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27年参加黄麻起义走上革命道路,秦基伟一生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流过血、受过伤,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然而,如果要问他一生中指挥过的最残酷的战役是哪一场,久经沙场的秦基伟会毫不犹豫地给出一个答案——上甘岭战役。
美国的军事专家至今都搞不明白,拥有强大机械化装备的美军为什么会在上甘岭战役中被中国用两个主力师拦住。无论他们怎么模拟,结果都是中国军队根本不可能抵挡住美军。但现实却恰恰相反,中国人民志愿军先后击退“联合国军”900多次冲锋,最终成功守住阵地,并取得了胜利。从这一侧面也能感受到上甘岭战役打得有多惨烈。
1951年3月下旬,经过三次请缨,秦基伟率领第15军入朝参战,编入志愿军第3兵团。入朝前,秦基伟便立下誓言:
“我的名字不书英雄榜,便上烈士碑”。
军长的战斗精神瞬间鼓舞了整个15军全体将士的战斗热情,在之后的朝鲜战场上,15军可谓英雄辈出。
1952下半年,为了改变朝鲜战场上的相持局面和美国在谈判桌上的被动处境,美军向上甘岭地区五圣山集中重兵。
彭老总眉头紧锁盯着作战地图上的五圣山,对秦基伟严肃地说道:
“谁丢了五圣山,谁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
与此同时,美军的指挥官范佛里特计划在五天时间里,以200人伤亡为代价,先夺取上甘岭,再占领五圣山主阵地。为此,范佛里特向小小的上甘岭地区集中了超过7万人的庞大兵力,加之火炮、轰炸机等优势。
秦基伟深刻意识到了这一战的重要性,他直言“15军要做好打光最后一兵一卒的准备。”
上甘岭战役打响后,美军的炮火向我军阵地倾泻而下,上甘岭主峰的标高被整整削低了两米,通往前线的电话线全部中断,这里一时间寸草不生,毫无生命迹象。
一通狂轰滥炸后,美军见阵地上没了守军,便急忙往上爬,然而,当他们快到抵达阵地时,却惊恐地发现迎面黑压压砸下来一片手榴弹。
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反复争夺高地的惨烈拉锯战中,坚守阵地的45师在战斗进行到第六天时就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建制连队了。
我军战斗最艰难的时候,秦基伟给45师师长崔建功打去电话:
“现在整个朝鲜战场就是上甘岭在打,这是15军的光荣!”
秦基伟平和的语调与战场上的激烈形成了鲜明对比,但崔建功从中听出了千钧重的分量。他红着眼表态道:“只要有我崔建功在,上甘岭就是我们的。”
134团团长张占华在没有部队打光的情况下,将身边的卫生员、通信员、宣传干事等组织起来,他亲自带着大家冲向阵地,继续作战。
崔建功拦不住他,只好给秦基伟打电话,秦基伟命令张占华先下阵地。然而,张占华紧紧攥着电话,只说了句“军长”,便大声痛哭起来。几秒钟后,他便冲着电话喊道:“军长,我一定会把阵地夺回来。”
说罢,他便挂掉电话带着大家冲上去作战。不久,秦基伟接到张占华夺回阵地的战报。
在整个作战过程中,美军虽然火力凶猛,但同样伤亡惨重,到后来只能让韩国军队当替死鬼向上冲,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始终没能向前一步。
上甘岭战役的情况传回美国,美国方面沮丧地表示:
“用这种办法,我们20年也打不到鸭绿江去”。
上甘岭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胜利画下了句号,战役结束当天,王近山大笑地喊道:
“范弗里特啊范弗里特,老子把你打尿了吧!”
秦基伟也骄傲地说道:“美七师、韩二师都被我打残了。只得老老实实回到谈判桌上来。”
上甘岭战役打出了新中国的国威、军威,让全世界都见识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硬骨头。
1953年,秦基伟从朝鲜回国,于6月16日来到中南海毛主席的住处,向他汇报上甘岭战役的情况。
秦基伟刚来到毛主席住处,就见毛主席率先走出房间迎接,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边问好,一边邀请他坐下。
两人坐下后,毛主席习惯性地拿出香烟并递给了秦基伟一支:“抽烟。”
秦基伟知道毛主席有烟瘾,但他担心毛主席递烟可能只是出于礼节,如果自己一个人抽烟的话恐怕不太好,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于是,秦基伟便脱口而出:“主席,我不会抽烟。”
毛主席听后,愣了一下,便收回了递出去的烟,也不再劝他。随后,两人的谈话主题便围绕着上甘岭战役的情况展开。
秦基伟汇报得相当认真、仔细,毛主席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点点头,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从志愿军的后勤补给到战士们的吃穿、情绪、思想等问题,事无巨细。秦基伟也一一耐心地作了回答。
与毛主席结束谈话后,秦基伟便离开了。然而,当他掏出一支烟准备抽时,突然想到自己对毛主席说过“不会抽烟”的话,他又放下了。
在之后的几天,烟瘾不小的秦基伟果然不抽烟了,但戒烟带来的痛苦也让他颇受折磨。妻子察觉到他的异常后,担心地问道:“你这几天不对劲,怎么了?”
秦基伟这才将戒烟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妻子,妻子心疼地叮嘱他说:“没关系,慢慢来。”
但秦基伟认为自己如果再抽烟就是欺骗毛主席。于是,他就这样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把烟戒了,人们果然再没见到过他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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