换了工作,结识了新的朋友,渐渐从那段婚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偶尔会回想起曾经的那些委屈与不甘,但她明白,选择放手,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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