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婚不到半年,妻子公然带男闺蜜回家挑衅我。

以前他们说句话我都要吃醋半天,现在任由他们在卧室里翻云覆雨闹出多大动静,我权当不知道。

她反而先急了,“谢京泽,你面对这些真的就一点也不嫉妒吗?”

我只是淡笑着说:“嫉妒什么?我看不见。”

半年前,我就为她瞎了这双眼睛,可妻子却一直认为这是我和她男闺蜜争风吃醋的手段。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1

姜幼雪回国那天,我没去接她。

因为盲人出行不太方便。

等到夜里,本来早该到家的姜幼雪终于姗姗来迟。

看着屋子里布置的浪漫鲜花,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盒子。

一道男声噗嗤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京泽哥还挺有浪漫细胞,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

“雪儿,我只能陪你到这,先走了。”

熟悉的嗓音让我听出来人是黎夜。

姜幼雪从小到大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竹马兼男闺蜜。

他一口一个“京泽哥”的称呼我,态度却并无半分尊敬。

姜幼雪急忙拉住他。

“过什么二人世界呀,阿夜你又不是外人,走什么走,留下一起呗。”

黎夜故意说:“这不合适吧。”

姜幼雪温声道:“我说合适就合适,这个家我说了算!对吧老公?”

像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姜幼雪转头朝我看来,神情一怔。

“老公你这是什么造型?”

我眼睛蒙着黑布,手握着盲杖,站在这里安安静静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口口声声喊我老公的妻子,心中却似乎没有多少我的分量。

“幼雪,我和你发消息解释过了。”

姜幼雪这才掏出手机,似乎往下划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我的聊天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凝固。

“谢京泽……你说你失明了?”

姜幼雪错愕地抬起头。

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明明我出国之前你眼睛还是好好的,无缘无故地怎么会突然看不见……”

黎夜及时插话进来。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京泽哥,以前你骗我们雪儿自己生病了想让她回来照顾你,发现这招不管用了,又开始换套路了是吧。”

姜幼雪一下子被他说动摇了。

“好啊谢京泽,你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吗?”

“这么幼稚的把戏亏你想得出来,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个成年男人了,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阿夜明明比你小几岁,却比你成熟懂事多了,你真应该向他多学习学习……”

听出了姜幼雪话里浓浓的讥讽。

我心口弥漫出一股涩意,握着盲杖的手不自觉收紧几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骗过姜幼雪。

但只要黎夜一开口,无论是错是对,姜幼雪只会无条件地偏信于他。

我扯了扯唇角,“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怎么没有?”

姜幼雪言之凿凿,“为了和阿夜争宠,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戏这么多,怎么不干脆改行去当演员?”

说着,姜幼雪一把扯掉了我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以为这样就能拆穿我的诡计。

可是当她看清我此刻的样子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2

我的瞳孔黯淡无光,死气沉沉的一片。

我失明这件事一直瞒着姜幼雪,就是怕她在国外替我担心,打算等她回来以后再慢慢和她解释缘由。

“谢京泽,你……”

姜幼雪愣神过后,仍是有所怀疑地凑近了些观察我的眼睛。

我一眨不眨,眼神完全是失焦的状态。

“也没个伤口什么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失明。”

姜幼雪皱起眉头,有种被我捉弄般的气恼。

她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差不多够了谢京泽,我都已经回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这一下太过突然。

我毫无防备,身体踉跄了一下往后栽倒。

整个世界都是晦暗无光的,手里什么东西也抓不住的感觉让我慌张又绝望。

等到腰部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传来时,我知道我应该是磕到桌角上了。

手捂住伤口,好像有温热黏腻的液体流淌出来。

我听见两道讽刺笑声。

“你还演上瘾了是吧,奥斯卡真是欠你一座小金人。”

“这么喜欢装瞎,有本事就装一辈子!”

“雪儿你也别太跟京泽哥计较了,他肯定是因为太爱你了,才想出这个蠢办法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姜幼雪拉过黎夜的胳膊,“你就别替他说话了,走吧阿夜,我们回房间睡觉!”

