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那是1980年的除夕夜,北方的寒风呼啸着掠过我们村子的上空。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零星的小雪。我家的老式砖房在风中显得格外孤寂,油灯在窗户里微弱地闪烁着。这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就是我们一家五口的全部家当。屋里的墙纸已经发黄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土墙,但被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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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今年能吃上饺子就不错了。"母亲蹲在土灶前,往火里添了一根枯树枝,叹了口气说道。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厨房里飘着淡淡的白菜馅饺子的香味,这是我们全家半个月省吃俭用才攒下的一顿年夜饭。

我的父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母亲是个勤劳善良的农妇。他们辛勤劳作一年,换来的粮食勉强够一家人吃到来年春天。为了供我上学,爸妈经常省吃俭用,把好的都留给我。

"煤球还够烧几天的?"父亲一边缝补着我那件满是补丁的棉袄,一边问道。他的手上满是老茧,指尖被针扎得全是小黑点。

母亲掀开煤球罐子看了看:"就剩这么点了,得省着点用。过两天大集,我去问问王婶子借点钱,再买些回来。"

"别去借了,"父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擦了擦额头的汗,"咱家已经欠了不少人钱了。等开春我去砖窑干活,挣点钱回来。"

我坐在炕上,看着父母的对话。虽然才十五岁,但我已经深深明白了生活的艰辛。炕上还挤着我的弟弟小明和妹妹小燕,他们正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和面擀饺子皮。

"哥,"十岁的小燕凑过来小声问我,"你说今年能不能吃到糖?去年张婶家过年,他们家小花还分了我一颗水果糖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等开学了,我去小卖部帮李叔搬货,挣点零花钱给你买糖。"

七岁的小明也爬了过来:"我也要吃糖!"

"好好好,都给你们买。"我笑着说,心里却涩涩的。去年暑假我去帮李叔搬货,一天才挣五毛钱,买糖的钱还得要好久才能攒够。

母亲在灶台前忙活着,她的背影在油灯下显得格外瘦小。我知道她经常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我们兄妹三个。每次看到母亲的花布衣服越洗越薄,我都觉得心疼。

"当家的,"母亲一边擀饺子皮一边说,"小军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学费的事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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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叹了口气:"我想过了。今年开春我不光去砖窑干活,晚上还去镇上工地看看,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我也去帮忙吧,"我忍不住说,"我力气大,能干活。"

"不行!"父母异口同声地说。

母亲放下擀面杖,走过来摸着我的脸:"你就好好念书,爸妈还能挺得住。你看村里王麻子家的儿子,因为没念书,现在还在地里刨食呢。"

"就是,"父亲接过话头,"你就安心读书,争取考个好高中,将来有出息了,全家就都指望你了。"

03

我的心一阵阵发酸。我知道父母对我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子里,能念完高中的孩子就是凤毛麟角,更别提考上大学了。而我,就是爸妈的希望,是他们用汗水浇灌出来的向日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这是人们辞旧迎新的时刻。母亲把一锅饺子煮上,香味更加浓郁了。小明和小燕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沸腾的锅。

"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去把桌子擦干净。"母亲笑着说。

然而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人碰倒了堆在墙角的木柴。

"谁在那儿?"父亲警觉地站起来,抓起门后的一根木棍。

后院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簌簌的响动。父亲举着油灯走出去,我也紧随其后。灯光照亮了后院的一角,我们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翻动我们家仅存的一些粮食。那人听见声音,慌忙想逃,却被父亲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当油灯照亮他的脸时,我们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