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1980年那个夏天,我参军梦碎,却在县城补习班邂逅了一段静美的初恋。那个每晚偷偷给我送饭的姑娘,成了我人生轨迹中最温暖的一道光。
我叫林向前,今年已经62岁了。每当想起1980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心里总会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那年我18岁,和大多数农村青年一样,都把参军入伍当作改变命运的最好出路。
我家住在双河大队第三生产队,父亲是生产队长,母亲是普通社员,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要养。尽管父亲在队里算是个干部,但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记得那时候,一个工分才值两毛钱,就算父母每天都能挣满十个工分,一个月到手的现金也就三十来块钱。全家五口人的生活费用,全靠家里那几份责任田和那头老母猪勉强维持。
那时候我刚高中毕业,在生产队干了半年农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白天顶着烈日锄地、施肥、浇水,晚上还要去给生产队的牲口添草料。虽然累,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参军梦。
村里老支书的儿子刘根生就是我的榜样。他1978年参了军,每次休假回来都是一身笔挺的军装,腰板笔直,走路带风。更让我羡慕的是,他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十五块钱的津贴。我经常偷偷跑去刘根生家,听他讲部队的故事,听得心驰神往。
1980年夏天征兵开始了,我第一个就报了名。体检那天,我特意吃了两个荷包蛋,就怕显得太瘦。可等结果出来时,大队武装部长却告诉我,因为轻度贫血没过关。
我一下子蒙了,站在大队部的院子里,望着墙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标语,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天晚上,我躺在自家的堂屋里,听着墙上的"红旗"牌闹钟嘀嗒作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同村的好朋友李铁军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县城有个免费补习班,专门给像我们这样的农村青年补课。他说,只要成绩好,明年不仅能再次报名参军,还可能有机会被推荐到县里的工厂工作。
这个消息让我看到了希望。我把这事告诉了父母,他们虽然担心,但还是支持我去试试。母亲从她的针线盒底下翻出50块钱给我当路费,这是她平时做针线活积攒的零花钱。临走那天,母亲特意蒸了一锅白面馒头让我带着,还给我缝了个新书包。
坐上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我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车票花了8毛钱,等于父亲干四个工份的收入。一路上,我紧紧抱着书包,生怕丢了母亲给的盘缠。
到了县城,李铁军已经在汽车站等我了。他告诉我,他在城西找到了个便宜的住处,房东姓孙,是县建筑公司的木工师傅。我们合租一间偏房,每人每月6块钱房租。
孙师傅家是个两进的老院子,前院种着几棵石榴树,后院晾着木工用的各种工具。孙师傅五十出头,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见我们是来求学的农村娃,特意把房租从原来的8块钱降到了6块钱。
让我没想到的是,孙师傅还有个17岁的女儿孙小芳,在县棉纺厂当工人。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院子里浇花,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蛋,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就这样,我在县城安顿下来,开始了补习生活。王教授是个退休的高中教师,义务来给我们补课。他上课认真负责,还经常借书给我们看。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学习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学习成绩在补习班里名列前茅。但生活却并不轻松,每天除了学习,还要想办法省钱。我和李铁军商量好,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上啃个馒头,中午在街边小店买碗阳春面,晚上就喝点白开水。
那时候,一碗阳春面要3毛钱,馒头2分钱一个。我们每天的伙食费控制在5毛钱以内,这样母亲给的50块钱才能坚持更久。有时候实在饿得不行,我就偷偷掐自己的人中,用疼痛来抵抗饥饿。
转机出现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那天我一个人在房间复习功课,突然听见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我打开门一看,门口放着一个搪瓷饭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荤一素,还有个荷包蛋。
第二天晚上,门口又出现了饭盒。这一次,我躲在门后,看见是孙小芳偷偷放下饭盒就跑。我赶紧追出去,却见她已经跑进了堂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饭盒端回房间。那天的菜是炒青菜和红烧肉,肉片薄薄的,但特别香。
就这样,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神秘的饭盒出现在门口。我知道是孙小芳,但一直不敢说破。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假装在院子里踱步,看见她提着饭盒出来,这才有机会道谢。
"你别误会,"她红着脸说,"我看你们整天啃馒头,怪可怜的。我在纺织厂食堂打饭,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从那以后,我和孙小芳渐渐熟络起来。她每天下班后会在院子里浇花,我就借故出来晒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告诉我,她初中毕业就去了纺织厂,每个月工资36块5。虽然不多,但比在地里刨食强。
我也跟她讲我们村的事,讲生产队的牛生病了全队人都着急,讲夏收时全村人齐心协力互相帮忙。她总是认真地听,时不时问些细节。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傍晚的院子时光。
有一次下大雨,我的被子来不及收,全淋湿了。孙小芳知道后,居然偷偷帮我把被子洗了,晒干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床上。那个晚上,我躺在香喷喷的被窝里,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补习班里的同学都很团结。记得有次同学小张发烧,大家你两块我三块地凑钱给他买药。王教授知道后,还特意从家里带来一瓶自己腌的酱萝卜给小张补身子。这些温暖的小事,让我觉得县城的生活虽然清苦,却处处充满人情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补习班的期末考试。这次考试关系着我们是否能得到进一步的机会。我铆足了劲复习,常常学到深夜。孙小芳知道后,晚上的饭盒里总会多放个卤蛋或者咸鸭蛋,说是补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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