“不管这个戏精了,他爱演就让他继续演,我懒得奉陪。”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她刻意把“睡觉”两字咬的很重。

当着我的面,我的妻子直言要别的男人陪她睡觉。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腰部的伤口血越流越多,透过衣料渗透出来。

我不知道身上这件衣服是什么颜色,血迹在上面会不会很显眼。

伤口的痛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姜幼雪说是要走,我却迟迟没有听见他们转身离开的动静。

我期待她能发现我的异常。

但是没有。

脚步声最终还是响起了,离我越来越远。

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忍不住沉声喊住他们,质问姜幼雪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类似的情景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可姜幼雪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哪怕失明了,我的脑海里依然记得她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京泽你有这个功夫怀疑我,不如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你不仅侮辱了我和阿夜纯洁的友谊,还侮辱了我们的人品!”

“我们两家关系好,几乎是从小睡一张床长大的,早就习以为常了,这又没什么,就你大惊小怪的。”

所以现在我不过问了。

我摸索着找到医药箱的位置,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势。

包扎的样子大概很难看吧,但是有用就好。

卧室里的暧昧声响我就当听不见。

偏偏姜幼雪还是不满意。

她来客房找到了我,冷冷地笑了一下。

“谢京泽你现在还挺能忍。”

我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好像把衣领解开拉低了一些,我知道她这个举动应该是在向我展露她脖颈上的痕迹。

结合她刚刚和黎夜在卧室里闹出的动静,我怎么会猜不到。

“这样呢?你还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幼雪死死观察着我的反应,期待着我会像曾经那样暴跳如雷,为她吃醋到发狂。

是我对她的溺爱和纵容,让她连出轨都能如此理直气壮耀武扬威。

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我目光空洞困惑,“怎么了?我应该说什么吗?”

姜幼雪似乎气狠了,掐着我的肩膀强迫我抬头和她对视。

“你还装!”

我叹了口气,“幼雪,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

姜幼雪沉默了片刻,“如果你不是装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瞎?”

3

“出了点意外。”我没细说,毕竟这事和她也有关系,我不希望她因此自责愧疚。

姜幼雪追问:“什么意外?在哪里?什么时间?怎么发生的?”

见我低头不语,姜幼雪松开我的肩膀,慢慢后退几步。

“编不出来了是吧。”

她嗓音冷淡,仿佛对我失望至极。

“阿夜有抑郁症,你就跟我装残疾人,你就非要什么都和人家比吗?居然还学会了无耻的卖惨。”

我只觉得喉头像堵了团棉花,没等我继续为自己辩解。

黎夜也过来了,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我毫无反应。

他嗤笑一声,“装的还真像,要不然我们试试吧,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谢京泽,跟我出来!”

姜幼雪把我带到了楼下。

夜里风大,我只穿着单薄的居家服,找不到任何方向孤零零站在街头。

我抱着双臂,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了姜幼雪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不屑的轻哼。

“你要是真的瞎了,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我问。

“沿着这条盲道走到头。”

就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我没机会拿盲杖,只能凭借盲道的触感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前。

但还是撞到了好几次路边随意停放的电动车辆。

腰部伤口传来被牵扯的痛感。

“京泽哥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走啊,你不是想证明给雪儿看吗?”

听到黎夜的催促,我沉了口呼吸,重新抬脚向前的那一刻。

我踩空了。

失重感瞬间袭来,整个身体都往下坠落。

砰的一声!

我重重地摔进了一个坑里,能清晰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四肢百骸都是密密麻麻的疼,血流不止。

好痛,痛到神经都要麻木了。

世界一片漆黑,我徒劳地睁着眼望向天空。

有种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姜幼雪要联合黎夜这么设计我?

她就这么厌恶我恨我吗?

耳朵似乎也开始耳鸣了,失去意识前,我隐隐约约听见姜幼雪焦急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谢京泽——你没事吧?”

幻听了吧,她怎么会担心我呢。

紧接着是黎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讽刺声。

“为了不露出马脚,京泽哥还真是拼啊,雪儿你难道这就信了他?”

“耐心等等吧,他自己会爬上来的。”

于是就这么等了几分钟。

姜幼雪有些忍不住了,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4

再醒来,我闻到了医院特有的那股消毒水的气味。

我感觉手背上插着针管,似乎在输液。

阳光照进我的眼睛,有些热,让我有种被灼烧般的不适。

虽然我已经完全不能视物了,但对光源还是很敏感。

我下意识闭上眼,用手挡住眼皮。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当动作。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摔碗声,吓我一跳。

“谢京泽,你这招苦肉计真是厉害啊,差一丁点就把我骗过去了。”

姜幼雪的嗓音凉凉传来。

“一个瞎子,为什么还会怕光?”

