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浩劫中举世震惊的事件之一,便是刘少奇的遭遇和悲惨结局。其实,运动序幕在1966年拉开后,刘少奇对许多主要事件仍不知情的。尤其是他出访巴基斯坦、阿富汗、缅甸等国,回来后才知道大事不妙,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掌控了,时代的浩劫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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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11月,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的发表,拉开了“文革”的序幕。如今,我们通过很多史料,能够理清“文革”这出大戏中的许多情节和人物活动,甚至是毛泽东发动这场运动的某些意图,都在这场序幕里显露端倪。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刘少奇却对这场序幕中的许多主要事件毫不知情。

首先,江青和张春桥在上海密谋,唆使姚文元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并且还得到了毛泽东的支持。这篇文章从写作到发表,刘少奇是一无所知的。

其次,1966年2月2日至20日,林彪和江青狼狈为奸,由江青在上海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公开污蔑、批判文艺界,将矛头直指刘少奇。此中的内情,刘少奇也是不知情的。

1966年2月3日,彭真为了限制当时批判运动过火的倾向,召集“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起草了《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并于2月5日向中央政治局汇报,得到了刘少奇等人的支持。

随后,彭真专程赶往武汉向毛泽东汇报这个提纲,得到毛泽东的同意后,在刘少奇和邓小平的支持下,于2月12日作为中央重要文件批发全党,这份提纲后来被称为《二月提纲》。

《二月提纲》的发出,算是刘少奇在“文革”序幕期间,唯一参与决定和经手的大事,但不久后,此事又发生了突变,其中缘由刘少奇却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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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3月25日到4月20日,刘少奇前往巴基斯坦、阿富汗、缅甸进行访问。在他人生最后一次出访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国内还发生了一系列重要的事情:

1966年3月底,毛泽东在上海与康生谈了好几次话,说《二月提纲》是错误的,指着北京市委、中宣部不支持“革命”,是“阎王殿”,并严厉批评说:“要是再不支持,就解散五人小组、北京市委、中宣部。”毛泽东还提出各地应该多一些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号召大家起来革命,向中央进攻。

毛泽东的这些谈话,不但是针对彭真和陆定一的,同时还表明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发动一场“大革命”运动。

4月上旬,林彪、江青合伙搞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经过毛泽东批阅后,作为中央的重要文件批发全党。其中说:“要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大革命……”

与此同时,康生也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传达了毛泽东与他谈话的内容,并与陈伯达一起批判了彭真在批《海瑞罢官》以来的所谓的错误和罪行。最终,会议决定成立“文化革命起草小组”,批判《二月提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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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毛泽东亲自召集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用林彪的话来说,就是“集中解决彭真的问题,揭了盖子。”

在此期间,在毛泽东的支持下,江青、康生、陈伯达等人组成的“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起草出了关于开展“文革运动”的《五一六通知》,除了点名批评彭真外,还宣布撤销“文化革命五人小组”,重新设立“中央文化革命小组”。

就这样,等刘少奇出国访问回来,摆在他面前一个既定事实是:彭真被打倒了,《五一六通知》定稿了,“中央文革小组”成立了。

而且,与之相关联的还有:中宣部、北京市委由于挨批而瘫痪,副总理陆定一以及邓拓、吴晗等一大批人都在挨整。加上江青、陈伯达、康生等人居心叵测,唯恐天下不乱,令全国处于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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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刘少奇结束访问,回到了北京。由于当时毛泽东在外地,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刘少奇身上。这就使他在什么也不理解、不清楚的情况下,还不得不站到“文革”运动的第一线去。

刘少奇当时的处境,正如他在5月26日的政治局会议上所说:“对于‘文革’的问题,我们过去也是糊涂的,很不理解,很不认真,很不得力,包括我在内,最近关于‘文革’的材料看得很少。生了一场病,出了一次国,很多材料没有看,接不上头了!”

5月4日到26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由刘少奇主持,并由康生负责向正在外地的毛泽东汇报会议情况。其实,关于这次的会议的所有议题,早已经就拍板定案了,会上只是办理一个通过手续,尤其是那份《五一六通知》草案,通过时一字未改。

这里要着重提一下,刘少奇对这份《五一六通知》,其实并未引起重视,尤其是对毛泽东亲自写的一些重要内容,例如:“赫鲁晓夫这样的人,正睡在我们的身边……”这样的话,他也没有理解到其中的奥义,这也是导致他不理解这场“运动”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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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毛泽东在没有告知刘少奇等中央常委的情况下,直接命令将康生送去的北京大学聂元梓等的大字报向全国广播。一石激起千层浪,短短数日,在“中央文革”的推波助澜下,揪斗浪潮在全国火速蔓延开来,局面顿时就混乱到难以驾驭的状态。

“文革”运动的哄然而起,形势的急剧恶化,让本来就对这场“运动”难以理解,且缺乏思想准备的刘少奇,陷入了无尽的困惑、迷茫之中。

6月20日,刘少奇在北京师范大学附中听取工作组的汇报时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搞,我们也是第一次,真不知道怎么搞。”

7月29日,刘少奇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文化革命积极分子大会”感慨地说道:“怎么进行这场革命,我也不知道。我想中央其他许多同志也不知道。”

8月,刘少奇在跟一位老同志谈话时说:“我把北京大学聂元梓的大字报看了很多遍,可实在理解不了它的意义为何必巴黎公社宣言还要大!”

以上这些话,都足以说明刘少奇当时的困惑、迷茫、彷徨且无力的心境。

刘少奇的这种思想状况,同他当时担任的国家主席的职位,自然是有着水火不相容的矛盾的。但是,这哪里又是他能够回避的呢?在他数次请求毛泽东回京主持大局未果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按照自己的极力理解和真诚愿望,谨小慎微地来对待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了。