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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岳华

乔林雨生有三男三女,男女相间,品种交错,老大是男的,老二是女的,老三是男的,老四是女的,老五是男的,老六是女的,每个相差两到三岁。

乔林雨很穷,但穷有穷的办法,大儿子娶不到老婆,采取换亲的办法,跟亲家讲好,他大姑娘嫁过来,他大姑娘嫁过去,大家省得用钱,也没有钱可用。

穷办法之二,林雨二儿子生来聪明,从小学到中学,成绩一直很好,上师范,吃、住和工作,国家保了,不用家长费钱费力费神。

乔林雨大儿子体弱。但大儿媳妇赛男子汉,家里家外的重活脏活,儿媳全包下来了,何止是半边天。

乔林雨大儿子患了绝症,结婚两年后去世,生有一子。

乔林雨二儿子师范毕业后,分配到乡中心小学当老师。

乔林雨与爱人盘算很长时间,大儿媳年纪尚小,不能叫人家守寡不改嫁,天地良心说不过去。这么好的儿媳,成了人家的人又心不甘。二儿子已工作,对象还没有找,将就将就,与嫂子结合,很般配,年龄也就差三岁,女大三,金山靠银山。

但老俩口说不出口,请娘舅做二儿子的工作,大儿媳的工作好做。

大儿媳看出公公奶奶的心思,主动进攻:

“二老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与广仁配不上,他是老师,我只上了小学二年级。我身高体粗,长得一般。我儿子是你家的种,你家的根,我走不带走。你们叫舅舅不要做广仁的工作,不要叫他们为难。”

“有什么不般配的,广仁找你是他的福份。你不要想得太多,广仁我们晓得,为了家,为了你,他会同意的。”

娘舅跟广仁说了父母的心思,广仁犹豫片刻,很干脆地说:

“嫂子是个好嫂子,我也舍不得她走。抚养侄子我有责任。如果大人都认为这么处理好,我也同意。”

乔林雨满心高兴地请了10桌酒,把广仁的婚事办了。

爱情是个怪物,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嫂弟成了夫妻,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结婚后才谈恋爱。广仁与慧芳相亲相爱,配合默契。

广仁毕竟比哥哥有文化,爱慧芳有他的一套。他为了打消慧芳的疑虑,大小事与慧芳商量,甚至把每月的工资都交给慧芳管。慧芳得到广仁的尊重,责任感自豪感更强,干起活计浑身来劲。

慧芳叫儿子喊广仁爸爸,儿子毕竟小,转不过弯,叔子怎么成爸爸了。叫你喊爸爸就是爸爸,他就是你爸爸,后来也就喊成了习惯。

第二年,广仁生了个姑娘。

广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快被组织上发现,调他当乡团委书记,后升为乡党委书记,再后当局长,当副县长。

随着步步高升,有几个姑娘爱上他,追他。其中有一个是他师范的同学叶如娟,现在是中心小学副校长。

这个女校长是个女强人,貌美如花,聪明精明。想方设法暗送秋波,想赢得广仁的芳心。

叶如娟到县里当团委副书记,还不找对象,心中想着广仁。实在熬不住,给广仁写信摊牌:

“你可以找个理由与你嫂子协商,好说好散,我们很好地对待她和你的侄子。望你十思而行,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一个梦寐以求与你过一辈子的人。”

就在第二天,广仁收到慧芳的信:

“我现在还是这样想的,你应该找一个与你般配的人,真正爱你的人。儿子我不带走,留下你家的根。我不要怜悯,不要人做违心的事。我不会怪你,你的抉择,我都尊重。你永远的嫂子,临时的妻子。”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时满城风雨,有赞扬的,有批评的,有观望的,有看笑话的。更有甚者,编了桃色新闻。

广仁为了平息这场风波,一是把慧芳接到城里居住。二是做老同学叶如娟的工作。叶如娟的工作很难做,她就是转不过弯来。广仁有个堂弟在邻县组织部当副部长,长得比广仁帅气。广仁摆了鸿门宴,邀请叶如娟与他的堂弟一起吃早茶。

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早茶是这里一绝。大小盘子摆了十几个,大煮干丝,内容丰富,味道鲜美。包子好几种,当数蟹黄汤包最受欢迎。最后是一小碗鱼汤面,回味无穷。

一顿早茶,牵线搭桥。叶如娟与广仁堂弟好上了,热恋了,广仁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慧芳对广仁的良苦用心,精心安排感激不尽:

“能找到你这样的人,是我的福份,前世修来的。”

广仁说:“官有官德,家有家风,当时我不同意与你结婚,里里外外没话可说。如现在我喜新弃旧,上上下下都会骂我。你放心了,你开心了,我就尽了我的责任。”

慧芳第一次主动地拥抱广仁:“你真有良心。你真是好丈夫好县长。”

在超市在公园,人们经常看到广仁与慧芳形影不离,相亲相爱。很多老人,用广仁与慧芳的爱情故事教育下一代,找对象是找人,不是找其他什么,爱了就要至始至终,不变心,不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