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引言】

1980年,转业通知来得突然。从热闹的商业局调到偏僻的新单位,我心里七上八下。谁知道,这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冷板凳,竟成了改变我一生的起点。

我叫杨建国,1952年出生在江南一个小山村。那时候,全村就一台收音机,每到晚上,大家都爱往广播员家里凑。收音机里传出的《英雄儿女》主题曲,让我这个放牛娃心驰神往,暗暗下定决心,长大了一定要当兵。

我爹是生产队小队长,虽然不识几个字,但为人正直。常说:"做人要实在,干活要认真。"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家里五个孩子,我排行老三。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冬天劈柴、夏天割草、春秋帮着插秧收稻。虽然辛苦,但这些经历为我后来在部队吃苦耐劳打下了基础。

1970年,我如愿参了军。记得临走那天,妈给我缝了个老式军挎包,里面装着几个煮熟的鸡蛋和一斤红糖。

站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看着妈那布满皱纹的脸,我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在部队,我被分到运输连。说来也巧,我算是沾了放牛的光。那会儿连里就一辆解放牌卡车,专门运送给养。我从小赶牛车,对这些机械特别在行。没多久就当上了司机班班长,还评上了"五好战士"。

最让我难忘的是李铁山。这个山东大个子,跟我一个班。有次夜间拉给养,车陷进了泥坑。其他人都摇头说没办法,就他二话不说跳下车,跟我一起在齐膝的泥水里推了整整两个小时。从那以后,我俩就成了铁哥们。

1975年底,组织决定把我调到商业局工作。那时候,能进机关可是件稀罕事。李铁山送我到车站,递给我一包花生米:"建国,有出息了啊!别忘了咱们这些大老粗!"我抱着他,眼泪差点流下来。

在商业局的日子过得顺心。局里管着全县的百货、粮油、副食品供应。我从基层干起,跑遍了全县各个供销社。天天和老百姓打交道,我把爹的话记在心上:实在做人,认真做事。慢慢地,群众都认可我了,领导也器重我,让我负责了物资调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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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年底的一天,天还没亮,我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这是我在部队养成的习惯。突然,办公室主任王德明急匆匆找来:"建国啊,组织上有个决定,准备把你调到新成立的物资回收公司当副主任。"

我一愣。物资回收公司是新成立的单位,主要负责全县的废品回收利用。说白了,就是管破铜烂铁的。在大家眼里,这可是个"冷板凳"。王主任叹了口气:"你在咱们局里干得好好的,可组织上觉得你有军人作风,能吃苦,能带队伍。这个新单位,没人愿意去啊!"

接到调令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楼下传来收音机里《今日说法》的声音,记得那天播的是关于节约资源的专题。我突然想起在部队时,连长经常教育我们:"越是艰难的任务,越能考验一个军人的胆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局领导苏向阳。苏局是个老前辈,满头白发,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建国啊,我知道你在犹豫。

但是你想想,现在国家在搞大改,废旧物资回收利用多重要啊!咱们不能光算个人得失。"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部队的誓言: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1980年2月,我正式到物资回收公司报到。记得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公司的办公室在县城最偏僻的一个破旧院子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墙上的标牌歪歪斜斜的,掉了漆。

第一天上班,就给了我当头一棒。办公室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几个快散架的椅子。更让我揪心的是,全公司只有五个人:一个老会计、两个门卫,还有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姑娘赵梅芳。

赵梅芳是个爽快人,留着短发,说话干脆利落。看到我来,她第一个站出来:"杨主任,我是会计专业毕业的,您放心,账目我一定给您管好!"她这句话,让我心里亮堂了不少。

开始的日子很艰难。我和赵梅芳白天跑遍全县各个收购站,了解情况。晚上回来,就点着煤油灯研究工作计划。那时候还没有电灯,就靠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工作到深夜。

慢慢地,我发现了问题所在。以前的收购方式太死板,价格也不合理。我提出了"流动收购、合理定价"的新办法。每个月组织人员到各个村镇设流动收购点,还根据市场行情及时调整收购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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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一出来,效果立竟见。第一个月就收了五万斤废铁,比以前半年的量还多。赵梅芳高兴得像个孩子,连续几天都哼着《小白杨》的曲子。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新单位了。特别是每天看到赵梅芳认真工作的样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次加班到很晚,我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下她的影子映在地上,显得特别细长。我突然觉得,这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单位,或许真的能成为改变命运的新起点。

1981年春天,县里开展"废旧物资回收利用先进单位"评选。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重要机会。那段时间,我和赵梅芳经常忙到深夜。记得有天晚上,她突然问我:"杨主任,您说咱们能评上不?"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坚定地说:"一定能!"

就在这时,一件意外事情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一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老会计急匆匆跑来:"不好了,新进的那批废铁里有军用物资!"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批废铁是从一个乡镇收上来的,足有两万斤。

我立即带人开始检查。果然,在一堆废铁中发现了几个生锈的机械零件,上面还依稀可见军用编号。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仅评选泡汤,还可能给单位带来大麻烦。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我想起了老战友李铁山。他现在在供销社当主任,见多识广。打电话找到他后,他二话不说就骑着自行车来了。看到那些零件,他皱着眉头说:"这些是报废的农机具零件,可能是前些年农场从部队调剂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赵梅芳挨个走访了收购这批废铁的农户。那几天,骑着二八大杠,顶着烈日,走遍了周边的村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老农家里找到了当年的调拨证明。

这件事虽然惊险,但也让我看到了工作中的漏洞。我提议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收购检查制度,每一批物资都要登记来源,严格把关。这个制度后来在全县推广,还得到了市里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