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空气安静下来,我又开始装傻,假装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假装没有发现他对另一个女人了如指掌,也假装不在乎他对我忽略。
我早已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了,等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连敷衍我也不必做了。
孟柏瑾骤然响起的手机拯救了这僵持的气氛。
尽管一闪而过,但我还是看见了柳晓恬的名字。
他立刻转身走出去接,不到片刻,他就回来对我匆匆交代了一句:“经纪人找我有事,我先走了,你……你小心点,别被割伤了。”
我点点头:“好,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孟柏瑾没等我说完就下了楼,楼下的门被他关得砰响。
我挑出几颗还能吃的药,熟练地就着凉白开服下。
收拾好碎片,我去洗手。
浴室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眼睛无神黯淡。
一股血红就这样从鼻间滑了下来,“啪嗒”,“啪嗒”……
手机里医生发来消息,劝我化疗,越早治疗越好。
我抬手擦去鼻血,眼泪却也跟着流了下来。
我不是不想治,我只是害怕,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撑过这么苦难的时刻?
晚上,我发了烧。
混混沌沌的梦里,我梦见十六岁的孟柏瑾说:“我最喜欢独一无二的江虞眠了。”
等睁开眼醒来,身边是空的,是冷的。
果然,誓言只在说出口的那十秒内有效。
我侧身蜷成一团急促地喘气,头一阵阵发昏,冷汗浸湿了额角。
大福听到我的抽泣,奋力爬上床来挤进我的怀里,用舌头一遍遍舔去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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