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也不想要我这种没房子的对象呀。”
一纸婚约并不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李佳能够拿下庄图南,真的不只是靠美色这么简单。
她有头脑,有眼光,更有博劲。
在大学期间,她的目标就很简单,一定要留在上海。
庄图南还在沉浸在学习中,自我奋斗的时候,李佳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
她当班长,与老师们关系热络,早就从老师嘴里得知,上海市的规划局每年都会从毕业生里招收一名学生。
所有人还在为考研还是工作,以及去哪里工作纠结时候,李佳已经在为进入规划局做准备了。
她参加各种实习项目,优化自己的简历。
在工作与恋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工作。
她的父母是上海人,但是下了乡再也没回来过。
爷爷奶奶偏心小叔一家,自己为了留在上海,在小叔的厨房里睡了三年。
直到考上同济大学,才喘了一口气。
她有才华,有颜值,但是从来没想过用婚姻换一个上海户口。
李佳最通透的地方,就是一定要有自己的话语权,寄人篱下的日子太难了。
她目睹了周围很多知青子女,为了有上海户口,选一个上海本地人结婚,结果却被婆家拿捏。
生孩子,换一个户口。
即便这样,在婆家落下户口,也得不到尊重。
同样,靠别人有房子,也不是自己的,人家让你住,你才有房子,不让你住,你一无所有。
所以李佳一直靠自己。
看过这样一段话:“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去挣,不要以为自己有退路,以为退到男性身后,退到家庭、婚姻里,你就安全了。”
真正的安全是自己给自己的。
她舍弃爱情,进了规划局,拿到了上海户口。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快点找个本地男人结婚,而是一直攒钱想要自己买房子。
后来公积金政策出台,她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贷了十万,买了一套房子。
贷款期限是二十年,她害怕,恐慌,但是没有退缩。
很认同这样一段话:
“一个女生进步最快的时候,是她失去安全感的时候,她必须克服恐惧,依赖和失望,长出自己的铠甲,懂得爱惜自己的羽翼。”
李佳的父母也重男轻女,爷爷奶奶偏心,但是她从未因此心生怨恨。
她一直靠自己去踏破荆棘,寻找新的出路。
李佳买了房子之后,急需还贷,目前规划局的工资太低了。
如今她有了上海户口,有了上海的房子,终于有底气重新追回自己的爱情了。
李佳知道庄图南一直单身,便发动了追击。
她调动去了和庄图南一个设计院,为了更加靠近庄图南,也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庄图南懂李佳的野心,也懂她的欲望,但是抵挡不住她的热情。
李佳有能力,在设计院也混得风生水起。
庄图南还是沦陷了,这样独立又有欲望的李佳太吸引人了。
与庄图南恋爱后,两个人都很低调。
李佳很少提及自己的房子,庄图南也不问。
为了工作便利,庄图南在上海买了房子。
房子的装修设计是他和李佳一起完成的,当做两个人的婚房用。
而李佳的房子是准备给父母养老用的。
虽然父母最爱弟弟,但是李佳依旧希望父母老有所依。
可是她也不想要父母完全依靠自己。
于是她瞒着父母,跟庄图南借钱在上海虹口区便宜的地段又买了一套房子,第一套房子的户主上加上了庄图南。
虹口区的房子靠着弟弟李文近,这样李文可以多照顾父母一些。
李佳悄无声息地把照顾父母的重任给了李文。
她知道庄图南在意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是她不想让房子和父母成为自己和庄图南的隔阂,于是便以最柔和的方式处理了一切。
李佳拿着一副最烂的牌,但是扭转了整个局面。
吴姗姗的起点其实跟李佳很相似,只不过她没有李佳的欲望和野心。
她总是想要靠别人。
父亲娶后妈时候,她不敢哭,不敢闹,不争不抢,全靠邻居可怜。
靠别人是靠不了一辈子的。
她总是埋怨父亲改了她志愿,却没看透聪会张阿妹进门后,父亲很多事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应该防着父亲的,但是她没有。
父亲改了志愿,让她读师范,她也只会自己哭,而不是争取改变现状。
那个时候她是等着邻居庄老师和宋莹们给自己主持公道的。
可是家事,外人也不好多说话。
吴姗姗只能接受现状,放弃自己的高考梦,进入师范。
她一边因为没上大学纠结矛盾,一边算计着如何从他人身上获得最大利益。
为了弟弟小军,她求宋莹借房子。
求庄超英辅导小军课业。
她总是习惯了求人而非求己。
原本那个有理想有冲劲的吴姗姗已经被现实钝化了。
她放弃了去学习新知识和技能, 懒得去提升自己的, 结果被迫关注眼前的利益, 从而放弃长远那些更具有高回报的选择。
她可以考大学的,可以重新选一条出路的,但是她放弃了。
从她替小军算计宋莹的房子时候,她就注定了只能继续待在底层。
吴姗姗已经不想通过学习来脱离现状了。
她知道自己赶不上庄图南那一刻,就放弃了挣扎,最后成为了和张阿妹一样的人。
为了有房子住,她嫁给了不爱的刘健。
只因为刘健是棉纺厂副厂长的儿子,副厂长能够帮助自己占下宋莹的房子。
但是这些歪门邪道都不是长久之计。
庄图南成了设计院的工程师,娶了同样优秀的李佳,在上海有了户口,有了房子。
林栋哲成了宝捷高官,娶了成为上海公务员的庄筱婷。
学习不好的鹏飞也抓住了个体户的东风,乘风破浪一路开挂。
只有那个当初和庄图南学习不相上下的吴姗姗留在了苏州小弄堂里。
她为了宋莹那间厢房,跟刘健合谋占有。
儿子在厢房里出生,也就没有逃脱原生家庭的桎梏。
底层女性想要打破阶级,必须敢于冲出现有的环境,正所谓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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