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解放军10个集团军轮番上战场大练兵,先后收复了被越军侵占的老山、者阴山等诸多阵地,战争的残酷以及艰苦的作战条件,让人历历在目。老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战士鲜血换来,特别是211高地的争夺,更是在战后被专家、网友提出质疑,认为用众多战士的生命换一处没有价值的山头,毫无必要。
越南原第4连连长、第457炮兵团第11营指挥所指挥官阮友浩中校(Nguyễn Hữu Hoạch)在回忆录《A6B高点的雷声》谈A6B高地争夺,不无得意的称:每次炮轰过后,再看不到中国士兵的身影。事情真的是这样吗?我军真的是因为越军炮火的威力才输掉了这场战役?
一、越军回忆中的A6B战争
1984年至1989年老山作战期间(越南为渭川战役),越南原第4连连长、第457炮兵团第11营指挥所指挥官阮友浩中校回忆:整个军旅生涯中,1985年5月31日的“M-1”行动让人无法忘记,那场争夺A6B高点(中方指211阵地)的两军对决,是一场炮兵的厮杀。
越南原356师高级军官邓越洲曾在接受采访时称:
“中国炮兵虽然向我战场发射了大量炮弹,但效果不如越南炮兵。我军炮兵阵地因其极其精准的射击能力和极高的杀伤力而变得令中国军队畏惧。”
下面是阮友浩中校回忆争夺A6B高点的片段:
1985年5月底的一天,越457团11营接到作战任务,计划趁中国军队换防未稳之际,抢占A6B高点,457团炮兵团则需要为越步兵第982团提供火力支援,攻击A6B高地的中国守军。
越军上级将此次袭击的任务看的非常重要,任务发出后,并未公布具体的袭击日期和目标,所有越军士兵只是静静等待。
这次越军争夺的据点是A6B高点,在A6B高点的对面与其距离仅有400射程的是被敌人占领的A5高地,稍微向东则是A6A高地(也就是中方所称的227高地),双方之间的阵地距离紧密相连,两个阵地最高点之间距离仅有300米。
对于这里的地形,越军十分熟悉,他们对于这次的争夺任务十分有信心。在战斗打响前夕,越军指挥下令,所有人以信号弹为命令,当看到信号弹升空,就向目标区域开炮,步兵982团则在炮兵掩护下冲向A6B高地。
随着炮火的闪光照亮了整个阵地的上空,一颗颗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越军炮兵开始向A6B高地开火,20分钟左右的时间,A6B高点的东侧被硝烟和枪弹吞没,越军主力部队已经冲到了阵地前沿,后方炮兵也暂时停止,双方开始了步兵之间的较量。
阮友浩感慨:
“我们的子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中国军队的,哪些是我们自己的了。”
彼时,越军发现中国军队已经在A5、1250高点侧翼方向对越军673、812、A6阵地发起了猛烈射击,然而,就在这时越军主力部队已经发现了隐藏在茂密绿色区域的解放军连队,于是,在将位置传到后方片刻之后,A6A上空便发射出一连串的炮火,精准落入了秘密战壕。
此时,越军已经占领了两个重要哨位,上级要求暂时停止射击,整个战场突然变得一片安静,没有一点枪声和炮响,然而,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几轮炮火之后,A6B与A6A之间的阵地上早已满目疮痍,阮友浩要求随时观察中国军队动向,看看中国军队是否会发起抢夺A6B行动,而当听到越侦察兵汇报,依然有解放军在慢慢移动时,阮友浩也不禁由衷的钦佩起了对手。
就在这时,一声炮火打响,战场再次拉动警报,中国军队炮弹和迫击炮的轰鸣声急促的朝着越军炮兵阵地发射,显然,这次中国军队炮兵已经开始改变作战计划,阮友浩立即下令:
“不要还击,原地待命,随时听候下一步指令!”