我安静地不说话,手臂也垂落下来,重新睁开空茫的眼睛循声看向她的方向。

我感觉姜幼雪站起了身。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盲人,行,那我成全你。”

下一秒,冰凉锋利的刀片划过我的眼角。

血珠滴答往下掉,砸在医院的被子上,这回应该会特别醒目吧。

“……你居然不躲开?”

姜幼雪声线颤抖,有压抑的愤怒和后怕,“谢京泽,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敢真的对你动手,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我抬手摸了摸眼角,血迹在我指腹晕开。

我淡笑着反问:“敢不敢的,你不都已经对我动手了么?”

“我那是……那是……”姜幼雪丢开手里的水果刀,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给你个教训而已!”

我又淡淡地“哦”一声。

姜幼雪扑到我面前,“装瞎这种幼稚的把戏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你不就是嫉妒我陪阿夜出国治疗散心,吃他的醋吗?”

“我应该早都跟你解释过了,他有抑郁症,我不放心才陪着的,而且我都回来了,你现在跟我闹这个有意思吗?”

“是挺没意思的。”这是实话。

“姜幼雪,我们之间,真的没劲透了。”

5

还记得婚礼那日,黎夜一句心情不好想跳海。

姜幼雪就当着众人的面扯掉头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现场。

让我在大庭广众下难堪。

后来我在医院找到他们,姜幼雪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细心地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亲手喂给黎夜吃。

姿态亲昵暧昧,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心底憋着一团火。

我大步过去拽住姜幼雪的胳膊,语气隐忍:

“你跟我回去!”

姜幼雪直接甩开了我的手。

“谢京泽,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你没看见阿夜的状态很不对劲吗?”

“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你不要在这里碍眼,阿夜不想看见你。”

病床上的男人生着一副好皮囊,苍白的面容,眼底却带着对我无尽的挑衅和炫耀。

我攥紧拳头,骨头咔咔作响。

一个女人,一个病人。

我心底的那团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恨恨地砸了一下墙。

“哐”地一声!

姜幼雪被吓一跳,端着的粥不小心洒出来一点。

“谢京泽你发什么神经,你赶紧给我滚!滚啊!”

我在姜幼雪的怒骂中离开病房。

我等在医院,隔了两个小时,姜幼雪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姜幼雪注意到我眼底猩红,强压着情绪的模样。

她可能也自知理亏,态度和缓了不少。

“好啦老公,反正我们都已经领过证了,婚礼不过是走个仪式,随时都能补办的。”

“但是阿夜当时的情况真的等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老公你不会那么冷血无情的对不对?”

“你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吧。”

姜幼雪几句话一下子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让我想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来,沉沉呼出一口气。

到底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还是不愿意就这么和她撕破脸。

于是我忍了。

我和姜幼雪商量着重新举办婚礼的时间,日子已经定好了,新的请柬也发出去了。

可是姜幼雪再一次放了我的鸽子,让我彻底沦为圈子笑柄。

“谢京泽你这话说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之间没劲透了?”

“怎么,你要和我离婚吗?”

离婚这句话,到底还是先从姜幼雪的口中说出来了。

我的态度算是默认。

姜幼雪急了,“我和阿夜清清白白,昨晚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明知有坑还非要往下跳,这能怪得了谁?”

“要不是阿夜把你捞了上来,你现在应该还躺在坑里,说起来,你还欠他一句谢谢!”

我已经无心再和她争辩,干脆顺着她的话。

随口敷衍道:“嗯,那你替我好好谢谢他。”

姜幼雪却仿佛吞了苍蝇般,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时候有护士进了病房,来给我换空了的吊瓶。

一片静默中,姜幼雪冷不丁开口:“您好,谢京泽的病例,能给我看一下吗?”

我的心脏倏地一紧。

护士迟疑着问:“您是他什么人?”

姜幼雪语气坚定,“我是他合法妻子。”

“不要给她!”

见我这样,姜幼雪冷嗤一声:“你急什么,该不会是怕我看了你的病例,然后装瞎的谎言再也编造不下去了?”

“装瞎?”护士夹在中间不明所以,“谢先生的眼睛在半年前就确诊失明了,您是他妻子,居然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