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博士研究生教育是国民教育的最高层次，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关键支撑。近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对持续深化博士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作出系统部署。在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指导下，本期特推出专题笔谈，邀请知名大学书记校长、院士撰文探讨持续深化博士研究生教育综合改革的重点、加快建设世界重要博士研究生教育中心的路径，以期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为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提供有力支撑。

新时代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六维向度

张政文

建设教育强国，龙头是高等教育。博士研究生教育作为高等教育体系的最高层次，承载着生产高深知识和造就拔尖创新人才的双重使命，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关键支撑，是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基石。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从完善学科专业体系、重塑培养流程要素、重构协同机制、优化资源配置等方面，为我国博士研究生教育从快速发展迈向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重要指引。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如何立足“两个大局”、心怀“国之大者”，推动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大学必须回答的时代命题。

必须加强党对高校的全面领导。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建设的教育强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强国，必须以坚持党对教育事业的全面领导为根本保证。”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党对高校的全面领导是建设一流大学、培养一流博士研究生的最大制度优势。《意见》强调，坚持党对博士研究生教育工作的领导。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地方党委政府应把博士研究生教育纳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教育工作整体中统筹谋划推进，强化规划引领、政策制定、评价监督、服务保障。应切实加强党对高校的全面领导，把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转化为博士研究生的培养自信，把高校党的建设放到推进高校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放到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大局，推动高校党的建设与博士研究生教育深度融合，把党组织的作用贯穿于博士研究生教学、科研、管理和人才培养活动的全过程，有机渗透和融合到各项工作中，为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思想保证、政治保证、组织保证。

必须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我们要建设的教育强国，“以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重要使命”“以支撑引领中国式现代化为核心功能”。博士研究生教育不仅要创造高深知识，而且还要追求高深知识的实践运用。《意见》强调，坚持服务需求，更加突出国家需求导向，坚持围绕“四个面向”，不断提升对高质量发展的支撑贡献度。当下，能否面向国家重大战略、关键领域与社会重大需求进行博士研究生培养结构调整，实现与国家社会经济发展长期目标和战略规划的同频共振，培养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所急需的拔尖创新人才，是评判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成效的重要判据。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应以服务国家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为导向，强化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基础性、战略性、系统性布局，完善及时响应国家需求的学科专业设置建设和调整机制，坚持目标导向和自由探索“两条腿走路”，突出“从0到1”的原始创新能力提升，鼓励博士研究生参与导师项目，不断产出“与国家发展需要丝丝相扣”的高水平创新成果。推进产学研深度融合，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打造博士培养和企业创新双引擎，为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更加强劲的力量支撑。

必须聚焦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代又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一代又一代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才，确保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后继有人”。立德树人的成效是检验包括博士研究生教育等一切教育工作的根本标准，高校实现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首先要体现在立德树人的成效上。《意见》强调，完善博士研究生教育“大思政”体系，把思政教育有机融入课程教学、学术训练、科研实践、论文指导全过程。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应坚持不懈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坚持价值塑造、能力培养、知识传授“三位一体”教育理念，切实发挥好思政课程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中不可替代的作用，不断挖掘其他课程中蕴含的思政教育资源，通过教育教学方式方法的改革创新，不断增强课程教学的思想性、理论性和亲和力、针对性。同时，充分发挥团队育人、平台育人、科研育人作用，强化导师在思政教育中的重要职责，各自“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形成同向同行的育人合力，努力培养具有坚定理想信念、高尚道德品质、强烈历史使命感的新时代博士研究生。

必须建设高水平导师队伍。教师是立教之本、兴教之源，是教育发展的第一资源，导师的能力素养、学术视野、指导能力、精力投入、人格魅力等因素直接影响博士研究生教育质量，高水平导师队伍是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支撑。《意见》强调，建设高水平导师队伍。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应引导广大导师形成高尚师德，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四有”好老师标准，自觉践行教育家精神，不断提高学养、涵养和修养，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做到以德立身、以德立学、以德施教，以赤诚之心、奉献之心、仁爱之心投身博士研究生教育中。应引导广大导师练就高超师能，明确导师岗位的思政教育要求、学术水平、资源条件标准，培养导师善于学习新知识、新技术、新理论，具备相关学科博士培养的宽口径知识储备，具备较强的组织管理能力以及教育引导能力、调查研究能力等，乐教善教、潜心育人。应引导广大导师塑造良好师行。不仅注重言传，更要注重身教，通过务实高效的工作精神、严谨细致的科研态度、正直朴实的生活作风，成为博士研究生成长道路上的摆渡人，确保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后继有人。

必须坚持教育改革创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从教育大国到教育强国是一个系统性跃升和质变，必须以改革创新为动力。要坚持系统观念，统筹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制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思想观念束缚和体制机制弊端，全面提高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现阶段我国博士研究生教育依然面临着规模、结构、质量、效益不匹配的问题，如何处理好博士研究生教育规模增长、结构调整、内涵发展、市场需求协调统一等结构性难题，构建科学化、理性化的博士研究生教育体系，全方位提升博士研究生教育效能，亟须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理念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形成更强大的创新合力。《意见》强调，坚持改革创新，突出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创新。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应以教育评价改革为牵引建设高质量博士研究生教育体系，真正让教育评价体现办学理念并产生正向指引。应处理好“的”与“矢”的关系，把博士研究生教育模式、方法创新同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统一起来。处理好“量”与“质”的关系，强化博士研究生的培养质量与育人根本成效，将教师评价改革贯穿教师的引进与培育、考评与激励、聘用与薪酬等各环节，建立代表性成果评价机制、强化同行评议、进行分类评价，引导广大导师更多聚焦立德树人主业，促进导师队伍的良性可持续发展。

必须深化国际交流合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完善教育对外开放战略策略，统筹做好‘引进来’和‘走出去’两篇大文章，有效利用世界一流教育资源和创新要素，使我国成为具有强大影响力的世界重要教育中心”。大学的办学视野决定了所培养人才的视野，博士研究生高质量培养必须保持开放包容的姿态。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对博士研究生教育发展模式提出新的挑战。如何准确把握博士研究生教育方向和发展路径、全面增强国际竞争力，是中国大学必须面对的时代挑战。《意见》强调，坚持开放融合，构建国际合作新机制，塑造教育发展新生态。守正创新推进博士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上，应处理好博士研究生教育“内与外”的关系，形成立足中国大地和坚持国际视野相结合的博士研究生教育机制，主动学习借鉴世界高等教育博士研究生教育的有益经验，搭建高水平博士研究生国际交流合作平台，使博士研究生在应对人类共同挑战方面展现更大作为。应加强与全球伙伴的互容互鉴互通，汇聚一批世界顶尖人才和一流学者，吸引海外优秀人才进入导师队伍，把中国大学建设成为世界人才的向往之地、心安之处，努力把我国建成世界重要博士研究生教育中心。

(作者：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党委常务副书记、校长)

（原载2024年第21期《中国高等教育》杂志）

作者：张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