越军发现中国军队已经开始改变战术,他们不再是大规模部队抢攻A6B高地,而是以小股部队连续进攻,在阮友浩看来,对方害怕受到越南炮兵精准射击。
在A6方向以南,距离A5有一条沟壑,这里缺口十分平坦,想要进攻A6高地,必须跨过这里,
在越军炮火方向上,A6B点稍偏左,稍高一点,如果在A5前面开火,子弹就会四散落到越方士兵所在的阵地上,所以越军不敢,只能以射击方式形成一道防火墙阻止中国军队进攻。
随着越军占据制高点的有利条件,在炮火以及子弹的射击下,中国军队再次进攻A6B高点遭遇失败。
这是越军为数不多的一次战役胜利,也是我济南军区67军一次惨痛的失败教训。
二、中国军队的惨痛以及反击
关于211高地的争夺战(A6B高地)济南军区67军付出了巨大代价,战后很多专家提出大量质疑,认为该高地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小山头,牺牲了那么多战士的生命,根本没有必要。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
1985年5月18日,济南军区67军接替1军换防工作,并安排67军595团1营1连1个班防守。211高地其实并不大,与越军驻守的227高地连接,一共有3个哨位驻守。
此时,早已提前数月换防结束的越南二军区打算趁我军未稳之际,来一次突然袭击,意图在142、140高地方向发动佯攻,重点攻击我军驻守的156、166、211高地,以恢复他们在该地区的有利优势。
5月31日凌晨5时10分,一场代号为“M-1”的行动就此打响,越军982团4营兵分两路对211、156、166三个高地实施攻击,同时越军982团5营在140、142号高地实施佯攻。
面对越军的猛烈进攻,我军驻守的1个班根本无法抵挡,快速向后方请求支援。越军早有准备,依托炮火配合,很快占领了211高地的1号、2号哨位。彼时,一个班的兵力大部分阵亡,1号哨位战士李林海不幸被俘,班长鲍虎民见无法守住阵地,跳崖藏在一处草丛中7天后才返回友邻阵地。而另一边156号高地也被越军占领。
驻守156高地的我军预备分队立即反击,迅速恢复了156高地的主导权,越军见高地失守,再次发起攻击,在我军猛烈炮火下连续被击溃,越军士兵损失惨重,不得不被迫后退。
至晚上9时30分,越军除了成功占领211高地1号和2号哨位外,没有任何战果。
就在当天晚上,时任总参作战部长隗福临视察老山工作,67军领导以为能够快速抢夺回211高地,谎称211高地依然在我军手里,同时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被越军抢走的211高地1、2号哨位。
6月1日,595团1营1个连队在副营长王朝栋的指挥下,分成2个突击小组,分别向211高地出击。不过,在通过一处凹地时,被211高地上的越军发现,于是,战斗再次打响。大量密集的炮火对我军冲击路段实施火力封锁,我军两个副班长先后被击中牺牲。
越军占据有利位置,10余名突击队员牺牲,剩余突击队员立即调整打算从3号哨位向1、2号哨位攻击,很快之前丢失的两个哨位被我军收复,但越军后方部队立即进行了增援,刚刚占领的失地再次被越军抢占。
我军突击部队遭遇越军包围,进攻已经无望,突击分队被迫后撤,这次强攻中,1名副连长重伤牺牲,在3号哨位驻守的一个班兵力,仅剩8人,其中5人身受重伤(随后几天先后牺牲)。
越军炮火极其凶猛,我军增援部队根本无法进攻。此后,越军的一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我军战士的。
一名越军在1号哨位将我军士兵的尸体故意挂起来示威,这口气如何咽?大批突击部队,一批接着一批的前仆后继,双方的炮火异常猛烈,伴随着枪火炮火,我军突击队员都倒在了进攻的211高地前沿。
我军一个连队组织了3个突击队进攻,100多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了3个人。
211高地就像一个大型的绞肉机战场。在11天的战斗中,第67军199师595团损失惨重,2个营被越军打垮,营、连建制完全被打乱。作为预备队的597团3连120多名突击队员生命永远的留在211高地。
67军199师595团在211高地惨败的消息传出后,所有人大吃一惊,引起中央军委高层重视,下令派人调查真相。
由于67军前指指挥失误、盲目进取,不仅牺牲了众多战士的生命,且那些在战斗中阵亡和负伤的我军官兵,大部分人未获得相应荣誉。
211高地给595团造成了严重伤亡,直到1985年8月31日,199师侦察连副连长原明带领突击队17名成员,与7连相互配合,在9月8日这天,用16分钟的时间夺回了211表面阵地。
211阵地的恢复是我军复仇之战,同一个地方,两支不同的军队所展现出来的作战风格完全不同,各为其主,一场难以忘怀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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